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眼一旁的袁植,调侃着:“啧啧啧,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吧?何苦呢你这是,昨天下午就出多好,他妈还硬憋到今天。”

“一个人?”

“挺好,他很照顾我。”

廖时每次离开后回来的头天都是最忙的时候,很多次忙的连中饭都没得吃。

陈佳音噗嗤笑了出来。

何笙理解的点头,“要你结婚吗?”

廖时把熟了的蘑菇装盘,擦了擦手转身走到她身后瞧着,“慢慢切,这刀刚磨过呢,利的很!”

“操!”张鑫低骂了声,叼上一根烟开始整牌,“袁植,你他妈等着,我就不信邪了我!”

等了半晌没反应之后,一脚踹了上去,吼道:“你信不信我能把门给砸了?”

何笙微微垂着眼,目光注视着照片上含笑为自己擦嘴的少年,半晌摇了摇头,语气缓和却坚定道:“不行!”

何笙小心翼翼的捧着黑兔子,手指陷在绒毛里的感觉十分舒服,她点头认真的道:“我一定会好好养的。”

“哪呀!这边短呢!”她指着脚踝处,“老插不进来。”

“那怎么非缠着袁植陪你出去?”

何笙边跟着她走,边问:“知道佳音在哪家医院吗?”

她对袁植的上心一直让朱美雁耿耿于怀,尤其对方并不待见她的状况下,但因着袁舒云的病情,这种要求本不该拒绝,可是按着朱美雁自己本身的因素又实在不希望这两人见面,因此对此提议朱美雁的神色越复杂起来。

“就这样。”袁植把资料递给他,并没有什么想表意见的意思。

何笙舔了下嘴巴,“其实偶尔一次也没事。”

嘴角嘲讽的一扬,拉住旁边始终沉默的另一个人道:“婉悦,我们也坐。”

何笙摇头,抓住他的手,笑道:“我知道了,肯定不跟别的男人跑。”

梁生成拿着两个硬币夹胡须,好半晌才思忖着道:“你说的那个张琰尔我也有印象,不过我觉得她身边那个女的更好看些!叫什么来着?”

陈佳音拉着人不放,皱眉瞪他,“毛病啊你,要喝自己去。”

吴婶知道拗不过袁植这小子,最后拎着前一次带来要洗的保温瓶走了。

这一巴掌把周围的人都给打愣了,眼看着袁植疯了似的冲上前要把朱美雁往死里揍才回过神拦住他。

紧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类似这样的语句都是对着陈佳音说的,面对何笙大部分都是笑笑了事,这小姑娘太闷了,说几句话都憋不出一个屁来,尤其袁植还护的厉害,弄得人一点去起哄的意思都没有。

她高兴道:“那咱们以后多碰面是不是就能熟了?”

顾威拦在人女孩面前嘻笑着在说话,对方则爱答不理,表情还十分的不耐烦,两人渐渐朝何笙她们那个方向靠拢,距离近了能隐约听见一些说话内容,原来顾威磨着人是要一块看电影。

何笙皱眉,“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把香烟和火机塞进口袋,何笙直直的看着他,毫无转圜余地道:“不行,就留你们两个不行。”

他们没找餐馆,而是先找了家宾馆,陈佳音这幅模样去外面吃饭也不合适,至于食物只能打电话叫外卖。

当晚她给严柏去了电话,对方似乎很忙,隔着话筒还能听见纸张不断翻阅的声音。

袁植把熊接过来,“别管了,我帮你拿。”

何笙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抓抓头,结果手被他拽着抽不动,只能傻笑了声,道:“是她先动的手,而且说话也太过分了。”

“你说的不靠谱。”

“嗯。”他往远处瞅了眼,不屑的皱鼻,“今天得任务就这样了。”

每个人好像都很高兴,何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以前大人们常说山里漂亮的蘑菇都是含了剧毒的,所以越好看要离得越远,那……是不是像他们一样,越是美好的表情,都是用悲伤做了铺垫的?

听见脚步声接近,眼都没抬的说:“我不吃中饭了啊,你说什么都没用。”

“你还是不准备下楼吗?”

直到过转角看不见人影,严柏才看向犹自望着楼梯方向出神的何笙,道:“上次说要给我什么?”

“没,她在自己屋看电视,我声音很轻的。”她把杯子放到他手上,“趁热喝,但别烫着了。”

“还不就一个味。”袁植低头啃着,迷你鸡腿小的一口就能吃掉,很快睨了她一样,点点下巴,何笙把手伸过去接住他吐出来的骨头,紧接着又把另一只小鸡腿塞进他嘴里。

因着他这点要求何笙花费了双倍时间才完成,以至于将手套送出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吴婶欣喜的脸上褶皱更深了许多,连连夸着就是女孩暖心,陈佳音收到也很高兴,当下便戴在手上试了试。

袁植将装着线团的塑料袋塞进何笙的书包里,看眼鼻子红红的姑娘,“你来这一年多了好好玩过没有?”

严柏看着她,眼前的姑娘比起一年前成长了很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然有了盛开的姿势,他该为她高兴的,认清现实这一点很重要,可是想到她的年龄,不过十三岁,过于早熟也会让人心疼。

闷闷的刚进教室便看见陈佳音站在位置上涨红着脸和卢珊珊吵架,卢珊珊身边还站着几个人,每个班都有几个不学好的,他们就是。

顾威拨了拨额前湿了的头,没去追,往她的方向望了眼后面色难看的直接转身下了楼。

何守司诧异的瞪大眼,手指微颤的指着他,“你……小孩?”

调好水温何笙站在蓬头下避着伤处缓慢洗澡,犹是再小心也多少溅到一些,带走温度的水碰到伤口疼的她直打颤,洗完澡已经过了大半小时,感觉比学校大扫除还累。

“她自个长的黑难道还不让人叫了?”

何守司最先回过神,拉了拉袁植,“怎么办?”

何笙捂着鼻子,眉头皱的更紧了,瓮声瓮气道:“对身体不好。”

何守司转头看看袁植,无声的做口型,“好土。”

回到楼下坐了没多久袁植端着空的碗盘下来了,看见客厅的何笙顿时抛过去一个白眼,转身进了厨房。

“磕石头上了。”

“怎么了?”袁植歪头瞅她,勉强勾起嘴角,“回去后我们依旧可以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吴婶见到你也一定高兴,那会她也伤心坏了,而且现在也不用怕袁崇阳了,他再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何笙依旧不吭声,他摇了摇她,“何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