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卿对于她的笑脸仍有些不知所措,他便敛眸不再看蕙绵,道:“我这里并没有那样的书。”蕙绵低头,又有些失落。不过马上她恢复了活力,废话道:“三哥,你画画很厉害吗?爹书房里的那幅山水是不是你画的?我看见了那上面的红章印像是有飞卿两个字。”

流风却也没有丝毫尴尬,对于女人他向来宽容。将伤脚抬的更高,流风道:“小绵羊,你的丫鬟怎么如今一个个也变得和你一样张牙舞爪的。”蕙绵存心整他,接过了春香拿出来的药膏,走到流风脚边站定假假道:“哎,我成了小绵羊,丫头们再不厉害点不就光剩被人欺负的份儿了吗?”

蕙绵露出脸,目光晶莹,看着那人低头道歉的样子扑哧一笑,其实她刚刚哭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这样太夸张了。

冬香似懂非懂,随即才道:“小姐,你梦里梦到的东西可真多,还能梦到作诗!”蕙绵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桩子作诗很厉害吗?”

萧悦薇有些不明白对面的女人想的什么,不过仍是温婉道:“楚小姐先请”。蕙绵笑道:“还是你先吧,萧大小姐这么博学难道没有听过抛砖引玉说吗?”

蕙绵带着二香才一进去,一个着装规整的伙计就迎接了过来:“小姐您真是有日子不来了,店里又进了一批新的饰,小姐这边请。”

秋香和春香几乎同时瞟了二少爷一眼,最后是春香低头回道:“回老爷,小姐并没有什么事。”

流庄点头应下,蕙绵没有理会老头儿赶她走的话,笑问:“你叫流庄?”流庄前几日就听有人传这表妹又失忆的事,此时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后道:“楚小姐,在下送你回府。”

蕙绵一听立即对冬香夏香使了个眼色,严肃道:“还不过来给老爷爷道歉。”冬香不情愿地福身一礼,道歉,夏香却并不改脸上的笑容,施礼道歉。

蕙绵打定了主意进了门就要磨着他答应为止,于是仍旧笑道:“你给我做了茶壶,我保证一定不让旁人知道的。”

冬香道:“这人也太无礼了,不过就是一个做茶壶的嘛。”以前的蕙绵不喜欢这些东西,她们自然没有来这里见识过。

蕙绵叫住了看她一眼就要转身进茶楼的宫挽月:“二哥,你中午回家吃饭吗?”蕙绵今日的表现确实惊到了宫挽月,不过他依旧用带了些厌恶的语气回道:“生意上有些事宜,我今日就不回家了。还有,请你以后做什么时先想想爹。”

蕙绵虽不认识面前二人,看神情也知道她们是原主以前的对头。轻眯眼,蕙绵暗道——自己应该没有哪里对不起她们吧?

蕙绵笑道:“爹很好,还有女儿如今和三哥相处得很好”,蕙绵暗自吐了吐舌头,后一句话虽然有些大言不惭,可是三哥至少没有赶自己出门。

蕙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鸟妈妈的翅膀掀了几掀,站在树枝上的身躯有些摇晃。一时间下面响起了四香丝毫不亚于蕙绵刚才的惊叫声,然后蕙绵就从树上直线抛物。

看她啰嗦了这么一大串,蕙绵有些不情愿地收回手:“不过是一朵花而已。”相璨在一旁道:“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这花的珍贵之处,如今还这样故意……”

蕙绵前天已经和楚无波商量了,决定从明天起每顿饭都一家人去前院的大餐室吃。蕙绵跟楚无波说她要亲自去通知两个哥哥后天准时去吃饭,楚无波也笑着应了。

冬香也跟了过来道:“小姐,您在梦里学会的这些舞蹈可真有意思,跳起来也特别好看。”蕙绵接过夏香递给她的手帕,只笑着抬手擦汗并没有说话。

云飞卿站起身就出了亭子,蕙绵有些瞪眼:走时连句话也没有?好歹刚才也算“相谈甚欢”啊。虽然人家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理自己,蕙绵还是决定厚脸皮的跟上。几步跑到云飞卿身旁,蕙绵笑道:“三哥,我去你那里吃饭,可不可以?”

蕙绵一个人无目的在府里瞎逛,路上碰见的下人也都同她昨日和老爹去书房时一样的表现——下跪,磕头,“小姐好”。

蕙绵一方面不想承受这样的责问,另一方面她又很能理解宫挽月的心情。自己既然决定融入这里,那这些都是她必定要面对的,于是蕙绵低头道:“以前是我对不起。”

蕙绵刚才已经翻过了那些竖版的书籍,如今还觉得有些眼花,因此连忙笑道:“爹,你一直看书都不头晕吗?要不然我们去放风筝吧。”

蕙绵听了几步跑到外室,抛下一句话:“不用绣东西,只会缝衣服就好了。”四香出去时就看到她们的小姐拿了砚台和宣纸放在榻上的小几上,正拿了墨条挽了袖子要研墨呢。

楚无波以前从未听过蕙绵这样的话,以往每次他有事忙不能陪着她时,她多是生气地赶他走。楚无波有些感叹:绵儿这一病变得可真不少。

齐叔摇了摇手道:“没有,没有,齐叔坐马车去的,一会儿的路程,一会儿的路程。”一旁冬香道:“怎么着也要大半个时辰,哪会是一会儿呢?”

冬香道:“看见小姐笑,奴婢也高兴。”蕙绵脸上挂起黑线,这样的,理由?不过有人这样以自己的欢乐为欢乐,倒又让蕙绵觉得很幸福。

四香此时才心生警觉,看小姐如此并不像假装失忆啊。不过冬香仍是老实回道:“大少爷对小姐很好,所以……”

外面一阵静默后,蕙绵又听到冬香有些活泼的声音:“也不知道王爷知道后会不会来探望我们小姐?”春香和夏香没有回答她,对于王爷对自家小姐的不屑她们都心知肚明。琼玉王爷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看得上自家胸无点墨的小姐?那件事之后,小姐在京里的名声更是坏了个透,市井流言:左相千金满腹草芥,蛇蝎心肠。

被春香扶着坐到床上的蕙绵想起刚才自己的话,展颜一笑:不管怎么样,如今有了爹爹,那母亲呢?蕙绵便又问侍立在旁的春香道:“我,母亲呢?”

烈儿和蕙绵赶到综合楼0时,就看见依依在教室门口有些焦急地等着,一见她们依依就迎过来道:“你们怎么才来呀?马上就要上课了。”

这个学期选修了一门中医药文化养生课,听老师说到思虑过度伤脾胃什么的,也就是相思病。我也就怀疑自己是得了“相思病”了,然后就向老师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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