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这一日,他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用陪伴抚平对方心上的皱痕。

顾言意本想像往年一样,同沈墨白一起上山祭拜,可想着还有两个姑娘家在,自己肯定是要留下来护着她们的,如此想着,便应了声好。

“可还有听到她们说什么?”

众人着急催促:“快说呀,别卖关子了。”

她当机立断,伸手抱住顾言意的腰,然后一跃身,就站上了树枝。

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小七顾不得疼痛,大声问道:“你是谁?”

另一边,在葛掌门接二连三的咳嗽声中,台上两人终于从他俩的世界中苏醒过来。

一座比武擂台设在中央,十分宽大,高约四五尺,以红绸为饰。擂台周围,三门四派呈半圆依次排开,苍英派作为本届的主持居于中间。

“如何?”见沈墨白收手,江城问道。

显然,这对于小七来说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成老爹从来没有说过那群暴徒究竟是谁。不知详细,也就无从推断了。

晚上,小七和孟辛然住到了一间。

“还有其他好玩的吗?”

孟辛然还是自顾自地走着。

顾言意脚步沉重,笑容都收了很多。

顾言意见状,无奈地看了眼还躺在地上地孟辛然,小声问道:“你自己起来,好不好?”

“那就三日。”

“哇哇哇……”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他们不知道那群恶徒是否已经离开,只能耐心等待夜幕降临。

成有良皱了皱眉头,口中小声嘟囔道:“老黄,乖乖让我睡会,否则下回不带你出来吃草了。”

其中一副是沈墨白的。早上伤药没有送去,小七有些歉疚,不知他今天好些没。可想到早上那番不带感情的话语,她端着药在沈墨白的房门口踌躇了半天。虽然她明白也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亲耳听到他说,心里又不是滋味。

正想着,小七见沈墨白的表情恢复如常,又继续动手包扎。

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子,竟是这般……

“我看啊,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她有天香阁花魁那么漂亮,没了命,我也愿意。”鼠目青年眯着眼,道,“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方手帕有股淡淡的药草香,那是莫忘谷特有的气息。再一次闻到,小七觉得格外亲切,安心,这几日的风雨困顿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她是那个蛇蝎女子?

随着三人离去,屋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黑夜却不复宁静,山谷里还回响着那位男子爽朗的声音。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随即举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起身背对着她,轻声道:“你我,缘尽于此。”言罢,用力一掷,将酒杯摔碎在地。

“多谢王伯挂念。最近腿脚如何?”

王伯笑嘻嘻道:“多亏了你啊,最近走路麻利了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

“顾大夫今天可有啥要事要忙?”

顾言意想起先前如雷鸣,如山崩的吵闹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既然没事,就到我家中吃个便饭吧。”

顾言意想起几个月前在王伯家吃过的馒头,一下就饿了,连声应好:“好啊,好啊。我也很想念王大娘做的饭菜。”

“如果你王大娘听到这话,肯定乐晕过去。走走走。”王伯拉起顾言意的袖子,立马动身回家。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走着走着,路过霓裳坊时,正好遇见华府的下人来来回回,往马车上搬东西。顾言意在其中顺利捕捉到了小七的身影。

王伯顺着顾言意的视线,突然惊呼道:“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吗?真的回来了,真是菩萨保佑呀,菩萨保佑呀!”

“王伯,你也认识林家大小姐?”

“当然呀。她可是我们乌亭的活菩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活菩萨?”

“是啊!林家大小姐行善事,从来不求回报。就说当年旱灾,林家小姐说服了很多大户人家,开仓布粮,我们这群小老百姓才能熬过去。”

“林家大小姐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做坏事?”

听到这,顾言意的脑子被不断升起的困惑搅成了一团浆糊。

以他这几个月与小七的相处,小七确实像是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女子,可是几个月前施恩望报,面目可憎的女子又是谁?

顾言意想来想去,都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他总觉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呀。

“难道是我认错人了?”顾言意敲敲脑袋,而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呀,那女子的样貌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到底漏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