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普生惊叫道:“僵尸!僵尸原来长这个样吗?”

陈普生犹犹豫豫,说:“你也太较真了吧,也许人家姑娘,哦,蔷薇,她要是说得对呢?”

“陈普生呢?他咋样了?”向树焦急的问。

才跑出院外,向树就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刮得脖脊凉,那东西似乎穷追不舍。

院门大敞四开,里面空无一人,一片萧条,几座简陋的牛棚里堆满了杂草,棚顶露着几个大洞,点点星光透了进来。

陈普生看到向树神情恍惚,关心道:“兄弟有心事?我都跟你说了,你不妨和我说说你的事,然后我再把逃生的经过告诉你。

道士惺惺的说:“你祖坟的风水并没有太大问题,而问题在于”

“你也是百合村的?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从楼梯碎步而下,男人面黄肌瘦,一双细眯眼下垂着两个大眼袋,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常年营养不够,走几步路都摇摇欲坠,快从楼梯上摔下来似得。

“但毕竟是人家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点好。”他心想。

方应天苦苦思索着,他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子上比比划划,“还有,向树兄弟,你可以去尝试一下催眠的治疗方法,兴许会唤醒你深处的记忆,而你遗忘的这些,可能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的线索!”

“你现在应该是被诅咒了,具体说,是中毒!”

向树惊起,东张西望,只见一个年迈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善恶有报,你得报应到了吧”

眼前的石棺应该是最普通不过的,看来也有一定年头了,不然这个年代的死者也都会被火化掉的。

“哦?还没睡呢?呵呵”

“我回来了。”一个悦耳轻快,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

刚说到这,诡异的一幕生了,老头身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鲜血慢慢凝固,面色也红润起来。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现周围的事物变的清晰起来,不对,这次有些不同!这次并不是梦!

向树怎么会忘记这张面孔,虽然他眉间多了一点朱砂痣,可是,不管是面容身材,还是那渗人的怪笑声,向树都是毕生难忘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师傅:陶文渊!

陈普生看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害了全村人的老道士,他已安奈不住怒火,叫骂着就向陶文渊扑了过去,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死!

“陈哥!等下!”向树眼中也尽是愤怒,他压抑着情绪,显的异常冷静:“陈哥,让他把话先说清楚,既然他来了,我想也是有准备的,你这样做不是很鲁莽吗。”

向树此时显得格外老道,陈普生却被愤怒一下冲昏了头,他冲着陶文渊厌恶的吐了口吐沫:“老道士,你害了我们全村的人,还敢回来?向树,你还想听他讲啥废话?”

“呵呵呵。”陶文渊不住的冷笑,赞许道:“真不愧是我的徒弟,这种情况还能压制的住自己的情绪,看来,你又成长不少!”

向树回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陶文渊,别说的你好像多成熟是的,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说吧,你为什么要不顾牺牲这么多人性命来保存这具女尸?”

林蔷薇在一旁没有言,而是静静的观察着,似乎另有计划。

陶文渊来到向树面前,端详了一会:“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从墓底活着走出来,这可真我稍微吃惊了一下,难不成是被人救了?”

陶文渊扫视了一眼其余两人,吧嗒着嘴:“哎呀,这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我看,哪个都没能能力救你,只不过,哪个女的,好像不太一样哦。”

向树不屑的哼了一声:“陶文渊,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窃取了别人墓穴里的血百合,你就应该还回来!”

陶文渊抚了抚耳朵,一脸不相信的问:“还?不是吧,你要了别人的命,能还回去吗?”

林蔷薇和陈普生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向树,心中猜测不一。

向树挑起眉毛,死死的盯着陶文渊:“你不用再用杨百合的事情糊弄我,这也许是你虚造出来的,我为什么相信?!”

陶文渊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凶恶的说:“虚造?你知道石棺里面的是谁?就是你的好朋友,杨百合!”

陶文渊此话一出,向树傻了眼,他自己之前也猜想过女尸的身份,女尸给他的感觉确实有点似曾相识,但不会那么巧,就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杨百合吧?

向树心中再也安静不下来,他吼道:“你说他是杨百合?可是她早就死了,她的尸体怎么会在你这?”

“哼你想知道?好吧,看来今天你们谁都不会活着离开了,那我就简单给你讲讲。”

陶文渊变得伤感,望着天空吹了一口冷气,说道:“我们家世代都有一个任务,就是寻找血百合,当然,我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不敢兴趣的,可是家里立下了这个规定,我也只好随着父亲去学习那些荒谬的盗墓知识。

父亲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完成祖上的遗志,从我六岁开始,他就把历代先人总结的墓穴风水,机关机械的经验传授给我,不得已,我只能夜以继日去学习。

直到我高中毕业前夕,父亲不辞而别,而我鬼使神差与你走到了同一所院校,当然也遇到了我今生至爱的一个人,杨百合。

大学读书时,我几乎忘掉了去寻找血百合的任务,而是每天悠闲的读书写字,和同学嬉闹,不时和杨百合说两句话,这种日子虽然平淡,却很适合我。

直到你方文,今日的向树,你碾碎了我所有美好的梦,百合死了,我的人生就如同失去了颜色,我想过自杀,在快死的那一刻,我的意识一片朦胧,竟然看到了我的父亲,他告诉了一件事。”

向树急迫追问:“什么事?”

陶文渊冷笑一声,望着石棺,眼里荡起阵阵波澜:“我怎么会让百合这样死掉?我记得,父亲说过,血百合有千年的灵性,它的唯一用处,就是能唤醒死去的人,只要用对方法,于是,我偷梁换柱,耗尽了大部分家产,费尽周折才用其他人的尸体,换到了百合的遗体。

家里只剩我一个人,父母都走了,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后来,我卖掉了整个家,在最后收拾的时候,现了一本祖上留下的一本珍贵的笔记,里面竟然有养尸的方法,就是尸油养尸,所以我去盗墓得回的金钱全部放在收购尸体上,来保存百合的遗体。”

陶文渊就像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幽怨凄凉,听的向树好像身临其境般,有时居然冒出同情陶文渊的想法,他只能狠狠扼杀掉这种感觉。

陶文渊变得死气沉沉,他忧郁的望着向树,低声说:“所以,为了百合,我要让她回到这个五光十色的世间,而你这种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你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