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

宋荷风本以为被人放鸽子,一个大男人孤零零被丢在甜品店两个小时,一定会抓狂,却没想到男人腰板挺的倍儿直流,面色平静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薛景虎着脸,“设计的是很好,但会不会用,就很难说了。”

“妈,你这扯的哪跟哪儿啊,你这离我公司远,我就怕上班迟到。”

沈君饶夫妇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沈清如,如果娶了沈清如那就是沈家的半个儿子,那么大的基业,谁不想要。

“是啊,原来这里是一片大荒,市里招商引资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愣是没人来这里建厂房,前年沈家一口气就拿下了方圆好几公顷的地皮,弄个半岛酒店,现在火的不得了,一般人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今天听说好像沈家老大沈君饶夫妇在这里办席,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啊。”

林左宜扭头就走,沈清如在后面嚷着,“唉,你别走啊,你要是不肯帮忙,我可就亲自送给他了。”

她这样风轻云淡的讽刺,沈清如陡然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立马反击回来,“他是不是跟你说七点才下火车,可是他跟我约了五点半在国购广场的星巴克见面,你要不要也来听听?”

她话音刚落,沈笑的身子就靠了过来,吓的她一个激灵往后撤,砰地一声就撞上了车玻璃上。

他看着缩在座椅上,露着‘你别过来’眼神的小女人,噗嗤一声就笑了,“我是狼吗?这么可怕?”

说完,咔嚓一声,帮她把安全带系牢了。

“我自己来就好。”左宜尴尬死了,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我是个军人,男女之事虽然比不了花花公子的花样多……”看着她白皙的面上赫然蒙上一层粉粉的颜色,他还不放过,特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过,如果你非要这么提醒,车震,也不是不可以的。”

“开你的车。”左宜被这种情况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伸手将他推回去在坐好。

好听的笑声,从他喉咙溢出来,左宜只好撇头不看他。

车子几个拐弯,出了小区很快上了主干道,等红灯的时候,盘算半天的左宜开口了,“那天相亲,我没有去,是我不礼貌,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觉得脸上无光,我跟你郑重的道歉。”

“我接受。”红灯变绿,他专注的发动车子。

左宜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接下来的话倒有些不好顺口说出来了。

“怎么?”他微微扭头看她一眼,很快目光又回归到路况上去,“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晚上不如我们见面,把上次的约会补上来,恩,就上次的那家采蝶轩,你觉得怎么样?”

他像是一个在征求女朋友意见的体贴男友,左宜却不入戏。

“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分享下班后的私人时间。你是你,我是我,一场没有完成的相亲,不能改变我们陌生人的关系。”

“相亲那天你没去,而我今天一眼就认出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沈笑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有个家伙想超车,被他一甩尾挡住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简单?”又看了眼后视镜,见后面那辆蠢蠢欲动的车被整的安分了,他心情好像不错,“我早就见过你了。要不是听说来的人是你,我才不相亲。”

一直正视前方的左宜,扭头盯着猛瞧,“我们见过?”

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眼前这小哥们长的太惹眼,转头就忘,不应该啊。

“真把我忘了?真是没心肝的小东西,枉费我惦记你这么多年。”车辆直行的空挡,他扭头笑着看她。

左宜看着他露出来的一口小白牙,对比之下他的皮肤就显得古铜色,看起来很阳刚的样子,被他这么一提醒,隐隐觉得好像是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见她想的眉头直皱,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他好心的给出了解释,“四年前,奉城半岛酒店,你去砸前夫的场子,那个入场的邀请函,是我的。”

轰隆!他的一句话,将她藏起来不愿示人的过往,又拉了出来温习一遍,脑子霎时间一片浆糊,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车子里,沉默了一会,几句话功夫就到了政务区,眼看金海豚传媒几个烫金大字出现在眼前,左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停车,停车,就在这停车。”

“还没到大门口呢。”沈笑话虽这样拒绝,还是依她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就到这吧。”一语双关,她是再也不想跟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有半点瓜葛。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往公司去都是一路小跑着,恨不能立马离他远远的。

车里的沈笑,就那样在车里抽着烟,透过烟雾缭绕,看着她慌不择步、落荒而逃的样子,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离去前,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翟秘书……林左宜入部队体验这事临时被姓孟的顶包,估计宋彬还不知道……军队这地方,以为谁想来就能进的来,想要从军队掘金子,就看他有没有这份胆色……告诉宋彬,如果此事做不出合理的解释,就别想我会给方便之门。”

那天左宜回去后,加班到很晚,晚到办公室没人了,她还不想回去一个人面对空旷旷的屋子。

直到想起来宋荷风的脚受伤了,可能不方便做饭,她这才收拾了赶过去。

宋荷风的脚歪的有些严重,她休息了几天,左宜就照顾了她几天。

这天早上临出门,一边穿鞋,一边交代,“荷荷,吃完你就回屋,碗筷放那里,中午等我回来做饭的时候再刷,你一只脚,不要在屋里蹦来蹦去的,地板砖,小心滑倒了。”

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了。

宋荷风坐在客厅,看着饭桌上的煎蛋,面饼,还有一碗白粥,她知道这些都是左宜做的,更知道,为了不让自己吃剩饭凉菜,每一顿,左宜都要从公司赶回来做饭。

而自己对她,还不冷不热的,想到这,宋荷风眼睛有些酸涩,到最后索性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左宜都将自己的时间掰成两瓣用,将工作安排的满满的。

上午约见客户拉业务,下午埋头创意策划,晚上连夜码字……

熬到眼皮子打架,倒床就能睡的那种程度,才敢爬上床,生怕一点的空闲,就让过去的阴影钻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