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后来到的楚无波听到了蕙绵的问话,轻咳一声道:“你二哥自然和你们一起去,路上可不许耍性子。”

听此楚无波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心中却是暗自决定这一段时间里,要再考虑一下推广梯田之法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楚无波无奈地笑了笑,对蕙绵道:“绵儿,说了你也不明白。”若蠡此时几步走到蕙绵身边,倒是解释道:“楚小姐说的这些朝廷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将一个州府的人都迁走也太不现实了。左州府若没有这样的涝灾,可当伯皇王朝天府之地。”

蕙绵刚看到他老爹从书架后出来时,就有些傻眼:这被自己悟了眼的人是谁啊?蕙绵想把自己的眼睛捂了,她暗自抱怨自己做事的冒失,手下却把那人的眼睛捂得更紧,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老爹要自己放手的话。

阮安之压下心底那一股汩汩冒出的酸水,猛咳了一声,讥笑道:“两位真是好兴致啊。”云飞卿平静地放开手,放开身下的人,转回身对阮安之道:“安之,你来了。”

蕙绵急忙道:“没有啊,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的。”想要摆脱这段尴尬的谈话,蕙绵又立即道:“三哥,看书,虽然这画册上面很少字,可是我还是大多数都不认得。”

午饭过后,蕙绵对和她并排而走的云飞卿道:“三哥,我下午去你那里,不会打扰到你吧?”云飞卿声音柔和道:“不会”,稍迟他又低头看着旁边的蕙绵道:“我可以教你习字。”

蕙绵又轻咬了一口,品过味道后,撇了撇嘴道:“那是你味觉有问题。”离乱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吃烧烤,喝酒。

蕙绵睡得正香,却被鼻子边上的一阵痒意引起的两个打喷嚏惊醒。一睁眼看见床边的黑影时,蕙绵有一瞬的愣怔,随后就要扯起嗓子尖叫。

桐儿再次看向离乱,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和她走得那么近?你知道,在这里伤害我最多的就是她。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不再理她?难道你喜欢上那个以前常常欺负我们的女人了吗?”

流风他们走了以后,蕙绵就去收拾了那些被他们扔下的垃圾,宫挽月和云飞卿也都过去帮忙。收拾好以后,云飞卿问蕙绵道:“你还要不要再玩会儿?”

半分钟沉默,流风道:“你是不是太随便了,一个鸡翅而已,就想嫁给二弟了?”蕙绵抬手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狠狠道:“我只是说桩子厨艺好,哪像你五谷不分。”看了眼他手上的鸡翅,蕙绵嘲笑道:“不知道你烤的东西能不能吃呢?早知道你应该把你家堂子带来的。”

云飞卿虽一直把目光放在别处,但手下的刀却良久未动,她和流庄说话时的那种轻松和喜悦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回去的路上蕙绵正和流庄聊得高兴时,无意间瞥见了一只大尾巴的疑似松鼠的东西。某女人当即伸手挡在流庄面前,小心地“嘘”了一声。

流霜来到云飞卿身边,轻声道:“云哥哥,咱们去那边树荫下吧。”云飞卿点头,留给了她一个“好”字便转身走开。流霜笑了笑,然后走过去和云飞卿并排坐在地毯上。像今天这样长时间的和他单独相处,是她先前想都不敢想的。

流庄眼中的光芒瞬息,他有些不确定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个庶子,配不上你?”蕙绵正对着流庄,笑得很是轻松:“哪有啊?你很好也很优秀,跟是不是庶子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你。”

蕙绵笑了笑,几步就跳开了。远一些时蕙绵自以为无人看见,弯腰脱了鞋袜,却不知远处的云飞卿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蕙绵一手提鞋,一手拿着袜筒,颇有兴趣地踩着水往前走。湖很大,一直延伸到了小小的一片林子外面。

蕙绵拍头,这样也要问吗?流霜明明叫流风大哥,叫流庄二哥的。蕙绵才没说话,车厢里就又是一阵寂静。看着那二人都是一副静静的样子,蕙绵觉得这两人真是相配:都不喜欢说话嘛。

流风直叹家门不幸,板着个脸对流霜道:“以后想要什么不要跟哥说。”流霜不在意地小声嘀咕:“你也没给人家买过什么东西啊。”

蕙绵把瓷盘放到桌子上,才又拉着云飞卿坐下。蕙绵则坐在另一旁,拿了一个核桃就剥了起来。终于剥好了一个,蕙绵高兴地递向云飞卿,看见他面前放着的核桃皮,那一句“你尝尝”立即被关到嘴里。蕙绵想:自己可真是一个不长记性的人。

蕙绵回想再回想,脑袋里也只余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夏香看着深思的小姐好笑不已,她是真不知道她家小姐喝醉了是这么厉害呢。接过了蕙绵手中的空杯子,夏香又笑道:“小姐别再想了,奴婢看三少爷可一点也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呢。”

一边秋香此时立即应道:“是,是,小姐,咱们快回去喝些醒酒汤。”随后对另一边架着蕙绵的夏香道:“以后可再也不能让小姐来齐叔这里了。”

蕙绵走到齐叔身边,把刀从他手中抽出,笑道:“齐叔,什么事值得这么大的火?您这么大年纪了再闪了腰。”周围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蕙绵,小姐不是变得对下人很好了吗?现在这笑,怎么看着有点渗人啊?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阮安之面带悠闲地跨进了飞云轩。他一进来就直接去了书房,刚进去的他步伐有稍稍停顿。免了素秋、素景的礼,阮安之似不在意地问道:“楚大小姐今日怎么没来缠着你?”

