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着走着,林岚也一点都不觉得累。

兰兰在电话里不高兴地说:“怎么不早说啊,到了没地方住了才说。”

林岚跟来接她的“亲人”走了,告诉花子玩几天就去宝山找她。看着渐渐远去的林岚他们,花子似乎有些失望。

这天远房姑姑来接林岚,并在路上告诉林岚:“花子去上海好多年了,在上海开了个理店,这次回来找人的。你在路上不要告诉她你在上海有人。反正到了上海有人在车站接你。”姑姑这样说,林岚也明白了,不住的点头说“好!”。

林岚的心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跳得快了些,脸上还稍微有些不适应。虽然孩子们是没看出来。

他看看柳儿,满是委屈和愤怒地走了。

“别笑我了,你还不知道我?”

雪儿提着东西上台阶,山城紧跟着。她妈妈刚要伸手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让他们进屋。这时,气得不过瘾的爸爸,一下横冲过来,夺过妻子手中的东西,走到台阶边上,举得高高的,使劲往坝子里一扔,大家想拦都来不及。

“你说吧,阿姨。看我能帮你到什么?”她礼貌性地说道。

他们三人不存在我们常见的那种矛盾。比如,就像我们与我们的同学那样,平时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一到考试等紧要关头,我们彼此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对手,谁都想让自己比对方略胜一筹。彼此双方都在内心暗暗地较着劲,年幼的我们还没学会相互鼓励。

冬实穿得最多的还是运动装了,这样他会穿得更舒服一些。不过他穿的毛衣却是情真意实的“温暖牌”哦。纯手工的——笑在脸上,暖在心上。

她俩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早已布置好的聚餐教室。柳儿陪着林岚来到8号桌。雪儿、夏青、秋严他们早已在那儿了。

林岚看着,看着,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还写这么闷骚的东西?心里是这样想着,笑着。可她还真是犯难了,她不敢接招。

她这考试还真同时考了两个“五十七”。当时好沮丧啊,好懊恼啊。这跟考一分有什么区别啊,就算考三四十分,差得多一点,心里也平衡点啊。唉,这试考得让人没脾气。这一次的打乱阵脚,让她在下次考试时下狠心报了四科。嘿嘿,四科全过。虽然真有一科是六十一分,这有问题吗?跟一百分一样用!这期间的起起落落只有林岚自己能体会,旁人没法分享。记得有一次柳儿对她说:“你娃好厉害哦!怎么这么快就考完了啊?”

林岚听了非常生气,但也没表现出来,低调,毕竟自己是高兴的事。她只是在心里狠狠的骂道:白痴啊?愚蠢的女人!难怪教不好学生呢!也就配她了!

嘿嘿!一会儿校长跟主任就走了,还没等到下课呢。林岚一看见他们出了学校大门,就跑进办公室。

还没等他说完,林岚就跟着全班其他同学一起笑起来。大家觉得自己的同学太有趣了,甚至有人还向他做了鬼脸呢。当然这时,有个孩子没笑,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张勇。他肯定笑不起来,同学们在笑胖娃儿的同时也向他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

一锅稀稀的玉米粥已经煮熟了,可是妈妈跟弟弟还没有回来呢。林岚开始着急了,她的心里还有些害怕。她站在院子中央,放声喊着“妈妈!”还好,从山上传来妈妈的声音:“回来了!”听见他们叫喊的人们也喊着:“你妈回来了!”。

林妈想明白了事理,心里好受多了。除了她很少笑以外,其他的事,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化。她又开始早出晚归的下地干活,只是出门时把林爸买的收音机也一同给带着。就从这时开始,林岚现,妈妈与那收音机就是形影不离了。每天没日没夜的活和这收音机赶走了林妈心中失夫的痛和哀伤,还给她的生活带来鼓励。只是,还是看不见林妈脸上的笑容,林岚甚至在半夜听见妈妈的哭泣声,她知道妈妈很难过。特别是长篇小说《红岩》,更是让妈妈激动不已,她时常告诫自己也教育孩子们:再苦也没有江姐苦吧,也没有小萝卜头艰苦吧。这些向上的故事成了她生活下去,坚持下去的精神粮食。再后来,家里人鼓励她再找个人一起过时,她也坚决的拒绝了,她还是拿那些故事中的人物同自己比,感觉自己一定行的。

林妈抓住床沿的双手松开了,一小截指甲上翻着立在她有气无力的指尖上。要不是孩子的哭声刺激着她的成就感,她肯定要好好的先昏睡一觉。

“喂,您好!章经理,我是小林。我现在已经在您们工地现场了。”

“好的,我就在工地。我马上就过去。”

“好的,我等着你。再见。”林岚很礼貌很客气地挂了电话,站在那里等着章经理的到来。

章经理对人说话不错,他告诉林岚:“小林啊,我这的活不是很多,给你工钱是很低的。不过你可以找个兼职什么的,就礼拜天来帮我弄弄也行,我还是给你工钱的。”

林岚抿着嘴,没说话。严格的说她还吃不准这章经理的真正意思,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