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坏坏一脸坏笑,顾里龇牙,“别理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刚刚我还纳罕徐迈怎就因为一句话变了脸,到现在我才算听出梁虚怀的话外之音,这杀千刀的竟敢变着法儿骂我。

我现在突然有个大胆想法,裴玄照口中的那位‘贵人’莫非就是徐迈?

我第一次体会到羞耻为何物,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看他,而他却精神抖擞的屡屡找我麻烦。

“我略做了些许改动。”

站在爱情的立场,我支持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可站在亲情角度,我为我病故的老爸叫屈,直到我爸闭上眼睛那刻,我爸也没能见上我妈一眼,而我爸竟然一点都不怨恨我妈的无情,他说和我妈在一起磕磕绊绊的十三年他过的很幸福,很满足。

“谁说没有。”赵工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我入如坠冰窟。

“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

副总这话什么意思?

我有些沾沾自喜,这叫不叫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按理,我是该唤他声哥,可他昨晚不还一再声明从未拿我当妹妹看,他既然不承认我是他妹妹,我自然没理由认他是哥,他充其量就是我家的一个房客,对,就是房客。

“我几时有说我是病人?再说了,你也不是医生,会不会用成语。”

顾里瞟了徐迈一眼,掸了掸桌面,对徐迈灿烂一笑,白牙闪闪,嘴里哼哼哈哈,凑近徐迈就是一番咬耳朵:“呐,你都听见了,还不紧了把握机会。”

不说出来,你会死啊!

我搓搓手,闲闲的笑。

我掏了纸巾帮顾里擦脸上的污渍,顾里脸上僵硬的表情稍稍松弛,徐迈如刀眼神直瞪瞪我,他一把扯了我手,怒道:“要擦也是我擦。”

我妈也真是的,有事干嘛不直接找我,有必要找个传声筒?

“乔小姐不知道?”谢非讶异,望了望我一脸惊愣表情。

回到前台,我忐忑难安的心一时无法平息,可能临近周末的关系,一个下午,电话几乎就没见响过。

听到辛副总满含戏谑的声音,我恍然回神,在裴玄照身侧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辛副总,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简易行李箱,脸上带了一点笑。

“怎么没有?”陈知直咂巴嘴,叹了口气,说:“凯宾斯基饭店昨天举行了一场盛大婚礼,知道那个让你们女人艳羡的新娘是谁不?”

“这还差不多。”陈知扬眉,摸着下巴,说:“既是你请客,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晚上吃什么。”

似乎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可一个个都打心眼里服他,听公司元老之一赵心鹏赵工闲聊时透漏,近乎公司过半的业务都是辛副总拉回来的,裴总忙着致力新器材开,平时大都不主事,公司大小事物都是辛副总说了算,以辛副总的能力决不在裴总之下,出去单干也不是问题,可他甘愿屈居人下硬是做了公司第二把交椅,你说这人脾气怪是不怪?

我张了张口,除了吸气还是吸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口齿不清只嘟哝了一个字:“烫。”

徐迈抬手轻刮了刮我的鼻头:“你不是说失血过多需要进补,这里的药膳远近闻名,再适合不过。”

看着他突然绽放的笑脸,我浑身的汗毛都警觉竖了起来。

“头仰起来。”

我脸一红,决定实话实说:“是陈知,不是我。”

略敛下眉睫,徐迈扬手示意我继续,表示他听着呢。

“我现在要收回。”我伸手去抢。

我脸微僵,下一秒,端过盛放抹茶杏仁牛轧糖的白磁碟放在自己这边,“那好啊,这些统统归我支配。”

我机械地将那阿堵物塞进包,逃也似冲下车,再不多看身后的别克一眼。

他过来,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右手拖动鼠标,检查无误后,直接按了打印。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辛副总终于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我凉凉的笑了,“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应聘的职位是电子工程师,不是前台接待。”

我恍然大悟,他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那位辛副总了。

“你不打算炒我了吗?”这就是心直口快的人会干的蠢事,我心里怎么想的还真就怎么给顺口问了出来。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对他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我终究没把那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