唉,老说了不想他,偏偏又想起他,真是自寻苦恼啊。还是画画吧。
唉,他竟还念着她。
凌襄钰心里嘀咕着:这老先生好像也不怎么灵验嘛,开口第一句话就断错了。
那人到底是谁?为何模糊的身影愈来愈清晰,而且老纠缠着她?他想做什么?
自顾自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他毫不在意地说:“谁害死你啦,你不是还好好地材在那儿。”
凌襄钰白了他一眼。“我是黄花大闺女耶,怎么可以跟个男人同房而睡,我……我很吃亏耶。”
“我们得走许多地方,同住一间房可以省点旅费,连这道理都不懂。”
她上前理论。“问题是……万一你……你对我不轨怎么办?”
他瞧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二—满高估自己的嘛。”
一句话让凌襄钰气白了脸,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饥不择食?”
谷梦尧走到沙发前坐下,吊儿卿当地跷起二郎腿。“我劝你呀,有时间疑神疑鬼,倒不如先去把东西整理好,坐了一天飞机,你不累吗?”
她啷着嘴,不满地说;“你真不给我换房间?”
他不耐烦地轻斥:“你神经啊,现在旅馆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现在去要求人家换房间,任谁都觉得很奇怪。”
她呐呐地说:“那……那,你晚上睡哪里?”
“床上啊,难道我还睡地上?”
“可……可是,那……那我呢?”她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觑了她一眼。“你——想睡哪里?”
她气恼地说:“你没看到只有一张床吗?所以我才问你呀!”
“我要睡床上。”他很没同情心地说。
“可是你是男生耶,你应该去睡抄发才对。”她终于说出真意。
“偏不。不过,如果你要与我挤一张床,我倒是不会小器地拒绝你。”
她瞪大眼,气急败坏地说:“谁要跟你挤,睡沙发就睡沙发嘛。色鬼!”
她急急转过身,试图借着整理行李箱来掩饰满脸的潮红。
唉,这男人一点都不体贴。她实在怀疑,云若湘怎么会看上这种可恶的男人,简直是——只有‘恶劣”两个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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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
沙发好软,觉得整个脊椎骨都要塌陷了。她这人偏偏又认床,可怜的她,今夜大概甭睡了。
“喂,要不要过来?”床上那个人的声音扬起。
她全身寒毛紧竖,声音沙哑地问:“干嘛?”
“你把沙发弄得嘎吱响,很吵你知不知道。你干脆就过来睡……”
“才不要,谁知道你安什么心。”
“小姐,凭我的能力,如果真要怎么样,还需要绕那么大弯吗?”
“我不要。”
他似乎有点生气了。“好啦,随你。”
又安静了。
他睡觉不爱点灯,这下子又没了声响,整个房间真正是暗黑了,这样子的幽暗令她不自觉怕了起来。
既睡不着,又不敢胡乱翻身吵了他,再加上无边的黑暗……老天,这样的漫漫长夜,她该怎么度过呀?
迷蒙中她还是睡着了。
“襄钰!”
眼前走来一位娇娇弱弱的女子,她喊着她的名字。
“你是……”
“我是若湘,你忘记了吗?”
再一细看,果然是那曾在梦中瞥见的潇湘美姑娘,她依然美得眩目。
她来找她,为什么?
“你找我?”
云若湘盈盈一笑。“可以这么说。”
“我想拜托你—件事。”
“我能做什么?”她疑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