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伦想了想,“他今天来了没有?”

肖锦伦看了看伤口,看着比昨天晚上又好了许多,就算是不用药也会愈合的很好。他把冰凉的药膏仔细的涂在了已经结疤的伤口上,“这两天就不用洗澡了,省的伤口碰到水。”

下了中午他也没有去吃饭,只是一直趴在桌子上,他一向极为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没想到这次感冒来得如此凶猛,几乎是感觉一个脑袋都是糊了。

“淮南。”

肖锦伦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会儿,随意的问了一下房租,买了两个烧饼凑合着吃了就往学校里走。

顿了顿,抬眼看着一眼对面神色闪躲的小胖子又说,“他腰上的伤,是他跑的时候自己摔的。”

季樊青并不是每堂课都在的,科任老师唯独对他的出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重来不提不问。

肖锦伦帮莫耀准备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这感觉有些的微妙,就算是他上辈子也未曾有如此亲近之人,什么事情都亲自去准备。

李梅抹了抹眼角眼泪,强站起来走到肖锦伦的前面,狠狠的盯着肖锦伦,“你听到没有,你舅舅被抓起来了,如果没有钱他会坐牢,那是你亲舅舅,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肖锦伦稍稍后退,把门拉开了些,“外婆,新年好。”

里面的人不少,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肖锦伦怕人潮把自己和莫耀冲散,一边往前面挤,一边注意着身后的莫耀。看着莫耀一直紧步跟着自己,肖锦伦才又安心的选东西。

“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没事情我就不能来?”肖勇一把掰过肖锦伦的肩膀,“走,我们回家去说,外面风大。”

“肖锦伦,以前没看出来你有这么一手啊,你这都是哪儿学的啊?”

那天肖锦伦去拿报名表格,出口呛声的就是张燕。

肖锦伦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慌乱之间没来得及多想,看着腕间的血失神了片刻,他就跌跌撞撞出了房门。

肖锦伦在心里估计了下,照这个度,比完赛再颁完奖都晚上十一点了,到家都快十二点了,而且那个时候没有公交车,就只能打的。估计又是一笔开销。

肖锦伦把小提琴架在肩头,几天的练习之后,他选了一自己最曾经最喜欢的曲子,倒是十拿九稳。

“嗯。”话虽然这么说,肖锦伦心里隐隐觉得向威的死八成和淮南脱不了干系。

“不好意思,我是怕你等着,麻烦你了。”

“我没有手机?”

“荣幸。”

这附近就有摆地摊卖衣服的,旁边放着循环播放的喇叭,妇女带着地方口音的宣传从播音喇叭里一圈一圈的传出来。

肖钦故意去不动声色的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这个最难管理的班级,倒是再他接手后的两个星期后服服帖帖了,他没少费心思,当然要在不稳定因素照成波动之前给平息下来。

莫耀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肖锦伦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想着这小鬼还真不是白捡回来的,能帮着自己做事,更深远一步的想,说不定,以后还能养老来着。

肖锦伦愣了愣,看见了对面站着的那个小鬼的身上都是青色的痕迹,特别是一个后背上,各种痕迹,看着触目惊心。他突然有些些微的心酸,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能一个人独自的挣扎求生,恐怕也不容易,免不了受了不少的苦楚。

人性在他们身上几乎很少看见,他们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拿着心狠手辣当资本,但其中他们自己也明白,他们的命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这还没吃两口,前面就有动静。

他什么也不能干。现在以拾荒为生。不过,也没什么不适应的,最起码也是自食其力,且行且进,他对这个世界依然不是很了解。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两个人被迫成了绑在一天绳子上的蚂蚱了。

各国的通缉犯齐聚在这儿,所以这里又被人叫做是“冒险家的乐园”。

他越来越沉迷,不可抵抗,无法自拔,连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泥足深陷,没有退路,最后成了自己的心魔,他这一世唯一的软肋。

肖锦伦点了蚊香,边爬了床边说,“你去洗澡,洗完了也快睡吧,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身都是汗味,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嗯。”

莫耀在回来,肖锦伦已经睡了,他把定着的风扇调成可以转动角度,低头看着床上的人,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照射在那个人的半露出的腹部,本来就莹白的皮肤像是打了一层光。他把肖锦伦的衣服给整理好,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一只手搂着身边的人。

虽然你这么弱,勉为其难,饭做的还算好吃,所以我不会嫌弃你。我会变强,变得没人能欺负你。

肖锦伦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先去菜市场买菜,做了几道菜用保温盒装好让周进带去医院,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下午才能去医院。

周进虽然疑惑也没多问,带着保温盒匆匆的去了医院。

莫耀今天要去上学,莫耀走了之后,肖锦伦心里没有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还很早,才不到八点。

昨天晚上莫耀上床的时候,他并没有睡在,自然知道莫耀的一系列动作。他从前也就知道,莫耀会在他睡了之后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不让他受寒,说是他照顾莫耀,其实莫耀比他要细心敏感。

他不想让周家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莫耀知道。

肖锦伦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前方的路会如何,他一点儿底都没有。他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