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绣啊,你记得你父王身边的那个剑客十杀么?”方霏霏听见沈星河代替她问出了口,倒是对沈星河的印象好了那么一点点了,不过,也仅限那么一点点。

方霏霏犹豫那刹那间,大狗蹲守的那道们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闪出一道身影,好巧不巧正是之前自己踹去饭馆外的那个,方霏霏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借着门内有闪出一道人影,方霏霏不敢特意去看,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心中苦涩,这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都捂得这么严实还能不能行了,方霏霏默默的咒念这人一会被面具给捂死算了,像是送离了那个拐带绣绣的人以后,面具人又返回了那个实物,方霏霏等了片刻,见没有任何动静,便按原来的方向又悄悄潜了出去,潜到半路,突然听得异响,飞爪已经扣在右手上的时候,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确实浓浓的警觉,方霏霏会意,低头闪身,一把白色的粉末充斥了整个地道,方霏霏只觉得心头一阵,左手就被一个温暖的掌心包围,加出了地道。

“不敢。”

方霏霏听见沈星河在背后呼唤自己,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让他阻拦自己,她只知道自己要去找十杀问个清楚,她忘了先前祁连致远说十杀不在,她忘了她曾经和祁连致远还是个短暂的盟友,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就想知道她姐姐呢?

祁连致远眼睛微微抬起,方才注意到这两个年轻之间的小动作,这个女子他见过,可是之前星河不是为了一个叫媚时的丫头找药而闹的天翻地覆么?如今那个小丫头不见了,而身边竟然换了一个如此亲密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惊讶。

“翻墙?人家可是坐拥十好几万兵马,一波剑雨出来我们两个都不够死的。”两人在靠近祁连致远的府邸周围游荡。

“我们去找我二叔。”

沈星河一手拦着她,一手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叫人见了以为我欺负了你似得。”

那么,祁连致远,他凭什么,凭什么握住了十杀这把利剑呢?

看着两个女孩子你夸我我夸你的,沈星河就觉得额头有两条黑线划过,这两女娃子是怎么回事,这回见面纷纷转了性子,也不见急躁,倒是谦让了许多。不怪沈星河多想,素日里一个不知道文静和谦让为何物跟他夜里出入人家屋顶,青楼暗室都不带一丝犹豫的,另一个,嗯……坑蒙拐骗,咳咳,那个啥……

还是好心肠的刘虎告诉她,要解媚时那蛊需要两个武功比较高的人从旁协助,一个锁住她的经脉防止毒蛊乱窜,另一个则需以大毅力用真气将药力缓缓划开,融合进五脏六腑,再无毒虫可侵犯,要求两人配合极高。若是有旁的人在场,难免不会让他们分神,所以他们有更重要的人物就是看好门户,不能让外人来打扰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罢了。”

可是,入了又能怎样?不过是他沈星河变成了祁连星河而已,又有什么分别?而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为这件事没有做出任何的努力,是那个曾经一心要致她们于死敌的人做的。是因为那两个按族谱来说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争权夺势,最后得利的是自己诶。他看着眼前的无数的祖宗祠牌,只觉得可悲。

嘱咐了方霏霏几句,沈星河跟着那个叫天禄的小太监进了宫。

可是,方霏霏对这血玉盏一点印象也无,那方芊芊呢?几个月全无消息,是否已经落入敌手?还是……

“那个,姨姨,你将来是要做我堂嫂嫂么?看你这个样子我很是担忧啊,将来我的侄子或者侄女要是像你这般,我可就忧心死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喽。”

“这是什么意思?”

地上的人是屋顶上的人找了很久的人。

“阿姐,你说你二叔真的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们么?”

方芊芊也不顾身上的各种伤口,找了一个树叉子就坐在上面,看着沈星河幽幽的吐出一句话“说说吧?”

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遥远的火线在移动,方芊芊有些着急,不知道沈星河得手没,说来这个事到现在她都不怎么能理清头绪,沈星河就拿着人家姑娘一个络子想要换人家的千年人参,然后人家知道了自己是雌雄大盗,开始下决心消灭自己,但是明明在双方都有余力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上演了那么悲壮的一幕。这是要搞哪样?

“芊芊你今天问题好多啊。”

沈星河神色变了变,却没有再计较,只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

一时间想这个想那个的方芊芊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全神贯注投入了看戏这个角色。

然后又犹豫了下,好似抵挡不住这红彤彤的诱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想,也许自己只是认错人了。

许是心情出奇的好,方芊芊根本不在意沈星河的话,侧身翻上牵在身后的枣红骏马,扬鞭策马,溅起一阵尘土。

“你大伯还好么?”

