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燕扫了他一眼,改口道:”不过特殊时段需特别处理。好吧,就由胡海帆任县丞,正一命衔。高青松任县尉,一命。还有事吗?“

“这个女人真是徒有其名。”高远风恨恨地想,“我也是,一个大男人竟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熟悉的女人身上,幼稚,糊涂。”

高远风笑道:“还是先把那些小地痞们处理了,我再来跟你细说。你来还是我来?我来的话,只怕留不住手哦。”

刘定山原是个在菜市卖鱼的。长得满脸横肉、五大三粗。仗持着一身蛮力,网罗了一帮浪荡子,欺行霸市。若无意外,此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这是其一。其二,还要在浓缩过程中,寻找真液细微处的稳定结构,然后尽可能将其保持住。用现代物理理论来解释的话,假设真液也是分子组成的,就是如何让真液分子搭建出稳定的晶体结构。

当然,修炼和打斗中的内功运行还是有所区别。战斗中,每次使用的都只是局部经脉,用于配合出招,那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就像是已形成条件反射般自然。由此,内力行茬经脉的可能性极小。修炼时,需按照整套功法,让内力行经全身各处,路径和先后顺利不可有半点差错。

乐乐头一低,夹马就跑。周飞燕拍马追赶。咯咯咯咯,银铃似的笑声,在旷野飞扬。

拓跋啸唰地站起来,一脸震惊,“流言可能成真?难怪司舵大人不追究您和那个女人的逾规之罪。这么说,周飞燕是仙选之子?”想到这里,拓跋啸倒吸了一口冷气。

高远风钻进马车,他是真的要练功。那日韩枫秋走后,高远风深受打击。从那开始,只要不是他必须亲自处理的事,他都一概撒手,把所有的时间全花在练功上。不就是百倍的努力和辛苦吗?我付,我受。

林渊很不不满地说:“才说了不要自乱阵脚。仙选之子,我看不见得。这么大个燕域,法教能放心交给一个女人治理?这可不是一个弹丸之地的皇朝或王国,也不是雪域。我的看法是,仙选之子,也得有一帮得力的辅助不是。这周飞燕,很可能是上面给仙选之子挑选的助手。你说呢?”

韩枫秋淡淡地回头扫了半躺在床上的高成一眼,”你怕什么?“又回过头对高远风说:”你继续说。“

高纲当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只是为免再生事端,故作欣喜地去捡晶币。早已不是为意气而拔刀的年纪,深知能屈能伸的处世之道。你要面子,我给足,只求不再滋事。谁让己方的实力不如对方呢,退一步海阔天空。

周飞燕并不知道吴荥等人没吃早饭,她想的是,赶紧把拓跋啸等人打发走,以便跟高远风商量出让高家堡的事。万一高远风硬要犟着不让,周飞燕可就难堪了。

为了以后在跟璃凤的争端中占据主动,老奸巨猾的林渊抢先给吴荥扣上一顶‘帽子’。

“不,不会失败的。”祥妈赶紧说:“爷爷,我不反对,不反对少爷吃苦。呜呜······。我这就给他熬药去。”

既然挑明了身份,哪怕是功力逊于吴荥,闾丘邢也不怕吴荥敢把他怎么样。作为丹霞帮长老,他的地位并不低于吴荥。除非吴荥不怕引起两大七阶势力之间的战争。

一座空城,怎么引发骚乱?拓跋啸断然决定,放火。

云海阔不解地问:“为什么?”

经过商议,张德福带二十余人,计划在战后消失,作为暗部。留张德福继续负责暗部,一是轻车熟路,其二,高远风还希望他继续招揽人手,扩大队伍。

周辉根本不屑于跟高远风对话,脸色阴沉地看着周飞燕。心想,周飞燕之所以采纳高远风的建议,大概是被高远风的皮囊和甜言蜜语迷惑了。呵呵,女人终究是女人,思起春来,贵贱不论。

同一时间,周飞燕也运气高呼,“投。”

没理会乐乐,骑上追风烈火驹的周飞燕温柔地说:“真想观战啊。回高家堡在城墙上观战不是一样吗?回去吧,那里安全些。”

高远风嬉皮笑脸,“千万别这么说。官位你得给,还不能低了。而且可以行事无稽,欺男霸女。没有比这更好的身份了,怎么叫委屈?”

