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鸥你谋杀亲夫啊你?”严谨怪叫,伸臂抵挡着毫不留情落下的扫帚把,一边往门口退却,“妈的你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谭斌笑答:“没事儿。挺有趣的一个人。”

为吃顿饭来回往返三百多公里,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热情。

她疑惑地取出来凑在眼前细看。

“不是,被young骂了,他太过份!”方芳得到倾诉的机会,满腹的委屈倒豆子一样哗哗涌出来,“明明是他自己稀里糊涂,就和客户开会约个时间,屁大一点事儿,一天三变,惹得客户不高兴,我替他挡完骂,回来好嗅醒一句,他居然也骂我,骂我对客户一副奴才相!有这样做manager的吗?都是爹妈养的,一样的人,凭什么他能骂得这么难听,我就得低声下气看他的脸色?”

而刘树凡晚上另有商务约会,只露了个面,交待谭斌几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我十几年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了,为这事儿求上去,老爷子一准儿得把我乱棒打出来。”

大概数一下,可容纳百人的会议室里,将近有十几个供应商的代表就座。

“最近有不顺心的事?”

谭斌这才想起,进门时好像见到餐桌上有几个碟子,上面还扣着几个瓷碗保温。

“yvonne还是个小丫头,脸皮儿薄,又不经事儿。”乔利维也点起一支烟,“有些话传她耳朵里,肯定会不高兴。”

室内有片刻静默,不少人转头看谭斌,表情各异。

但是谭斌万万不能如此回答刘树凡,明说这是程睿敏时代的遗风。

来上海出差,她最怕的就是出租车这一关。

程睿敏确信,今后很长一段日子,他会一直记得这句话。

“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我坐了他们十几年飞机,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谭斌只希望巧克力能占她一会儿嘴,让两人都有个喘息的机会。

想坐进那间办公室,只靠哗众取宠是远远不够的。她撇下唇角微微冷笑,从抽屉里翻出耳机套在耳朵上。

刘树凡的手心绵软肥厚,手指微凉。谭斌记得相书上说,有这种手相的人,往往热爱播弄权术。

不过即使有酒壮胆,此刻也不便发问。

谭斌解释:“不是矫情,你想想,一个位置两人争,乌眼鸡一样,赢了姿态也难看。”

女主人说:“嗬,小沈还真疼女朋友。”

沈培戴着整幅皮围裙和胶皮手套,凉冰冰的皮子贴在脸上,很不舒服。

谭斌支着头,有点犯困。只想快快到家,冲个澡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