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倒是被蕙绵这一下子搞得尴尬不已,不知道该不该应了自家小姐这一礼,有些慌忙道:“小姐,奴婢应该的。”

越是这样骂,以前宫挽月嘲讽她的话就越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到再想到那个被宫挽月摔烂的茶壶时,她的心里已成了对他的极度讨厌,不是骂了就可以舒气的了。

听此鲁师傅立即将手中的碗抬高,忙道:“小姐,这些就够了,您不是还要给老爷送去?”蕙绵一听又着急地去找汤盅、碗和汤匙,夏香忙放下手中的碗,对蕙绵道:“小姐,这些奴婢来。”

她之所以有此信心,更多的是冬香无意间的一句话:“奴婢觉得小姐在千叶老人那里做的菜就很好了,老爷生辰前这一段时间再加练习,小姐一定能赶在老爷生辰前练好手艺的。”

流风听他的语气就察觉两人的友谊已有了裂痕,却仍是笑道:“飞卿,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因为你是绵儿的三哥吗?”他以极缓,却又极嘲讽的口气说出了“三哥”这两个字。

“三哥,你再帮我画两幅画吧,这次我摆好姿势你再画。”她故意转移话题的声音里有些慌张。

桐儿一步上前,挡在离乱面前,面露伤怀,“乱,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她质问。

一年多前,蕙绵失忆时他不是没有坚定过让惊风娶她的心思。只是后来现那不过是女儿的把戏,那时楚无波就失望已极。

楚无波是第二日下朝时被栗陆镇海留下说话时,才知道了昨天在御花园的事。一下早朝,栗陆镇海就拉着楚无波,避过众官走到石阶下柱子边。

流风听此欣喜异常,就要上前谢恩,蕙绵却直言道:“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我不想嫁给他,刚才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

皇太后走后不久又有一个小太监前来,传达旨意道:“湖中有准备好的舟子,公子小姐们可以去划船游玩。”

亭子中也坐着一些人,应该都是主角吧。蕙绵却是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白衣修竹萧悦行,进到亭子里蕙绵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萧悦行点头致意。

上马车时,蕙绵朝府门里看了看:阿离怎么没来送她?她可是特地跟他说过呢。云飞卿的话语使蕙绵回头,看了眼他伸出的手蕙绵有些疑惑。云飞卿重复道:“我扶你上去。”

若蠡笑了笑,不在意道:“若是这样,你府里的那些舞姬就没有一个入了你的心的?”若庸转头,看了眼旁边有些打趣意味儿的皇兄,语气坚定道:“没有。”

这次是若庸淡淡回道:“左州府只是夏季多雨,并不是每次都会成灾。”声音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伯皇若庸脸色十分不好,看了眼旁边大哥看好戏的眼光,语气僵硬道:“没关系。”

看着眼前只顾笑的女人,阮安之怎么也黑不起脸色来。云飞卿无奈地摇了摇头,淡笑道:“绵儿,你太调皮了。”随后他便唤了门外的素秋去打水来。

云飞卿这时没头尾道:“绵儿,我和流霜没有什么。”蕙绵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恍悟道:“哦,我明白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瞎说了。”

蕙绵看着离乱离去的背影,满脑袋疑云,这个家伙不昨夜还好好的吗?

开始离乱只敢小心翼翼地将舌头抵住她的贝齿,当达到时,不满足又随即升起。一股男人的欲望促使着他撬开被他擒在嘴下的贝齿,然后舌头一点点深入,直到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节奏,直到他揽着她腰身的手不受控制地渐渐收紧。

蕙绵有些无语,脱口而出道:“现就现呗,我们又不是偷情。”因为这一句话,离乱将一个衣带系了三次才系上。而蕙绵却是说过这句话后就十分迟钝地现了阿离在黑暗中也能看得见,于是接下来就是某女人兴奋地问话:“阿离,你不用灯也能看见?”

蕙绵惊呼一声,立即转身,支支吾吾道:“我,我没事啊?”她转头就看见站在房门口看着她的离乱和桐儿,蕙绵只好回头假意斥责小满:“你这么大声干吗?吓死本小姐了。”桐儿眼眸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她竟在这里偷窥?

