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尝试,结果依然令人绝望。

沈培双臂环过她的肩膀,语气出奇的温柔:“傻子,想太多是没用的,世界不会因为你的苦恼而改变。”

沈培的公寓就在东直门附近,可以坐地铁去国贸。

kenney刘先生与她隔了至少三层,八竿子挨不着的关系,大概又是告全体员工书之类的废话。

谭斌看着好友款款走近,笑嘻嘻吹了声口哨。

文晓慧在一家韩国公司任职。

日韩系列的公司里,女职员如何穿得美丽悦目,也是工作表现的一部分。

自然还包括偶尔给男职员倒茶倒咖啡,以及心平气和地积累年资。

谭斌常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为什么迟到?”

文晓慧端起水杯喝一口:“去银行。”

“你个富婆。”

“富婆?”文晓慧马上做出狞笑状,“老子银行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下个月打算吃你的软饭,谭某人,你就看着办吧!”

谭斌慢条斯理地打量她:“我旗下正缺小姐,你来吧,保证一个月把你捧成头牌红阿姑。”

文晓慧立刻去撕她的嘴,谭斌挣扎着还在继续:“钢管舞会不会?肚皮舞跳得如何?来,先飞个媚眼让老娘看看……”

直到身穿青布小褂的服务生呈上菜单,两人才整整衣服,恢复贤良淑德的形象。

文晓慧一心两用,嘴一直没闲着。

“还和沈培在一起?”

“啊,你要干嘛?”谭斌警觉。

“想不通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块的,简直就是南极撞北极,赤道遇冰川。”

谭斌装做听不见,埋头苦吃。

文晓慧一直对沈培有偏见,认为他过于幼稚。

谭斌为沈培辩解:“他不是幼稚,他是天良未泯。”

文晓慧“切”一声:“那不是幼稚是什么?真不明白你看上他哪点?亲爱的,你在蹉跎你宝贵的青春明不明白?”

谭斌沉默,然后说:“在他面前,我是个女人。”

“啊,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敢问谭先生,哪里动的变性手术?”

谭斌好脾气地笑,不欲与她争口舌之利。

七年职业生涯,谭斌坚持不懈地努力一件事,就是设法抹煞自己的性别。

并不是外表男性化,而是从心理上彻底把自己变成中性人。

走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随时能听到“ladyfirst”,但是女性的声音永远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