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煦,李公子,好像今晚,此时此刻,两人的心近了一些,不为别的,只为了此情此景,一轮明月,繁星无数。

何玉回看着她的三妹香汗淋漓的样子,心,不由得痛了起来,本来。除了大姐,按长幼顺序,该是自己为家族承担责任的,可是,还要三妹千里迢迢从军营而来。这,皆是自己为西凉第一废物草包的缘故。

姐妹两个一人一个酒樽,玉臂横陈,素手芊芊。而在上面得皇上在说完祝词以后,然后,各个大臣王公家族里的小姐妇人都献上了才艺。

谁都知道,在何玉腾小的时候,就有国师给她算命说她是阴煞将军转世,而距离上一个阴煞将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年。阴煞阵,顾名思义,阴气阵阵,煞气无比,而那阵型过后,没有活口可留。

为什么,何家其他的三个女儿都像模像样,只有自己,这么平凡呢?难不成是基因突变么?听大姐说逝去的娘亲也是大美人呢!

风卷残云之下,姐妹两个倒是毫不客气的把饭菜一扫精光。而何玉回见何玉腾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的搭在竹椅上,那无比惬意而又舒爽的神态,不禁抬高了眉角,扬起唇道:“你还没回家?”

郊外,碧草蓝天之下,不多时,只听后面传来一脚步声,步履轻灵,而那青草摩擦着身体微微的轻响之声在这寂静的空旷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而这热闹气氛之下,何玉回转过头对这北齐王爷抱歉一笑,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刚刚那笑意是火与冰的差别。只听她的声音委婉道:“卑职就先告退了!”

而何玉回掩下睫毛下凤眸中的流光,假装高兴道:“二殿下这话是真的么?”

于是,何玉回身为何家人,只能以蝼蚁之姿接受二皇子每次的嫌恶与刁难。这次,也不意外。

何玉回眯起眼睛看着场内那俩矫健力壮的人正在使出全身的力气互相比试着,而那骄阳之下,汗水湿了那古铜色的膀子。

而恰好在他王府中一起吃饭的北齐质子却是温和的笑了笑,眼睛里是风轻云淡的暖意道:“二姑娘自从上任这凤羽令以来,自是尽职尽忠的,起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知道解决了有多少了!”

而这次,她要去经过一场劫难方能有资格坐上圣女的位子。

大殿中的热闹气氛还在进行着,而此时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人道:“听说这次舞姬的舞蹈大为不同呢!快上场了吧!”

而另一个人也是颇有兴致的点了点头,那眼中神色带着雀跃道:“今晚就是盼着看这舞蹈呢!”

而在那议论纷纷中,突然地,一切都静了下来。

然后门外一阵似有若无的丝竹声袅袅响起,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八个歌姬或者怀抱琵琶,或者抱着瑶琴,走了进来,丝带飘飘,雪白的衣裙在皎皎月光下若仙,而那音乐飘进人的耳里,只觉得优雅舒服。

随后,两个侍女提着篮子走了进来,而那素手轻扬,片片花瓣落了下来,铺满大殿,落花纷纷,沁人心脾,风轻轻一吹,花瓣落处,轻舞飞扬。似梦似幻,人未到,而这场景,先醉了。

随后,一阵香风,还有那清脆的铃声传来。此时,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随后进来的那个女子的身上。

却见她轻纱飞扬,一身雪色衣裙在月光的包裹下淡淡如烟,而那脚下幽灵的踩着花瓣身姿款款走了进来,而那脚踝处还系了两个铃铛。

却见她莲步生姿,而面上是白色的面纱,而那铃铛更是随着她的步伐而清脆不已。纤腰高束,身子修长,窈窕不已。而那额间是一朵妖艳无比的梅花妆,在那白腻的额间清丽无比,绽放出妖娆的风采。

随着婉转悠扬的琴声和那清泉般的铃音,那舞姬朝那高坐上的皇上福了福身子,风姿绰约,瑶瑶站定。而那身姿在风中若仙若灵。头上则是挽起了北齐最流行的凌虚髻,粉色丝带飞扬。

而众人的看着那软腻的身姿,都睁大了眼睛,而皇上的大手一扬。那舞姬就袅袅走上了那台子之上。

在那月光和烛光的照耀下,那舞姬的身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让人不清,感觉离得是那么的遥远,却又近在咫尺。

何玉回站在这个台子上,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朝这看了过来,而此刻的她,是全场的焦点所在,这种注目,是她二十多年来从不曾有过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只见她轻呼一口气,用力收紧那纤细的腰肢,而那双臂一展,薄烟似的云袖从玉腕上倾散而出,划成飘盈的仙姿,似凝雪玉带,轻逸飘飞。

去见她玉足轻点,脚下的银铃随着那身姿而动,而那裙摆却逶迤出世间最旖旎的风采。风,缓缓吹起,映出世间最缭绕的凝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