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人将秋慕霜团团围住,各举长剑痛下了杀手。

夏笙满面汗湿,一面喘息,一面急道:“我去找水,不意听见密林中有人说话,他们说要行刺公主。公主!这里不能留了,少时被他们寻到这里,只怕公主便有危险。”

徐元聪狠瞪了徐元秀一眼,“你以后小心着些,切莫再招惹大王生气。他虽然纵容你,到底还是帝王之子,想要杀你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房里能有多大地方,怎么能够施展武艺。秋慕霜借着躲梅松庭的宝剑之际,纵身跃出房门,在院中亮开门户。梅松庭随即也跃了出来,借下落之际挥剑向秋慕霜劈去。秋慕霜接架相还,两个人在院子里打在了一处。

梅松庭打断了秋慕霜的话,向前走了两步,走到她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得令人遍体生寒。

这几日,除了忙于军务之外,梅松庭便抽时间来看看秋慕霜,想要从她们主仆身上得到一些线索。怎奈,每次来都被童儿挡驾,让梅松庭既恼火,又烦躁。碍于秋慕霜身上有伤,又不好加以责斥,只好讪讪而退。

秋慕霜右手托着受伤的左臂,已经支撑着迎到了外室,“梅兄军务繁忙,不在白虎堂处理军务,怎么还有闲暇来看晞卿?真令晞卿心生愧疚。”

“大王!这次和杨渊对敌多亏了凌郎君,若不是凌郎君以命相搏,只怕大王又要吃累了。”徐元秀试探着说,“这凌郎君初来瑨国,为何会为了大王如此卖命?”

治疗红伤的药皆是秋慕霜随身带来的,并不用另行配制,倒也省了不少麻烦。服药之后,秋慕霜便沉沉睡去。

藤蛇枪如蛟龙出海般在火把的光亮下划过一道寒光,深深的扎进了杨渊的肋下。秋慕霜见自己得手,不由大松一口气,用力抽回藤蛇枪,臂上的疼痛却让她再难举手,左臂便无力的垂落下来。

梅松庭苦战杨渊近百余回合,仍未分出胜败。他的体力却已经渐渐亏虚,鬓角有些微汗。梅松庭紧锁双眉,一面迎战,一面苦思对策。

经过秋慕霜的精心调治,梅松庭的身体果然起色很快,至腊日前便已经再不见病色。梅松庭自然是很高兴的,除了他高兴,部下众将更是高兴万分。

绵帘一起,徐元秀走了进来。

秋慕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双手交握在一起,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梅松庭手心里的温暖。她愣了愣,轻叹一声,躺倒在枕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像强迫自己入眠。也许入眠之后,那冬夜的寒冷,和寒风的呜咽便会远离。

“如此甚好!纵容不能全部恢复,只要能支撑着上阵就好。”梅松庭听秋慕霜如此说,便知自己一半时是恢复不了的,既然如此也不好强人所难。

“众位将军!”梅松庭扫视了众将一遍,沉声说道:“目下端木空兵陈堆云关,又正值元日将近。堆云关内的百姓人心惶惶,我军上下军心浮动。我们必须趁军心民心未乱之际,驱逐姜国敌寇,还我堆云关百姓安宁。众位将军可有什么意见?”

梅松庭点头,拉紧身上的斗篷,在秋慕霜和冷宜的搀扶下下了车。

秋慕霜微微一笑,“医者仁心。徐郎君既然将梅兄的康健交给晞卿,晞卿自当尽心为梅兄诊治。”

说着,梅松庭低头想了想,转头向帐内的将官们吩咐道:“端木空和杨渊既是有备而来,若是我军贸然撤兵,必将随后掩杀。到那时,只怕我军军心浮动,免不了有些损伤。元秀,传令下去,命三军只将辎重等随军撤离,留下营帐以作疑兵之计。”

封杰听见梅松庭呼唤,连忙回到床边,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梅松庭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人在寝帐里,说明已经突出重围了,他一直绷紧的心弦才放松下来。“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不必担心!你们……是怎么冲出重围的?”

秋慕霜顾不得一身疲惫,微笑道:“徐将军不必客气!”

这是秋慕霜第一次亲眼看见梅松庭指挥人马作战。瑨国的人马虽然不多,阵势却没有丝毫慌乱。在梅松庭身边的令旗指引下进退有度,攻守有方。战场的垓心,一白一黑两匹马往来盘旋,马上的将军各挥兵刃酣战在一处。

直到黄昏时分,远远望见一座高山横亘南北,梅松庭连忙带住战马,命掌旗周畅传令:“火命封杰等回撤!”

“九凤朝阳刀专能破解这些稀世之宝。”

梅松庭轻轻摇摇头,笑道:“将士们一路奔袭,已经劳累不堪,此时攻营无疑于飞蛾扑火。你先带领大队扎营,歇过乏来再作安排。我去闯营也无非是打草惊蛇,让杨渊暂时放弃对堆云关的攻势罢了。”

春瑟、夏笙连忙改口:“是!小郎君!”说着,笑闹着回到各自的房里换了衣装出来。

“季子!传令下去,点鼓聚将。”梅松庭说着,加快脚步向帅堂走去。雪季子领命,连忙一路小跑着去帅堂点鼓,传令召集众将聚集。

说完之后,李成觉得少了些分量,继续又道:“大王,李成虽然是个宫奴,可也明白皇后说得句句在理。这事要追根究底是长公主溺爱女儿的结果,怎么能怪到大王的头上?请大王不要自责。”

提起梅松庭和秋慕霜的婚事,徐元秀那张喜庆的脸上充满担忧,“这对冤家将来还不知如何呢?”

“万幸!万幸!总算上天有眼啊!”孙渺检查完毕,紧锁的眉头略略松展,连呼了几声万幸。

“哎哟!”张武吃痛不住,本能地放开了握着刀杆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