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摆手示意各位大臣平身,如今他们是在皇城外,如此繁琐的礼节能省便省。

若是刚入官场的初学者恐怕就被文尚书的这几番话夸的云里雾里,自得的找不到北了。接下来稀里糊涂的接下这个推给谁都不想要的包袱接下来,还当做是块宝,着重小心。到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说话的,不想去了?”琅琊忽然严肃起来,但眼角隐藏不住的笑意。

顺着雪晴指示的方向看去,繁华热闹的京城大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欢腾庆祝的百姓,哪里有什么小偷?

“轰隆,轰隆。”响雷一点也不看时间的劈下,激得雪晴一下跳起身,试图靠近琅琊这个活人热源。

“皇上,小主,这……”玉兰上前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问道。

琅琊干笑一声,“爱妃说话当真还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形象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但是声音不会,自从那日震惊的得知那人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为后*宫娘娘后,木棉真是觉得自己傻极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权位者,自己这样的平民百姓何德何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进而又是浣衣局上下的大改整,原本的掌事姑姑因为那件事已经以死谢罪,而剩下的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被贬的贬,被罚的被罚,生不如死。

青竹略带惊慌看着异于平常的小主,轻声唤道,“小主,这……这可是婕妤啊,若是小主太过分,皇上那里也说不过去。”

难道是天妒红颜命,那为何对我家小主如此不公!

“那奴婢就先向小主贺喜了。”玉兰很是高兴小主一觉醒后像顿时开窍了般,竟是想要再夺得宠妃的名号,虽然玉兰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身在宫中,这毕竟是好事。

“玉兰,扶我出去走走。”雪晴呆立的起身,亦步亦趋的朝着阳光的地方走去。

“总之你们先去小主常去的地方看看,我去禀报皇上。”今日一大早,玉兰像往常一样端着洗脸水去叫醒小主,没想到却是看见一个空旷的大床,丝毫不见小主的踪影,这可把玉兰急坏了,四处命人寻找小主的下落,结果将整个凤鸾殿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

看出玉兰的疑惑,雪晴玩弄着丝,道,“就是……就是突然想吃,想尝尝鲜而已。”

“不知万公公可知皇上为何这般?”李相满带笑容的灿烂瞬间亮瞎了万德洪的眼。

“回皇上的话,这就是让昭仪毒的秋海棠。”

“敬妃居然不认识,朕可是很好奇呢,素来精通花品的敬妃也会眼拙。要不,朕让一人教教敬妃,意下如何?”

“太后驾到——。”

湿气过重的房间处处散着霉菌的气息,肥大的老鼠看见琅琊的到来丝毫没有躲避害怕的意思,继续着它的工作,咬得吱呀吱呀的响。

“宣淑妃上殿。”

闻言,雪晴逐渐收起脸上的落寞,匆忙往眼角边抹了点珍珠粉掩盖住今日憔悴的神情。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总之雪晴不想让琅琊知道她在惦记他,更不想让琅琊知道自己过得如此狼狈。

言罢萱贵妃狠命攥紧手中散乱的花瓣,更是激起一些细碎的残片凌空飞舞。

“是是。”万德洪连声应答,蹬蹬蹬的跑出凤鸾殿,传旨太医院。

雪晴一脸防备的盯着那公公良久才将视线转移回自己手中的请柬上,缓缓打开,是贵妃娟秀但又透着霸气的字眼。

再说御花园这边,萱贵妃托着一干嫔妃欢声笑语,轻歌曼舞,俨然有欢腾一夜的趋势。

当年曾住在凤鸾殿的一代凤华,如今也是烟消玉陨。

那公公兴奋的端过托盘,将其之物揣进怀里,在谄媚的恭维几句,才出了未坤宫。

雪晴听得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往上冒,如果是在现代,恐怕雪晴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省得听那家伙的废话。

夜色降临,万千灯火。皇上再次留宿在凤鸾殿,昭示着玉淑妃独一无二的位置。

“什么,太后回宫了?”琅琊惊讶的看着书桌上铺开的纸卷,黑纸白字映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见琅琊久久不动,万公公试探性的问道,“皇上今夜还是去凤鸾……”

而这位昭仪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跑来恭维主宫的高位淑妃。这道弄得雪晴有点不知所措了。

言下之意,明摆着就是告诫淳嫔在自己宫中呆着,不要想着再伺候皇上了。

雪晴淡定的端起桌前的银酒杯一饮而尽,清酒醇香,略带火辣的味道绽放在舌尖味蕾中,细细回味,竟是有股甘甜萦绕在唇舌间,是好酒。

“宸妃所言极是,臣等也觉得**中是要有位阶位较高的娘娘来帮陛下,帮贵妃娘娘分担管理**。”文尚书竟是在众目睽睽下接了宸妃的话。

“对啊,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作为礼貌,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雪晴像是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样,全然没回过神,这里是古代,她胆敢问皇上的名字,当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这表面的容华只有雪晴明白它的空虚,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他一上来就把自己抬高到仅次于萱贵妃的位置,以萱贵妃这几年骄纵出来的个性,她受得了吗?看着满屋的金块珠砾,嘲讽一笑。

“娘娘”说着她对着雪晴行礼。

“你自己都说是‘爱过’,翻译过来也就是现在不爱了,所以再见。”

“请问您是……”

“谁主动啊,你,该死。”被气晕的她转过脸来,遮挡她面容的黄金链在这个姿态下尽数散落在两侧,第一次她的容貌一览无遗的收尽琅琊琥珀色的瞳中。

“他的衣着,简而不漏;谈吐高傲,像是久居高位的人;他的眼神中自然而言流露出的感觉,更像是皇宫中的俄某个王爷皇孙,可那双勾人心魄的琥珀色的眼眸……”似是想起什么,燕瑛如醍醐灌顶,琥珀色的眼眸,在北秦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人了吧。

“加之那个机灵古怪的雪晴姑娘,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并没有完全将心中所想告诉宋嵩。

“那公子的意思是……”

“先不管那么多,总之先回去再说,否则出来久了,恐生事变。”

“是。”

“给你。”琅琊将从燕瑛手中拿来的匕交到雪晴的手上。又整了整他的衣冠戴帽。

一只白色的信鸽在古庙四周盘旋几圈,最终停在窗棂上,咕咕直叫。

琅琊走进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纸,展开快浏览。越往后,琅琊的脸色越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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