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还是北。”

“吁……”

“我们也希望如此,所以想请无尘公子出来澄清。”

魏淳错愕万分。

郑先富看了看他们,哼声说:“只要他能医好我儿子,怎么样都行!”

“犬子性情温和,素来与人无怨,如今却落得一身残疾……”说到动情处,郑庄主拭了一把泪。“今日老夫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为他讨个公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这一时。”胡子叔抄起钦点点的胳膊,把她带了起来。“风雅若是现她不见,会多生事端。”

“知道什么……”

马车停在一座朴素的宅院门前。外面的人掀起帘子,请他们下去。也就是咳嗽一声的工夫,宅院里涌出几十号人,正当中的那位素袍中年人正是好脾气的大叔。

吃过饭,简单收拾行装,他们又准备出了。风雅从农户那买来一头小毛驴,用来给她代步。小毛驴年岁不大,她坐上去脚刚刚离地。师兄牵着驴,驴驮着她,慢慢悠悠离开了不知名的小村庄。

她怎么这么糊涂!?师兄对她再坏也是她的亲人,他要是想要害她早就害了,还会等到今天?

师兄不顾安危来这里找她,她不领情,不跟他走,还任性的说要留下,他生气也是正常的,他只是气她不听话,没把他的警告当回事罢了。

“师父规定的?”

这么美的一张脸,却是这么的令人毛骨悚然。“你骗人……夜阡陌住在息宁山,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

上坡的路不好跑,她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又害怕又紧张,一不留神踩到石子打了滑,摔倒了。

“我跟着他到青楼,在那儿大约等了两个时辰他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人摇摇晃晃的,好像喝了不少酒。”钦点点边往青楼走,边说:“那会儿天已经黑了,他的手下把他送回客栈,就再没出来。”

钦点点瞅瞅他,不屑的轻嗤。“人怕出名猪怕肥,成名有什么用,我挖新闻又不是为了出名。”

“名份。”

齐欣儿听到声音回过头,一见是她,脸色无比难看。“你来干什么。”

“啊……哎哟。”

香气袭人的闺房,绫纱轻荡。侍女分立两旁,低头向王爷行礼。郡主的贴身丫鬟曲膝下拜,领路引他们进到内室。郡主的床前被厚厚的白纱遮挡,只能看见一个柔媚的人影。

段无痕让着他坐下,热情的询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大忙人到我府上来,一定是有特别要紧的事吧?”

“师兄,他在骂你。”

“你不问我去那儿干嘛?”

钦点点猛地站起来,气的浑身哆嗦。“我宁肯去死!”

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把钦点点给打愣了。

风雅接过就喝,不想里面装的是酒。“咳咳……”对滴酒不沾的人来说,猛的喝一下口自然会被酒劲呛的不轻。

“先算,不灵不收钱。”

啊,为什么让她想起那么丢脸的事?她得是有多贱,得有多爱犯贱才会喜欢这么一个冷血残酷没人性的家伙!

“手给我。”

“害怕是人的本能……”

“看到没?她家主人牵着她呢。”

钦点点意外殷勤的围着师兄,又是倒水,又是端茶,外带帮他松肩捶背。满满一壶水差不多都让她送进了师兄的肚子,不够?再来一壶。

想想自己口袋里仅剩的三两银子,钦点点狠狠心,昧着良心开始为故事润色。

玩笑归玩笑,严峻的形势不容轻忽。师兄就算是神仙也有耗尽力气的时候,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都得完蛋。

钦点点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着,与师兄同生共死的苦难日子,好像也满浪漫的。

风雅甩开追兵,进入城中,却不想城内另有一队人马埋伏。他疾走转进小巷,前方一座宅院的门打开,一袭水袖伸出,将他拉了进去。

宅门关上,紧接着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经过。

“追!”

“不要让他们跑了!”

待声音过去,搭救他们的女子方才转过身。“风公子,快进屋,医治钦姑娘的药都已准备好了。”齐欣儿面色凝重的请他进去。

风雅见到是她,眼神微沉,但此时已不容他挑剔,钦点点几无气息,一刻都耽搁不起。

自那日离开盟主府,平阳王府的人便一直在打听他们的下落。平阳王听说几座城镇的药草被收购一空的怪事,料想到他有此需要,于是从平阳备齐各类药物,运送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恰巧在此时,平阳王打听到江湖人士聚集在淮河一带,于是和齐欣儿分头在两处等候,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他们等着了,总算没有白忙这一场。

风雅配好药,亲自煎熬。齐欣儿见他满身血污,好心说替他看着药,让他先去医伤,却被风雅冷拒。

喂钦点点吃过药,整整两个时辰守在床边,风雅的手指一直搭在她的手腕,直到感觉到她的脉息平稳,眉头才舒展开来,终于放下心。

“风公子,我来照顾钦姑娘,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风雅的目光落在钦点点身上,未曾移动半分。“王爷在何处?”

“爹在宁安,明日便可赶到。”

“劳烦郡主告知王爷,请他不必来了。”

齐欣儿急忙道:“风公子千万不要多想,我爹只是看不过你被冤枉,想尽一份心,并没有其他目的……”

“我知道。”

他,知道?

“改日我会亲自前去王府向王爷道谢,但现在……”风雅转脸看着她。“有件要事需要王爷代为处理。”

齐欣儿仔细琢磨他的话,忽而露出喜色。“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告诉爹!”

“无尘公子被逼到淮河镇,已是穷途末路,眼瞅着就要把他逮住了,你们知道怎么着?”黄衣公子搂着美娇娘,端着酒杯神神秘秘的环视过在场的人,才笑着公布。“消失不见了!”

“消失?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