蕙绵见他缓缓松开的手指,立即省察自己,是否说了什么他不喜欢的话,想了想蕙绵解释道:“三哥,你身体不好,我……”云飞卿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蕙绵没在意他的回答,放下了手上的竹签,问道:“这支快好了吧?下一次帮我烤一串青椒。”流庄掩下了眼光中流动的喜悦,他喜欢她这样不客气地指使自己,缓缓道:“好”。蕙绵只是怕再和流风吵起来,不过她这样的话却让其他三个男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挫败、酸涩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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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绵站起来后才现这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萧悦行,自己对头萧悦薇的哥哥。不过蕙绵为人向来“恩怨分明”,于是她对眼前人道:“谢谢”。萧悦行回道:“不客气”。声音如乐,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这是两次来萧悦行的声音或者说他这个人给蕙绵的感觉。

云飞卿心中自问,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日晨间的一次偶遇,还是因为那日的一幅画?他就这样慢慢变了。良久,他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她笑我就会很高兴,也,很奇怪。”

蕙绵被他这样一嘲笑更加觉得脸上热气蒸腾,伸手张开五指就朝他脸上盖了上去,恶狠狠道:“让你这个家伙总是调戏本姑娘。”流风抓住蕙绵的手狠狠地吻了一下,随后嘻皮笑脸道:“我还没说完呢,绵儿这样真漂亮。”

蕙绵扶着流风的手跳下平衡木,然后又意犹未尽地扯着他的手以他为中心,轻旋了一个圈。放开流风的手,蕙绵对他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好舞伴呢。”

蕙绵这才想起他是头一次来自己这里,把手中的核桃往桌子上一放,解释道:“那可不是栏杆,是平衡木,我借助它们来练习舞蹈的。”说完了蕙绵又站起来,道:“咱们出去,我给你示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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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看没有走多远的路,夏香和秋香又立即追上了前面正手舞足蹈着大声嚎叫的小姐。夏香和秋香两面夹击,时刻注意着某个连路都走不好还要踮起脚尖跳舞的小姐。

齐叔、福叔同时惊呼出声:“小姐,您不能……”二人对视一眼,都后悔不已,尽管后悔的原因不同。

下棋时云飞卿和阮安之都有几分心思没有放在棋局上,因此这次便又是残局未完。不过这次阮安之却是道:“今日午饭就留在你们家里用了,说起来我也只是前几日吃过你们大厨房的饭菜,味道还挺不错的。”

蕙绵一人来到小院门口,院门处有两盏灯,将周围十几米都照得亮亮的。蕙绵张望了一下没见人影,低声骂了一句“鸟人”就要回去。

夏香、冬香异口同声道:“二少爷,您不能这么对小姐。”

双脚到了地面,蕙绵不再说话,伸手,拉下离乱脖子,抬头,送上嘴唇。然后蕙绵才坏笑道:“这是给你的谢礼。”这个轻轻地吻让离乱更加无措,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女人不怀好意的笑。

想到此萧悦行不再理会后面四人的嬉笑,快步下楼离去。下楼时正看见了和伯皇若庸一起上楼来的黎莫如,那个他早就决定终生守护的女子。掩下内心想法,萧悦行给若庸见了礼,抬头后对她淡淡一笑。

蕙绵想了想道:“你就帮我画两个小人儿吧,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向男的赔礼道歉的模样的。”

蕙绵转了转笔,轻笑:“他和你一样,活该。”云飞卿疑道:“那日我见流风伤得也不重,怎么会?”阮安之不说话,他也是昨天才被栗陆府的小厮请到府上看了流风的脚。以他行医的经验自然明白那伤不止被踩那么简单,所以他自然就从流风那里问出了事情真相。不过他可是答应了不说出去的,否则这个如今更加“粗暴”的女人怎么会放过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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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到了书房,除了素景很不厚道地掩嘴轻笑,其他人还好。不过蕙绵在进了飞云轩时,还是看到了剑魂嘴角可疑的笑容。

此后蕙绵也只好时刻注意着,站得“远远”地看着那些黑白的蝴蝶在他的笔尖下幻出各种色彩。等云飞卿给最后一只蝴蝶着上色,蕙绵一见他放下笔就立即将宣纸从他面前抽出,转过身背对着光线开始欣赏。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又往前走了几步,蕙绵就看见自己一身暗灰锦衣的老爹阔步出了府门,后面跟着管家福叔,泛黄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蕙绵这时看见他前面的衫摆有一角被无意中溅出的水花浸湿,随着他的动作而露出的锦靴上也沾了些泥花。不禁暗笑他的粗心大意,蕙绵于是抬手拍了拍正搅得用心的流庄。

云飞卿静静地含笑看着她,只有垂在玉佩下的流苏随着风起微微飘动。看着那个与蝶同舞的女子,他的心中只充溢了一种感情。

这样一种感情,让他觉得心神俱缈,却又无比的充实。

女子跳得衣衫下摆都被打湿了,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氤氲着脚踝处衫摆的湿痕,令他的脑中跳出一诗,并欲一唱为快。

想法才起,他就和着她的节奏,双掌击起为配乐。两拍之后,空野处想起了男子特有的温和,淳润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