高远风摸了摸后脑勺,惊讶地说:“我说,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周飞燕的心事,除了她自己,谁都不懂。这两人傻傻地自以为是。

所以第一眼看起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手里还拿着一杆马鞭,下意识地敲打着另一只手心。这个动作怎么都不像一个少女的习惯,反倒像刻意提醒别人自己是个马上将军。

高成不好意思地说:“将军要不先去客栈歇息一下,我让那小子来拜会你。”

睡得正香的高远风,被祥嫂喊醒了,“少爷,该起来了。老爷派人来说,周飞燕来了,要求进城。问你放不放她进来。”

成丹期武者他们见得多了,没啥稀奇。但功力足以封候拜将的顶尖高手,却蜗居在小小的高家堡,就不能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高成高纲正要说啥,高远风忽然一闪身,又顺着城墙冲了出去。一闪一闪,眨眼远去几十丈。把两人即将出口的或责备或关心憋在嗓子里,呛得难受。

“嗯嗯。”叶老的头点得想鸡啄米,满怀期望。

高远风笑道:“爷爷,这里又没外人。老叶他老了嘛,老孩老孩,当他是个孩子不就成了。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不说他了,这几天夜里有没有暗探潜入?”高远风适时转移高成的注意力。

高远风如获至宝,立即捧起这两本功法,“祥妈,你去休息吧。老叶,小爷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去吧去吧,别耽误我修炼。”

人手也少,老板一人,伙计一人,药师一人。合计一人。吝啬的东家张得福将所有活计全兼了。吝啬到什么程度呢,舍不得花钱娶妻生子。

这里马上就要成战场了。我们小小的高家堡,没能力扛住任意一家的铁骑洪流。

点将台上左右两边,有两面竖立在架子上的大鼓。此时有两位大汉,各操着儿壁粗的鼓槌,将大鼓擂得震天响。咚咚咚咚,举堡皆闻。

“无论是谁,”

三人都诧异地看着高远风,“你怎么知道?”

对于叶老的解释,高远风勉强可以接受。良师难寻,合适的徒弟也不见得好找。别以为废体就常见,其实世人的五行属性,完全平衡的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算命,摇头晃脑的算命先生总会说你五行缺啥缺啥,就几乎没有不缺的。

大喜是青木决成效斐然,青色气流的粗壮程度,快赶上蓝色气流的一半了。依照常识,这可是相当于好几年的积累。

作为一个乡堡的堡主,按规制,其实没资格使用仆役。可是没办法,有需要。那时高远风还是一个婴儿,单身老男人高成实在缺乏抚养婴儿的经验。祥妈没来之前,东家委托几天,西家寄养几天。招了祥妈之后,终于可以撒手了。祥妈不厌其烦,一把屎一把尿,吃的,穿的,呵护备至。从某个角度来说,祥妈就是高远风的养母。

高远风笑道:“爷爷,这些物事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留下来非但无益,反倒有可能暴露你我的身份。旨意不在物件,而在心中。”

云海阔抓耳挠腮。高成盯着放在椅子上的王旨、宝剑和黄袍发呆。高纲来回踱步。

高成盯着高纲云海阔,“生死存亡之际,容不得半点疏忽。你们老实说,跟家人说过这事没有。”高成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而高纲云海阔都是有妻有子的。高成担心两人忍不住对自家亲人说过。

高成的脸直抽抽,“爷爷难道会骗你?你看看,这是你父王的遗旨。上面写得清楚明白,若高氏江山得以顺利延续,我们就任你做一个普通人厮混一辈子。一旦江山有失,你就得肩负起复兴大任。纵不说江山社稷,单论孝道,你也不能不继位呀。你就忍心你父王泉下不安么?”

步入大院,笔直的青砖大道连接着大门和祠堂。祠堂巍峨雄伟,形如宫殿。好在这个燕州的规制不是那么严谨,没人追究高家堡逾制之罪。

超人武者嘛,自以为高人一等,岂会遵守凡人法理?如果诸侯国有超人而皇朝没有,皇朝还能维持统治权吗?所以呀,皇朝及以上势力,首先要保证自己拥有强大的武力,其次,严禁下属有超越自己的武力。

这神秘的地下室从何而来,为什么整个高家堡的人从不知晓。其中的诡异高远风不是没想过,但却一直为老鬼守着这个秘密,连自己的爷爷都没告诉。因为他下意识地相信,地下室里这位白发苍苍的佝偻老头,对高家堡和自己没有恶意。

喊回从马上纠缠到马下,双双灰头土脸的关忠和赵东山,将行动细节分条逐点地吩咐下去,命大家按计划分头行事。

而招呼的说法,是针对那些彼此了解又相互忌惮的绿林势力。镖局护镖经过这些势力的地盘,会知趣地留下适量的‘买路钱’。镖、匪之间彼此留些颜面。

恰在此刻,高纲,高远风,关忠,赵东山等人,率领两三百大风盗和无风阁好手,乘坐数十条渔船,悄然靠近海马岛。高成的伤还未全好,胡清河的才能在文在商不在武。他们两人没参与此次偷袭。

祥妈跟高远风同船,预作他的保镖。

高远风本来是反对祥妈跟随的,觉得一个小小的海马堂,顶尖武力充其量不过胎息期而已,有自己和二爷爷高纲两大成丹期高手在,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叶老却坚持让祥妈跟着,说是刀尖搏命,胜一万次不多,输一次就玩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世事往往如此,好的不灵坏的灵。那万中之一,竟然就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