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时,我惊觉我们竟然聊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在说话,聊到了齐栩和莫伟泽,还不忘大骂男人混蛋,然后他冷酷地回道,“我不是。”聊到了齐翊周笑,还有黎嘉,有叹息女人可伶啊,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竟连齐翔的趣事儿都抖出来……他听着,偶尔回道,“嗯”“哦”什么语气词的,最多的不过“我不是”三个大字,心想他的语文一定很差,词汇缺乏的。

“哇”齐翔受不了了,他就知道,从小到大背黑锅少不了他,但是履行“哥哥义务”的绝没有他的份儿,谁让他弱不禁风呢?嚷道:“小七,你偏心,我……”还没说完就被齐栩拉着他衣领走了,只剩哀嚎,那叫一个惨烈。

大哥也在,坐在一边沉默地抽烟,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还有几个躺在地板上冒着轻轻的白雾。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着的烟,见到我们来了,微微点头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头凌乱,眼底疲态尽显,下颚的胡渣暗黑,白色的衬衣敞到了胸前……

齐栩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眉头上扬,很久之后,“你一定希望我说,我忘了,他莫伟泽以为自己是谁,我并不是非他不可的。连我自己都希望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但是很抱歉,我骗不了自己,说不出口。但一份人走茶凉的感情,就像这凉了的咖啡,再好都变味了,更何况我是真的累了,我已经快三十了,还可以蹉跎多少年?”又喝一口,眉头皱得更甚。

心中暗爽啊,还不忘鄙视了那个“禽兽医生”一眼。是不是医生的直觉都这么敏感,某位在我鄙视完,还不到三秒钟,就急忙转过身,恶狠狠地望了我一眼,啊,小心肝呐!

打开车门,“和我一起去吧,”急忙拉住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下车的动作,“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开门的那双手僵在车门上,缓慢回头,引入眼帘的是一双坚定执着的眸子,出灼人的热。他的事,她应该知道,所以他不会隐瞒。

一直到酒吧打烊,他才拖着烂醉如泥的她离开。一直知道喝醉了的她,酒品不好,但没想到会那样热情,一带进门就对他又搂又亲,他动情了,再加上又是这么多年爱的女人,所以拉着往卧室走……

几个回合下来,我很幸运,一次都没有玩上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更与啤酒无缘。

“我这是何必,很多时候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下,到头来弄得遍体凌伤。他从没问过我想要什么,因为他明明知道我要的是婚姻。他给不了,却还是给了承诺,我怎么会卑贱到这样。”她望着我,一脸平静的得可怕,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事不关己。只是眼神淡漠得好似一滩死水。

安慰地给他们一个笑容,转头说道:”回去告诉他们,背后捅刀也做得高明些,我不是钻风箱的老鼠,活该两头受气!”现人群中几个人的惴惴不安地拽着衣兜,嘲讽的笑意在脸上敞开去,想踩着我上爬,也看你的本事,今个姐高兴,给你这个机会。

“辞职不干?”冷笑地扫了一眼,“那就恕不远送。不过舅舅,在这里好意提醒您一句话,是齐家的,就是齐家的,不是姓江的。但若是想拿走什么也摆脱您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年轻,还是可以经受住打击。”我不是齐栩,害怕老爷们伤心,他们越不舒服,我就越舒服。

接过递过来的签收单据,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再送到工作人员手里,说道:”劳钟先生破费了,希望你们可以代我转达谢意。“

女人被抱得很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又担心男人受伤了,不挣扎,任他抱着。很久之后,有点后知后觉,“陈戈,你骗我!“将男人一把推开,生气地说道。

将瓜瓜抱起来,转身看看在车里熟睡的羽羽,小姑娘睡得可真熟,丝毫没有觉察到身边两人的“交火”,走下车,看着钟韶,“鈡总裁,有的事要做就要做得干净一点。不要套不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也许是那个叫羽羽的女孩夸瓜瓜帅气吧,瓜瓜脸色缓和了不少,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羽羽走到瓜瓜面前,怯怯地问他,“小哥哥,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好吗?“瓜瓜看了我一眼,再将眼神转到钟韶身上,”好吧,走。“拉上小女孩的手,向游乐场中心的旋转木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