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做好晚饭摆上桌,沈培方摇摇晃晃摸出来。

沈培慢慢转身,眼神迷茫,反应有点迟钝,显然大麻的影响尚未消退。

他的身体还是虚弱,画不了几笔就累得头晕,生活习惯索性变得象小孩一样,困了便倒头睡一觉,半夜却醒得双目炯炯。

谭斌进门时,几个人正围着他手足无措。

谭斌看着他发愣,不明白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就已经乾坤大挪移。

“快回话!”一个警察焦急地催那藏族学生开口。

谭斌楞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您怀疑是绑架?”

等她转过脸,文晓慧猛抽一口冷气,“怎么象抽过大烟,整个人都缩了水?这脸上……到底出什么事?”

这种可能涉及隐私的话题,除非双方关系特别近,只能留待当事人自己解释。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一时好奇。”

程睿敏回过神,赶紧勒上衣带,让出通道,“请进请进,你先坐着,我换件衣服。”

严谨两条眉毛竖成倒八字,抓着程睿敏的胳膊要看伤势,“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你傻啊还是白痴啊?”

程睿敏看着她笑一笑。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广河县附近的国道,因连日下雨路面坍陷,车队只好离开国道,带着一名当地向导,从草原中觅地而行。

文晓慧沉默一会儿,“让我想想。谢谢你,谭斌。”

这个人,竟是程睿敏。

谭斌从床头取过面巾盒塞她手里。

谭斌瞟他一眼,神色凛凛,几乎饱含着杀气。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月光,往往会让人心思恍惚,冲动超出理智。

没人理他。

“唉,那是谣言,传得多了就变成真的。”

她喝口咖啡,立定心思随遇而安。

小小一张白色卡片,正面用流利的行草写着:恭祝芳辰。翻过来两行同样的笔迹: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谭斌的位置,更不方便直接插手下属的恩怨。

这间位于工体南门的酒吧,是他们离开mpl之前常来的地方。

余永麟轻松下来,压低声音笑道:“这些都是龙套,最终能巅峰对决的,只有fsk和mpl。”他挤挤眼睛,“小心啊,丫头,我不会客气的。”

文晓慧点着她的脑门:“说谎吧,看看你的bodylanguage,目光闪烁,眼珠滴溜乱转,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话说的非常正确,可却字字锥心,因为良药总是苦口,真话永远刺耳。

她吐了个烟圈,笑得相当无奈,“老乔,你觉得我措辞温柔点,他们就会高高兴兴接受吗?才不会呢,决定他们态度的,不是我说话的方式,而是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