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独落坞山。

那就是时常进犯南国,似乎与南国天生就是仇敌的大禾。

轻盈眼光闪了闪,有些冒昧的问:“殿下为什么突然这样喜欢小公子。”

北地子民擅长游牧为生,萧宅的不远处,就有一遍广阔的草场,原本养着数百匹战马,后来被萧皇后放走了,独落坞上山便有无数的野马奔驰在山中。

萧元看得愣住了,好半响才说:“这都你做的?”就在景行止张口要说话的时候,少女却是没有耐心听到回答了,拿起羹勺慢慢的搅动着冒着香气的粥,然后问另一边的方简。

眼看着大门就要到了,萧元突然停步,侧扬着头,清澈的双眼望着他。

“马上,还有两天,大哥的长女也要出嫁了,大嫂什么都不知道,我再也受不了。”

孟光长公主没有叫他们起身,他们便不敢起身,战战兢兢的低头跪着,孟光长公主的手段向来残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了博阳郡,还未曾透出一点风声。

老夫人眼睛跳了跳,皱着眉头问:“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好好说!”

她此时心情极好,便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施施然过去坐下。

温热的血液很快流了出来,萧元凝着眼:“你教不教,还是你想再试试剥皮之邢。”

他坐下来,依靠着那堵在萧元命令下建造起的山壁旁,心中戚戚然,唇间那抹苦笑依旧不曾散去,他坐了许久,直到感觉着洞穴里难以呼吸,才回神。

“元儿”他脱下身上残破不堪的外衣,欲要给萧元披上,却被萧元避开了。

“先生醒了?”

“老大,殿下这是?”

“听说你要起程去脂兰郡了?”

男孩扭捏着,带着少有的羞涩与不安期期艾艾的问。

景行止静了许久才恍然,萧元这一句是在问他,“大抵如此。”

这不凡并非独指她的美貌和地位,而更多的,是她的残忍与奸诈。这是并非是一个可以被当做寻常女子来对待的人,她手中有着无数恣意而为的鲜血和冤魂,而更加可怖的是,在她羽翼未丰的时候,她的父皇纵容着她的一切胡作非为,而到如今,就便是她的父皇想要阻止,也将是无可奈何。

“还有什么事?”

萧元讪讪的笑了笑,端回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尝了一口才说:“小孩子不该吃太甜的。”

她这一声诺,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情不愿,少女的脸色微肃,略带不屑和桀骜的神情。

沉寂的光武帝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不仅是萧元皱起了眉头,连坐在另一侧的太子也微不可见的闪了闪眸光。

姜永夜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少女,摸了摸少女的头,手指一僵,看到少女左耳原本白玉无瑕的额间突然多了一颗金色的小点,颜色极淡,若非姜永夜仔细的捧着她的脸,根本不会现。

禁军领命,便上前去助阵,那是光武帝的征天军团中选拔出来的,精悍得力,虽然惯着禁军的名头,却全都不是禁军可以比拟的。

今日不知怎么的被轻盈取出来,她坐在屋前,静静研读,从她打开书卷的那一刻,整整四年,长安里的喧嚣浮华此刻扑面而来。

光永三年的一个深夜,景行止带着韩书下山讲经,数日未归,那一夜姜有汜突然重病。

然而这样高傲骄矜的人,却在见到萧元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怯意。

她语气从容不迫,似是在复述一件往事,并没有一丝波动的情感在其中。

寂静的夜空碰的一声绽出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喧嚣与寂静中,萧元看见景行止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烟火气味,她轻轻摇头,似是懊恼,又似是无奈的说:“本宫不愿嫁给你了,景先生,真的没有关系的,是本宫”

“就这样?”

“奴婢轻盈,是您的贴身女官。

然而,景行止在听到孟光长公主拒绝见客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衰败下来,他盘膝坐在院子里,阖着双目似是冥思。

容焕闻言,面色一沉,“殿下”

萧元摇了摇头,看着容焕明显因为这句话而难过的表情,有些笑意流露出来,安抚的说道:“也无大碍,再过几年就好了。”

容焕的脸色更黑了,声音低沉道:“殿下,我明天就是十二岁了。”

萧元却没有领会容焕说这句话的意思,而是支着下巴问:“想要什么贺礼,十二了,怎么个孩子一样把喜怒挂在脸上呢?”

容焕脸红了,看着萧元愈靠近自己的脸,喉结上下滚动。

“焕儿?”

等他回过神来,萧元已经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了,见容焕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也就不去逗她了。

“贺礼,却没有时间给你了。姑且,送你个愿望吧。”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月上中天,明艳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在屋中的灯火里愈的幽深,她俯下身,在容焕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才淡笑着恭贺道:“焕儿,生辰快乐。”

男孩的脸上都是错愕和惊讶,红嫩的唇轻轻张开,十分的茫然,然而片刻之间,如点漆一般的眸子里,欢喜一点点散开,宛如墨滴如水,却又比墨汁更加浓郁。

萧元见状,不以为意,反而是略带调笑的说道:“我的一个愿望可是价值连城的,焕儿,你高兴得傻了吗?”

容焕抿了抿唇,想了想说:“现在就可以向殿下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