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还在冬季,您啊,可小心别受凉了才是。”翠竹绕过雪白的屏风,顺手捧起一件月白色缠枝花的披风,替云溪披上,系上淡紫色的绦子,透着绿纱窗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香樟树,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浓倦意,云溪看着她白皙的如同夏日里白莲一般的面庞,一阵恍惚。

谁都想这算计对自己不利又或者碍着自己财路的人!就算是云溪心里也是在琢磨着若是这一家子识相的话自己也不会为难人家,但是若是这一家子是个不识抬举的,自己也不会嫌麻烦敲打敲打他们!

“嗯,那就好,溪儿现在有出息了!”云擎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

“嗯,我是见到他的时候,腹部受了几剑,肋骨断了两根,我粗略帮他处理了伤口,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云溪站在一旁紧张的问道“爹爹,可是秦王在为难你?”

“小姐,让奴婢跟着去吧!”

两人商议后互相交换了八字,之后便敲定到了云溪及笄的时候嫁娶。

在老太爷见她越说越离谱之际便快打断了“够了,你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她一个妾侍还想要见什么世面?她一个侍妾福王妃值得为此污蔑她?她若知道捡点那福王妃能算计她?福王妃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气的她狠狠的瞪着云清莲,恨不得扑上来抓花她的脸。旁边的几个小姐,见状不对也都狠狠的瞪着云清莲。

“女儿给母亲,请安!”云清莲和云心莲分别恭敬的给水氏请了安。

听到这话,众人皆纷纷猜测起来,皇上这意思,莫不是也准备要给几位皇子选皇子妃不成?

云溪现在是很难理解,怎么好好的一个江南富甲,就变成了京城贵族,这样的转变就跟自己重生了一般,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原本她都和她娘说好了,谁知道事到跟前,临时生了变故。

很快,福王夫妇便在宫人的服侍下下车,而跟在后头的则是杜俊安与云阳郡主。做为福王府嫡出的长子长女,杜俊安与云阳的到来却是完全在云溪的意料之中。

对于这个女儿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求云溪日后大富大贵,只求有个能够值得拖负终生之人好好的待他女儿一辈子这就足够了。

庄子虽然离京城并不远,但却也不近所以一行人直到酉时才回到府,这个时辰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一路上两人个怀心思,可谓相对无言讲的便是此。

显然云溪的担心是多余的,雨嬷嬷在庄子等了许久没有见着人,就自己骑马沿路回去寻找,没找着之后便不理会了,不是因为雨嬷嬷不担心云溪,而是因为她虽然跟着水氏嫁到京城来,许久没有回老家了,但是那边自己的家人都在那大奶奶家里伺候着,所以她知晓那百里钰的本事,而且他每次出来身边都会有人跟着,所以回到庄子后,便只跟他们说云溪到了隔壁百里家的庄子上休息,让他们不用担心,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小姐,还是让翠雨跟着吧,她还懂些功夫,若是遇上歹人也好保护小姐和少爷!”翠竹一脸紧张的看着云溪说道。

“咳···”老太爷一听老太太的话就知晓不是什么好话,赶紧假意咳一声才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大夫医术可好?要不还是把他接回来,家里人多好照顾他!”

约莫一个时辰云溪才看完,把书提给云擎天道“爹爹,女儿已经全都看完了,请爹爹考察!”

回到院子里,让翠竹和翠雨在外头候着,自己则走到在桌子边上的软塌上坐着,把未看完的书继续看着。

还说大将军的嫡出们本性善良从来不跟庶出的计较,若不是这次是被大将军查出来想来到现在还是个被人冤枉的个刁蛮任性骄纵的女子,一时间云溪和云卿然便成了善良,不争不抢董事的善良的人儿!

“哎哟……,娘,女儿就是想你了嘛!”云溪松开云卿世的手,小手怀着水梦璃撒娇道。

吃过早饭之后便又回到房中看兵书,习诗书,只见云溪一页翻着一页,快无比,时不时的点点头,时不时的又摇着头,或苦恼,或沉思,又或欣喜!

“二姨娘,老奴是得了将军的命令办事,而且这奴才显然不是个听话的,口口声声小姐,夫人的叫,若是让外头听到了,还不得说我们府里连个规矩都没有,连姨娘都敢自称为夫人,这奴才更是连谁是主都认不清,当真是胆子大的要死啊!若是二姨娘有疑问的话,可以到将军跟前去问话。”说着又对旁边的侍卫说道“还不赶紧拿人,难不成还要等着二姨娘请你们喝茶不成!”

可是这些年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这不叫亏待吗?没办法,她只能去争,去抢,去耍心机!她为了能在这个家站住脚跟,处处依着姑母的话做事,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把丈夫逼的和自己越来越远,等到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两个人一时愣了下,云老爷子眼皮子沉了下。

“皇上,云大将军,他罔顾朝纲,视云朝律例为无物,在没有任何事的情况下,不上朝也不告假,简直就是目无君王!还请皇上责罚,若不责罚,若以后谁都向大将军这般,那还不乱了套,皇上还要怎么管理朝政!”文丞相说着当即便跪了下来高声说道。

昨夜想了一晚上的云擎天,打算亲自从日常开始教导两个孩子。

“你今个倒是怎么了?往日可是从来不在意这个的!”水梦璃瞅着机会疑惑的询问丈夫。云擎天犹记得自己初遇见水梦璃的时候,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直嚷嚷着要为民除害,闯荡江湖,那时的她是那么的耀眼。

水梦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丈夫惭愧的面容,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强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公公分明看的清楚,可是却选择了帮助婆婆,对所有的事都是默然不语。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这会干啥,小的怎么当的起啊!少爷小姐,可千万不能这么叫,就叫方管事就成!”方管事诚惶诚恐的推辞,可是心里确是暖暖的。

听到陆无双的话,一名白衣公子笑着地说道:“无双就别难过了,也就是你掏心掏肺的将这种人当成朋友,她呀,压根就没将你放在心上过。”

见状,僧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云溪:“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亦不要再来这里找我。回去吧,你的家人正在四处找你。”

“哪里能容得下了,这些年来,婆婆不待见自己也就罢了,我也不曾有待她不恭不敬的时候,可为什么她还是要这样待我,就连我的女儿也让她这样折腾,我可怜的孩子啊,娘亲没有能力保护你啊!都是娘亲不好啊!”说着水梦璃又是捶胸又是擦拭着眼泪撕心裂肺的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