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恶人卷土重来,江湖血战再所难免……噢噢,好惊悚的标题。

“啊,这倒是。”胡子男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那个院子被你师兄布下了毒瘴,你不出来,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让开让开!没见大爷在这儿吗?”

钦点点正在井边和几个孩子玩水,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风雅找到了她,眼中却多了一抹深思。钦点点看到了师兄,眼珠一转,提起半桶水,逗着孩子向师兄那边跑去。几个人把师兄围在中间,左一捧水,右一捧水,把师兄泼成了落汤鸡,最后……

钦点点曲膝坐在床上,眼睛肿肿的。

师兄离开之后,钦点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怕。”夜阡陌话峰一转,又笑。“但只要和你成了亲,他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混迹江湖,你可以不知道少林方丈的大名,可以不知道十二大门派的排名,但是有两个人的名字必须谨记,师兄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夜阡陌。

“站住!”

两个人来到茶楼前,望着这座三层高的建筑。

“兵器?”钦点点一愣神,露出骇然的表情。南齐对金属矿产管制极严,铁器大多都用于日常,兵器这个东西既不能吃,也不宜耕地,只在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派上用场……飞剑山庄在谋划什么?

钦点点暗自庆幸,然而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点。

平阳王面容凝肃,沉吟不语。

风雅无动于衷的拂开她,取桌上的茶杯浇在熏香灯上。“解忧性烈,久用伤身,郡主还是少碰为妙。”

她跟在师兄后面进了院子,平阳王等在门口,请师兄进去,她赶忙跟上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段无痕坐在厅堂手拈拜帖,神色微有变化。两家交情匪浅,常有往来,互相拜访不足为奇,只是这个时机……不能不让人多想。

段无痕抽手帕擦嘴,辣的猛抽凉气。风雅好心将他那杯茶递给他,段无痕万分感激,接过来一口喝了个精光。

难以置信啊。

“我是为你好。”

“是啊。”

“人家好心好意去抓鱼专程烤给你吃的。”钦点点趁他不注意,把鱼肉硬塞进他嘴里,开心的呵呵笑。

进完香,钦点点找师兄要了银子,交给小师傅添香油钱,然后就在寺里逛了起来。

一年,两年……她终是无法忍受那样的日子,神经跑去找他,说了一堆连自己也记不清的话,倾诉那些年对他的感情……她表白了,但他当时在忙,估计根本也没听到她说了什么,最后不耐烦的把她赶了出去。

她一本正经的严肃说:“像你这种病入膏肓的不好治。”

“看来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师兄漠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蹲下,冷漠的瞳孔没有一点温度。“你知道惹火我的后果,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

钦点点把下巴抬的高高的,将他们鄙视到底。

为防她再逃跑,师兄用根绳子栓住她。

要说,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写这样的稿子的,但是她的读者大多是已婚妇人,对江湖人物的私生活特别感兴趣,说白了就是爱听八卦。

云姨看着她,目光温柔。“傻孩子,你师兄不解释的原因,就是不想把你扯进来。你跑去告诉人家这事儿你也有一份,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

师兄……保护她?

“回去吧,这儿现在就像个火药场,一点火星就炸。郑先富不知在盘算什么,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胡子叔也跟着点点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兄明明就是无辜的!钦点点心里闷闷的,虽说她和师兄不对盘,但他无端被冤枉这件事还是让她很不舒服。

“平阳王到!”一声高喝响起。

鼎沸的声浪偃息,只见王府随驾在前方开路,平阳王带着郡主走了进来,相隔还远便朗声而笑,平易近人的与江湖好汉打招呼。

云姨看到平阳王,皱了皱眉。“他来这儿做什么?”

“呵呵,魏盟主别来无恙。”

“魏淳拜见王爷。”

平阳王抢上前拦住他下拜的手,和气道:“此处非朝庭,还是免了这些俗礼吧。”

盟主与他客套了一番,为王爷引荐郑先富等人。平阳王虽贵为皇戚,与这些江湖好汉在一起却颇有几分志趣相投的味道,谈笑间慨然豪爽,不拘身份。

“这是小女。欣儿,快来见过叔叔伯伯。”

齐欣儿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欣儿见过各位叔叔伯伯。”

“郡主不必多礼。”魏淳面上客气,心里却有些没底。江湖事素来不由朝庭过问,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默契。平阳王无缘无故到访,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不知王爷……”

魏淳话没说完,齐欣儿在那边娇柔唤了一声。“风公子。”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齐欣儿施施然走向风雅,不胜娇羞的轻语。“多日不见,欣儿十分惦念公子,不知公子近况可好?”

平阳王露出无奈的表情,略显尴尬的看着诸位好汉。这下子,大伙儿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平阳王视爱女若掌上明珠,女儿要求的事,不管合理与否,他都会尽量满足……这件事天下皆知。

“魏盟主。”平阳王为了女儿,算是把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本王此来,有一不情之请。”

魏淳赶忙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平阳王先是看了看其他人,然后才说:“本王知道,众位英雄云集在此是为郑公子的意外讨取一个公道……本王无意插手江湖之事,只是,本王素知无尘公子人品,相信他断然不会无故伤人,这件事应当另有隐情。”

平阳王顿住,和气的向郑先富拱手施礼。“为人父者,视子女若心头之肉,郑公子遭遇不幸,庄主心中自是悲愤沉痛,本王十分理解。只是,事已至此,追究罪责已于事无补,不若化解恩怨,求个圆满。”

郑先富有些不悦,但顾着他的身份,没有表现的太明显。“王爷这话说的轻巧,我儿被无尘公子所伤,身体残疾,我若不能为他报仇,怎么配为人父!”

“庄主莫急。”平阳王笑着安抚。“本王不是说此事就这么算了,而是希望谋求一个和平的解决之道。”

“那王爷说,如何解决!”

从平阳王开口替风雅求情,里里外外的气氛就变得紧绷。在江湖人眼中,不管是王爷还是皇帝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江湖事不由官家插手,平阳王唱这一出无疑是多管闲事,更何况风雅已经承认是他做的,平阳王如此偏袒他,说不好就会激惹民愤。

平阳王不在意的笑了笑,仍旧是那副轻松态度。“庄主的怒气无非来源于令公子的遭遇,若是令公子安然无恙便不存在什么恩怨了,不是吗?”

郑先富微一皱眉。

平阳王转身,对着外面的人群朗声道:“各位,与其追究其责,不如寻求弥补的方法。无尘公子的医术当世无双,他一定有法子医好郑公子。之前种种兴许只是一场误会,若能化解误会,握手言和,不是两全其美的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