又因为后来的事,当晚蕙绵便没有去吃饭。楚无波过来没说几句话,就被蕙绵赶了出去。听着楚无波在外面吩咐几个丫鬟好好照顾她的声音,蕙绵不禁又笑了起来,只有自家老爹是自己怎么过分都不会跟自己生气的人。

蕙绵刻意忽视宫挽月脸上夹杂的怒气和嘲讽,转身接过冬香捧着的木盒,递到他面前道:“二哥,你猜这是什么?这是我……”

一刻钟后远远地传来了冬香的声音:“小姐,您一定要坚持住啊,离统领马上就来救您了。”蕙绵听见声音笑了笑,好个机灵的丫头。然后她就灵巧的越过栏杆,脚蹬着栏杆间的空处背朝水面站了。

撂下这句话蕙绵就扬长而去了,素秋对着她的背影应了一声“是”。回到书房,云飞卿对素秋道:“那日让你收起来的面人呢?”正倒茶的素秋眼中闪过惊异,倒好茶递给云飞卿之后她才道:“奴婢这就去给少爷拿来。”

萧悦行向来不和这几个闲逛消永日的人在一起的,今日也只是无事被常去他家的邱中材给拉了过来。如今听到这几人的讨论便更觉无聊,起身告了一声就要下楼去,只是接下来邱中材的一句话使他停住了脚步。

蕙绵气哼,拽了流庄的衣领道:“你这个臭桩子,木头桩子,谁要你这么‘勤快’了?”

阮安之瞪眼,云飞卿看着茶上的热气,淡笑。

蕙绵将手腕伸到那人眼前,夸张道:“你自己看看,说不定过会儿就是青紫一片了。”阮安之随意一瞟,看见那白皙手腕上的指印时内心惊奇,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娇弱细腻。不过他却是辩解道:“把脉时不用力些怎么能感知脉象变化?”

三人回路走了没一会儿,后面响起了素秋的声音:“小姐,少爷要奴婢来送画。”蕙绵听了极其缓慢的转过头,笑问道:“素秋,三哥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生气?”

云飞卿不停手中的画笔,道:“没什么。”声音里是将不自然掩盖再掩盖。

流风辩解道:“第一,小绵羊表达了我对你以后的美好期望;第二,你自己脚下用了多少力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小绵羊”三字令蕙绵心中一动,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蕙绵看了眼跟在她身边痞笑的流风,有些怔怔的,流风道:“怎么啦?是不是你也这样觉得?以后我就叫你小绵羊吧。”

蕙绵看了看周围人一副看好戏的眼光,走出几步道:“那小女子就献丑了。”不理会几道女声“费什么话”的不耐烦语气,蕙绵做出一副不假思索的样子,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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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蕙绵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到了天色渐渐变暗时,蕙绵也终于做好了一个还算差强人意的茶壶。

流庄正在配置陶泥原料,余光看见蕙绵低头在那里看陶钧,见问便答道:“那是旋轮,把做好的泥料放在上面转动旋轮就可以快转动,把泥料拉伸使之成型。”

云飞卿道:“很漂亮”。

云飞卿接过了素秋手中的筷子,然后看也不看蕙绵道:“你用吧”。蕙绵撇嘴,暗道这三哥可真是气人于无形中。

蕙绵兴奋地一只手臂过肩搂了离乱,一只手臂伸出,喊出些不知所云的声调。蕙绵转头,却见离乱仍如石头一般没有表情。内心一阵冲动,蕙绵迅地照着离乱的腮帮子响亮一吻。

蕙绵笑了笑,想起来刚才宫挽月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她问道:“我二哥是不是喜欢那个柳儿啊?还有,桐儿怎么会在挽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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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绵翻着书又转回了书桌,仍旧和自家老爹对面坐了,她挺喜欢这样的。楚无波也只是对又坐回的蕙绵笑了笑,便埋头纸堆了。

我又二更了

这里面的两诗都是西自己写的,怎么样?有没有点儿感觉,流庄是“诗绝”。大家若觉得西写的没有水平,和流庄诗绝的名声不符。请忽视,呵呵。

还有,以后每更都会过三千字。我写的时候就不断章节了,希望这样按字数断出的章节不会让大家看了有突兀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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