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痕用带着思索的目光多打量了她一会儿,转身看着风雅。这在他预料之中,还是预料之外?

“我与师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风雅一反常态的积极回答,深情款款的凝着身旁僵成木头的小包子。

齐欣儿盯着他淡漠的面容,心有不甘。在他起身之际,倾身向前抓住他的手,缠依到他身上。“我不信世上有坐怀不乱的男人,你闻了这么久的药香,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接连碰了两次软钉子,平阳王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不过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大人物,平阳王没有把不悦挂在脸上,客气的亲自迎他入府。

她本来想偷听,不过被段无痕察觉了。她就不明白了,他们有什么好隐瞒的?谁会对两个爷们谈论的话题感兴趣啊。

“才这么点?”

说的好像真有多么无奈似的。“你可以打断我的腿,让我再也跑不了。”

钦点点的右胳膊上了夹板,用纱布缠在脖子上。惹怒师兄的下场就是这样,只弄断她一条胳膊,师兄已经非常仁慈了,哈。

郑公子皮笑肉不笑。“钦姑娘,你最好如实交待,否则……可是要吃苦头的。”

“我……去找点东西吃。”借口离开才好掩饰她的不自在。

庙会意想不到的热闹,卖吃的,卖喝的,卖花的,卖各种小玩意的,从山下的石阶一直摆到寺庙门口。钦点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见了什么都想要,风雅跟在她后面付钱,倒也耐心。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钦点点拉着他,把他拽到门口,用力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关紧锁上。

钦点点穿鞋子下床,想起来倒杯水喝。师兄进来,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见她走路摇摇晃晃,把水盆放下过来扶她。

师兄轻轻松松在她肩头摸了一把,钦点点惨叫一声,捂着被他碰到的地方,痛的跪倒在地。

师兄牵着她进了酒楼,放了一锭金子在柜台,要掌柜清场。掌柜看着金子两眼光,但却为难的不敢收,因为……酒楼正当中坐着一帮凶神恶煞。

育过早的妹子,表示压力很大。

“不要……不要啦……”

“考虑下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去冒险的人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依她对段无痕的了解,这家伙如此热衷做一件事,十有八九没安好心。

“给你一百两银子零花。”

“成!”

唉,这财迷的奴才命。

钦点点愉快的收拾包袱上路去了,师兄答应她不限制她的自由,自然也就乖乖跟她走。

段无痕不是存心诓她去冒险,而是比起招惹飞剑山庄,留下来的危险似乎更大。这不,他们前脚刚走,平阳王就来了。

“不知王爷驾到,未曾远迎,请王爷恕罪。”段无痕把内疚的表情挥的淋漓尽致。

“贤侄怎么也与本王如此客气。”平阳王笑了笑。“你我两家是世交,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必称呼我为王爷了。”

段无痕谦虚的垂下头。“是,世伯。”

平阳王入座,和蔼可亲的笑着说:“今早欣儿跟我说,昨晚钦姑娘不小心落水,所以我想过来看看。”

“她没事,有无尘公子在,世伯不必担心。”

“钦姑娘是在府上出的意外,于情于理,我这个主人都该来探望一下……不知姑娘现在何处?”

“哦,她和公子走了。”

“哦?”平阳王惊讶了一下,遗憾了一下。“何时走的?钦姑娘的身体没事吗?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谁知道呢,那丫头风一阵雨一阵的,不知又去哪儿闯祸了。”

平阳王笑了笑。“钦姑娘性情活泼,倒是满有趣的,难怪风公子对她情有独钟。”

“父母早逝,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感情自然非常人可比。”

“哦?钦姑娘的父母也不在了吗?”

“在她四岁时就过逝了。”

“不知她家在何处?”

“凤乡钦家村。世伯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钦姑娘很像一位故人……”平阳王思量片刻,料想他必不知情,于是直截了当说了出来。“欣儿说,钦姑娘额心有块胎印,恰好我认识的这个故人也有。”

“胎印?”段无痕想了想,摇头说:“没有啊……会不会是花钿?女子都喜欢摆弄这些新巧玩意儿。”

“也有可能……”

钦点点揪了揪额前的丝,衡量了一下长度……唔,又该剪了。她的流海又浓又密,几天就要剪一回,不然就会挡到眼睛。

说起来,她从小就是这么一个式,像扣了一口锅在头上。师父给她挽起鬏,让她变得萌萌可爱,可是长大还这么梳就有点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