方芊芊诧异了一下,继而道“方芊芊。”

刘虎老脸无光,感觉三十多年的老脸在这一刻丢尽了,可是碍着自己母娘的面不好作,月娘兴致勃勃的在看戏,媚时云里雾里不知道这老太太卖的什么关子,沈星河出了一身冷汗,得,刚救出来一个还要搭进去一个么?至于我们的主人公,方芊芊则是一脸诧异,全然没有女子被提及此事该有的娇羞。这是对她

“实不相瞒,一万金已买了药材。无法再拿出。”

她们去找了刘东川,却现刘东川自从那晚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刘府,但是家眷仍在,看他的性子,不可能就这般逃走的,再说她们只是怀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希望来的,这样的结果,也并不能让他们的心情更糟糕几分,总是觉得刘东川应该知道点什么。

“今后如何?”方芊芊决定要跟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男人谈谈,坐到了客位的椅子上。

曹氏是个聪明的妇道人家,而且命很好,遇上了刘东川,那种年代哪里有敢对丈夫冷嘲热讽的妻子,而且丈夫还是个有本事的,真要放在普通人家,她早就被以犯了七出休出门去。也许太久的安逸生活让她忘记了该有的警惕。

千年人参这种几乎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吊住性命的东西,他想,那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一定有,但是人家必然是不缺钱的,这东西,就是摆着放,也不会给他去救一个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两人携手回到客栈,老板娘神色诡异的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出门的时候沈星河一般做男装,虽说这男子模样很是英俊,可是他和一个女子同房而寝,虽说那女子看起来年岁尚小吧,然后和另外一个出入相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只得在心里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云云。

沈星河宠溺的笑笑“芊芊最厉害了。”

八步……

沈星河心里不淡定了“小还丹啊,那可是小还丹,就比传说中那个活死人生白骨的归元丹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啊,对于凡人来说绝对是灵丹妙药啊,这丫头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为了一个不怎么要命的毒就吃了?还随随便便就答应给旁人?幸好自己不是随便的人。”沈星河干咳两声“芊芊,你有多少颗?”他誓虽然一开始有点利用方芊芊的心思,但是后来绝对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看的,可是,她这一会吓人一跳的本事不让人心动都不行。

“看来,你没有让人失望呢。”

远处潜伏着的沈星河额角冒出三条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丫头有这么怕死吗?

然后……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水绿色裙子却用大粉色绣着大片大片荷花的裙子,这样冲突的色调穿在一般人身上绝对是吐得掉渣。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美的让人离不开眼睛,让人觉得她天生就该这样。没有人能比她更适合荷花。

然后对另一个婆子说“给她老子娘二十两。”那婆子点点头。

当然,这些始终没有生。

可是走了好久,却没有一个人现有异常,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现每个人都是埋头走自己的路,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方芊芊对自己这个冷落了好久的伙伴表示歉意,沈星河一瞬间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方芊芊真相,毕竟若是她真是雌雄大盗的一员的话,那么她都遭此劫难,那么她的伙伴,极有可能是她的亲姐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从自己现方芊芊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方芊芊心里有一万头骏马在奔腾。“什么,这是天蚕丝?万金难求一根的天蚕丝?竟然被做成了一个这么丑不溜秋的腰带?那得是用了多少万金啊,自己简直是腰缠万万贯了,而且!自己还差点把它送了人?感谢上苍,感谢婆婆,感谢媚时的火眼金睛,阿门。”

沈星河面上一喜“这么说您是收下了?”但是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丝的不舍,他从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啊,只是因为这是娘亲的遗物,是的,只是因为这样,他在心里劝着自己。

那老妇人伸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去取握着方芊芊手里的腰带,沈星河再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老爷,想必其中有些关联。”

两人仔细的回忆起那老妇人,但是她身上却没有任何一点东西能让你把她和一个绝世的美人联系在一起。据说现在管着这家万芳阁的是她的义女,这也就是说这老妇人一手把万芳阁办成了这般规模,年轻时又有着非同寻常的颜色,是因为这样才是这儿最有名的姑娘么?

杏音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这儿的主人很漂亮了?你们不是要找最有名的姑娘吗?这儿就是啊。”

“应该找到这地方最有名的女子吧。”

被媚时在两人脸上鼓捣了一会儿后,小姑娘担忧的劝他们小心。

曹氏一把拉住自己丈夫“你要去哪?”

方霏霏目光定在沈星河几乎湿透的衣服,一抹红晕从耳根浮起,喃喃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