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桐听话的走到姥爷身边坐着,姥爷也老了,虽然现在退了休,但是这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吧,三个儿女让他有操不完的心,他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是让他安享晚年的时候了,虽然距离前世出事的时间,还比较久远,但是童桐却想早早的把这些定时炸弹拆除,这样她才没有后顾之忧。

“我只要奶奶高兴,奶奶喜欢就好。”童桐轻轻搂着岑老的肩膀,软软的依偎着她。她和岑老相处这两年,知道岑老爱好书法,平日里她过来的时候,总是见书房放着一张张刚刚写好的字帖。今天逛古玩市场的时候,碰巧见到这样一件宝贝,想着买来送给岑老,好家伙,那色泽,童桐都不敢直言是真是假,也是开了天眼才敢确定的。竟然还是一件吉物,那周身散发的黄色正元吉气,这货还假得了。那摊主也是个不识货的人,就这样随意的把这宝贝搁一堆充色货中间。听岑老的话,她和这宝贝还有些渊源的意思?

可是……

“这个是陈半丁的《墨葡萄》。”

童桐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对,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脾气和眼力都享誉古玩界的鉴赏鼻祖岑海。

“还说没有,看看,一下就暴露了吧。”童桐眸中带笑。她就是忍不住想调戏自己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傅,想看师傅有人情味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午夜子时了,周广易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哪里还有心情打瞌睡啊,自己的爱徒如今在阵法中强行破级,小脸蛋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这是血气上涌的征兆,一个不好,可是要吐血的呀!

一周回,

也难怪周广易神色大变,原本飞速旋转的罗盘竟然渐渐的放慢了速度,依稀能看清楚它转动的轨迹。再看阵法里的童桐,面色白的吓人,就好像全身的血液被人莫名的抽干了一样,白的渗人。她眉头紧锁,脸上的冷汗正一滴滴的往下掉,掉落的冷汗还没有落地,竟然被瞬间蒸发,这说明她周围的温度应该高的根本无法近身了。周广易捏着神符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关节有些泛白。他真的想冲上去撬开这个傻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变成浆糊了。就算这次不能跳级入阶也没有关系啊,毕竟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可她倒好,竟然想强行突破,这一个不小心,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周广易见童桐在阵法中坐好后,又闭上了双眼。但是,口中念术语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分,随着他口中术语的加快,那由一丝丝的黄光融汇成的一双金闪闪的大手,正在慢慢的,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将那道口子慢慢的填补满。不,应该说是那道口子移动自行吻合了。当那道口子在地面消失不见的时候,周广易再一次睁开双目,将手中的罗盘丢了出去。罗盘像有生命一般,飞到了童桐身边,悬在了她的头顶上。罗盘悬于童桐头顶正中心的位子后,又开始旋转了。这一次,旋转的速度比在周广易手上快了无数倍,它发出刺眼的金光,将童桐整个人都笼罩在阵法中。

童桐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两人小心翼翼的将童桐背后被拖着前行的男子撑了起来。童桐转头,见来人的打扮,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将昏迷的男子交到二人手上。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算两口子吵架,还没有隔夜仇的,更何况现在你男朋友还昏迷不醒,你怎能这般绝情绝义啊!”

“哎呀,茗茗,出什么事啦?没伤着吧!”一直在外面和大老板忙着搭关系的童兴城,看见自己爱妻狼狈的样子,忙走到她身边表示关心。要说童兴城有多爱汤茗,这些都是虚的。童兴城心里是这样认知的: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漂漂亮亮,长的是自己的脸,在外面被人指三道四,丢的也是自己的人。如果今天他看见了不管,回去之后,汤茗指不定怎么闹他呢。而且自己的事业还指靠着她的老爹帮忙打点,人前人后他自然都是要宠着她顺着她的。

童素玫拉了一把站在前面的童桐,沉声呵斥:“小孩子别乱说话,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要懂得礼仪廉耻,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童桐眼中染满了笑意,跟母亲和唐阿姨解释:“那女孩子说,她妈妈遇到的命理大师跟街上摆摊的风水大师,是完全不一样的,街上摆摊的风水大师完全是忽悠人的,有钱就能帮看,有不有这个效果就不敢保证了。但真正的命理大师就不一样了,不是一般人。”

童桐也有一瞬间的呆愣,但是马上明白过来了,她有些惊讶的看向母亲,母亲竟然问唐阿姨有没有请风水先生看过。虽然在这个年代,看相算命的迷信之风很盛行,但是童桐却从没有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就连前世家里发生如此多的波折,也没有见她提及过。这是怎么一种转变呢?不过反正是好的转变,至少为以后她的坦白创造了平台。不过她们说的风水大师根本就不配称为风水大师,只不过是懂点五行的江湖神棍而已。

“妈你又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种事哪能急得来。”

“我就是怕这次不变态跳级了。”童桐学着师傅的腔调说。

要怎么说呢?虽然两幅画都是白雪石老先生的《早春图》,但两者的画功却更本不在一个层面,吴谦那幅《早春图》临摹痕迹太过明显。作假的手法也不是很高明,只要是懂点古玩的人都可以看得出,这就是赤裸裸的赝品。众人不由得将同情的目光转向吴谦,如此拙劣的高仿画都看不出来,竟然敢有胆去淘字画,该说他是头脑发烧呢?还是钱多的发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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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差一点就将死了!”一老头拍着大腿懊恼。

童桐拉着母亲童素玫的手,小声的咬耳朵:“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寒症。”男子不仅表情枯燥,说话更是言简意赅,也不管小胖两人听没听懂,将雪琪刚刚扯开的被子又重新帮童桐掖好。不过他的声音听着却让人很舒服,带着浓烈的阳刚之气,与他的外形却没有矛盾感。

童桐这么说自然心里有她的计较,在吃饭的过程中,她不时的偷瞄杨阿姨的面相,又自己掐指神算,不止布局这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