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子萱则是绝望的看着他,他说出了她心中最不愿提及的事情,更不愿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她更担心的是凤千枭去验证她来没来例假。

“我只是不想让君默然知道,更不想让君可可知道,难道你要君可可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在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紧张的神色后,乔子萱凄凉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面前坐在沙上的凤千枭,见他已经坐直了身子,手指有节奏的在腿上敲着,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可是唇角含着的冷笑,实在让乔子萱猜不出来他的意图。

“过来。”看着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乔子萱,凤千枭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三番两次的呆,是因为如今有了靠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她……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去报复,怎么做才能让凤千枭知道什么叫做痛苦?怎么做才能隐藏好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大脑已经空白,双目无神的看着某一个地方,似乎不喜欢她的失神,凤千枭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乔子萱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她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男人,一抹叫做心惊胆战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散了开来,直到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电梯在20层停下,一开门,乔子萱就看到君默然站在电梯口,他单手插兜,身长玉立,在看到乔子萱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但那惊喜下面却有一丝着急。

“怎么回事?”男人冷漠的声音中夹杂着山雨欲来的怒火,在偌大的别墅里响起。

似乎从来没有听到君默然这么焦急的口气,乔子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挂了电话正要上楼,被君可可一脸疑惑的拦下了:“大嫂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听到乔子萱疏离的叫她君小姐,君可可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故作生气的说:“大嫂叫我君小姐,是不把我这个小姑子当一家人吗?还是说,大嫂因为昨天的事情不肯原谅我,我知道昨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大嫂,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喜欢我。”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楼上,像是呵护稀世珍宝一般将她轻轻的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贴心的为她盖上被子,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踱步走了出去。

乔子萱像是在和医生说,又像是在和自己说。

那张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是她的满腹辛酸。

乔子萱此时已经被凤千枭剥光,全身暴露冰凉的空气中,她细嫩的肌肤上已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清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绝望而又无助。

果然,她看到凤千枭脸色骤变,乔子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已经有了泪水。

凤千枭停下脚步,他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珍宝一样把君可可放下,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你先忍耐一下,我去跟你哥哥打声招呼。”

a市。

这个孩子曾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伤痛,现在忽然得知她的孩子并没有失去,她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可是……那日的痛,那日的血……

一切,全都拜那个男人所赐,他逐她出国,他害死她的孩子,这些帐,这些恨,这些怨,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些恨意已经深深的烙进了她的骨血里,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凤千枭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心脏忽然就疼了起来,一下一下剧烈的撞击着,疼的她忍不住拧紧了眉,那张苍白透明,毫无血色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另一只手,向外伸出,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指甲透着健康的色泽,每个指甲上面都带了一道月牙白,这无疑是一只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手。

君可可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正好看到乔子萱从厨房里出来。她脸上虽然是在笑着,可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是握紧了拳头,任尖利的指甲刺进肉里。

盛饭的时候,君可可抢着要干,乔子萱不让,两个人你抢我夺,一个漂亮的白色瓷碗以优美的姿势落在地上摔碎了。

君可可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慌的叫了一声:“啊,大嫂你怎么能把碗扔了呢?”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苍白的垂下了头,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小心了,千枭你不要怪大嫂,是我做的不好。”

“我……”被君可可一顿抢白,乔子萱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她微微转头看向凤千枭见他铁青着一张俊脸,她更加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她张开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见凤千枭冷漠的目光从她身上迅的掠过在看着君可可时所呈现出的温柔的那一刻,乔子萱的心瞬间跌到了冰点。

君可可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她微微一个用力那锋利的碎片便扎入了她娇嫩的指腹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咝……”她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凤千枭已经一个箭步走上前去,蹲下身,执起她受伤的手,含入嘴中。

君可可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她娇羞的垂下头,眼角的余光扫到乔子萱那摇晃的身影时,她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会一步一步的把乔子萱赶出凤千枭的世界,她要让乔子萱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凤千枭!

乔子萱站在那里,背影单薄的让人心疼,她满眼落寞的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要笑,想要放声大笑。

有人说过,最悲伤的时候大笑其实比悲伤更加悲伤。

“把碎片清理下去!”凤千枭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乔子萱的身上,语气也冷漠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乔子萱咬了咬下唇,收回满腹的辛酸委屈,蹲下身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手指被扎出了血她也毫不在乎,反正那个人的目光永远都不会为她紧张,永远都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了。

她有时候恨死了自己这种矛盾的性格,她爱凤千枭也恨凤千枭,她爱他爱到极致,恨他也恨到极致。

这顿早饭是没有吃成,凤千枭带了君可可出去,乔子萱捡完地上的碎片,双腿早已经麻了,手上满是鲜血,那锋利的小碎片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虽看不清楚却很疼。

张婶把她扶起来,端来盐水仔细的为她清理了一下伤口,把那些细小的碎片全都挑了出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笨还要用手去捡,去拿扫帚扫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至于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