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才来。”元骆华轻声问道。

“国师呀,听说,你今天带了个女子。这人呢。”皇帝眉眼间竟是笑意,眼睛依旧盯在戏台上。

“自是郡主垂涎国师美色,见他今日带了个女子在身旁,心生醋意,特来找我算账。不过国师犹如天人,我一介平民女子,怎敢亵渎了国师。”青阮端坐在椅子上,已有了几分困倦。

“有这么难画么?”青阮转身看向相思:“难道你跟着谨城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动过笔。”

相思冷着个脸,偏偏眼睛看见青阮的双足后脸后微微泛红了起来,着实是可爱至极。

淡淡的忧愁中,让这些听客们只觉终身难忘那种感觉,更多的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能弹出这样曲子的姑娘,不是应该被捧在手掌心来疼爱的吗?怎得流落在了这样的烟花之地,只得感叹命运弄人,悲欢离合难被掌握。

才半个月而已,他便与丞相府的小姐定下了婚期。

到了晚上,村里又组织了活动‘舞龙灯’。

青阮还在马上就看到了村门口一位细瘦身材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无不在诉说时间的无情,他杵着拐杖,眼神时不时眺望远方,似在等归来的儿女般。

元骆轩一行人也到了这里。

相思主学医术,就算他医术有多么出奇的厉害,也不可能让她在如此短内的时间恢复大半,所以,相思成了在她身上施阴尸魂的不二人选。当她问及自身身体状况的时候,所以相思才会含糊回答了她。

青阮夹在肉上的动作总算是停住了,正眼向元骆华看过去:“美色当前,还是饭菜可口,夫君打扰到我用餐了。”说完便是一杯烧酒下肚。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了整个封闭式的房内,青阮浴血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时间静止,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后,她才说出话来:“秦姨。”是那样的不可置信,又夹杂惊魂未定的痛苦。

元骆华不再说话,将坐在自己对面的青阮从床上抱了起来。出了房间,顿觉冷意袭来,苏笑棠紧随其后。

“元骆华,你不要太过分。”眼看着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心里对元骆华生出来的几分好感瞬间被彻底抹掉,连着说话的语气,也越加显得激动,甚至是有一点慌张。

相思赶来之后,七池和元骆轩等人也陆续赶了过来,不多时,秦玉儿也赶来元家要人了。

“相思见过夫人。”相思说话的声音,和他老成的样子很是和谐。

“你先喝点粥,我去去就来。”元骆华把青阮连哄带骗的骗到了炕几上。

“是。”苏笑棠的头更低了,似能感觉到元骆华身上有种王者风范,不容他人侵犯。

火一样的热,冰一样的冷。相互重合,运行。

均是清一色的黑衣蒙面人。

其实那头还有另一种称呼叫:螎。有自己的思想,识味。此时她身上的味道想必会让螎自动忽略掉她,螎以为她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他居然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将洞穴看的如此清楚,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佩服。想了好一会,她还是决定问出这个疑问:“你打开了人骨湖的九曲机关吗?”

剩下的字分别是:玉、门、云、九、天。这些字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呢?

青阮倒了回去,随着胖厨子的步子,来到了一处地窖。里面有着微弱的烛光,满室酒香,直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掌好灯,坐到了外间的书桌上,疾笔而写。写完后她又熄了灯,将那药方放到了元骆华的枕边。

脚尖脱离地面。元骆华双手扣在了青阮的腰肢上,减少她臂弯上的力道:“嗯?”这一个嗯字可谓是拉足了尾音。

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她就全部吐了出来,幽幽的看着元骆华,顿觉无辜:“夫君真爱骗人。”

“哎呀,掌门人这叫小女子可如何是好,一眼就被看穿了。”青阮微微眯了眯眼睛,捡起了地上的一块令牌:“现在我有秘密在掌门人手中,掌门人有秘密在我手中,不如互相保密,化干戈为玉帛好了。”

双手背在身后,元骆华看着窗户外边的天空,半响才道:“无妨,老七那里看紧点。”

“夫君。”

等了进了内院后,苏铁匀带她们来到了当年她居住地的旁边香园,能看出来,苏家大宅已经翻修过了,端得是富丽堂皇,尽显大家之风。

“我身中奇毒,最多还能活到明年年底。”元骆华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这女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难道是苏笑棠真有那能耐,从人骨湖中将他救了出来?不过这几率基本是不可能。

看着树枝,两眼无神,又进入了呆状,不多时便被陆续的脚步声给唤回了精神。

“娘子,为夫看你走了这么久,要不坐下来歇息一下吧。”

“我长的很像鬼吗?”青阮自言自语的捡起了车夫掉在地上的银子,然后朝着镇门里面走去。

父老乡亲,左邻右舍,都是熟面孔,许久不见这父女俩了,早听说苏铁匀娶了新媳妇,和自己的女儿像仇人一样,此时,看来应该是传言。

苏娆有气无力的坐在书桌前,嘴唇干的已经裂开了,还能看到一点点血迹,脸色也是苍白无力。眼神里竟是萎靡,她已经有五天没有进食了。

苏笑棠推开房门,对着青阮道:“你进去,王爷在里面等你。”

刚进去,苏笑棠便将房门关严了,一切都表现的如此神秘。

进门便是客厅,客厅左右各有一道紧闭的竹门,厅内两边分别摆放了一套喝茶的桌椅,说实话,第一次见这么简洁的房子。

这时左边的竹门被打开,只见元骆华身披宽大的白色外袍,头随便用缎带绑在了肩后,显得松松垮垮,他挥手道:“过来。”

好奇的看进元骆华的身后,不急不缓的穿过了竹门,里面除了一张床后便只余一个衣柜,再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走到床前,顿觉寒气逼人。

伸手摸到床上,寒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掀开床单,是寒冰床,尽量压住心中的震惊,看向元骆华道:“这床是在哪里弄的。”

“听说是在雪峰山。”元骆华不以为然道:“你躺上去。”

依言躺在了寒冰床上,心中越疑惑了起来,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九曲机关门中记载的万年寒冰床,真的会有关系吗?

“闭上眼睛。”元骆华走到床前,双手覆在了青阮的双眼上。

寒冷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耳边传来笛音,总觉得像是催眠曲,听得她卸下了所有防备,想要好好睡去。

昏沉之中,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挣扎着想要跑出体内。

明明就很冷,身体却开始热了起来。

脑海里不断出现陌生的画面,画面中的男人悲痛欲绝,杀了好多好多人,血流成河的地面上,更多的是哀嚎与凄寂……

站在床边,元骆华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沉睡中的青阮似乎很痛苦,眉头微蹙,未曾放松过。

此时,元骆华的身上也逐渐出现了变化,原本无暇的脸上此刻开始有黑气在走动,眼珠的颜色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又恢复成了黑色。像红色丝线的血丝也已经爬到了脖子上,且十分密集。

停止吹奏后,引魂笛也瞬间从手上消失不见。

取过床边早已准备好的匕,轻轻划破了手指,血液渗出,指尖点在了青阮的嘴唇上,鲜红腥臭的血液滴进她的唇中。

很快便见青阮苏醒过来,不过此时的她还显得十分虚弱,只听得元骆华对她面带微笑告诉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