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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大家难当(下)之出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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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电梯门开,外面的走廊深长幽暗,四面密封,平时看不到天光,令敏感的人感觉压抑阴森,贵和站在4o14房前,大脑皮层自动弹射骇人画面,中枢神经进而传递恐惧信号,浑身汗毛受其召唤,瞬间竖立。他赶紧拖住准备进入4o13房的郝质华,央求她先陪自己查看4o14的情况。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马上做饭,你再稍微等一会儿。”

美帆微微含羞,依然端着架子,情态扭捏的说:“不和好又能怎样?毕竟是自己的丈夫,

美帆问:“谁呀?”

“你别听信那些不良舆论,并不是人人都讲后台,自力成才的人也不在少数。”

“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你当上正教授,也会很高兴的。”

他觉得妹妹神神秘秘,像接到重大消息。

千金拍胸脯:“怕什么,有你姑姑在,钱不是问题。”

她走后,景怡搂着儿子想这教育课该怎么上,灿灿说:“爸爸,我知道大伯母做得不对,电视上天天号召人们节约粮食,说我们的浪费正伴随别人的饥饿,我不会跟她学的,就想听您讲讲解放后三年自然灾害的故事。”

一位名人曾说:“生活不能设计,只能面对。”

珍珠打开他放到桌上的塑料袋,看盒子,也是沈大成的糕饼,比胜利买的多得多。

她呜呜咽咽越气越哭,越哭越气,佳音不敢再劝,看看钟,又快到晚饭时间,想她继续饿下去,身体多半出毛病,忧愁得自己也要厌食了。

“哼,二哥还用得着人讽刺吗?你整天和二嫂不对付,貌不合来神也离,连镇上的人都看出来了,成天拿我们家八卦消遣,这全是你害的!”

“你耐心听我说,其实你二哥不是狠心人,就拿今天的事说吧,我觉得他情绪失控都是被逼的。”

贵和帮腔:“是呀,况且我二嫂不是一般的漂亮,她就像一颗上等的宝石闪闪光。”

“吵到又怎样?你倒挺关心你家里人,却从不把我放心上!动不动几天几夜不回家,连个招呼都不打,还一再挂我电话,躲债也不是这个躲法!”

“是,您好像很吃惊,我的外表看起来与职务不符吗?”

“他知道你爱吃火锅,这麻辣锅最讲究汤料了,如今的人总在吃上做文章,为压低成本,往里面加老油、坏油甚至地沟油,去外面的餐厅吃,万一碰上黑心店家怎么办。所以他让我在家做,所有材料工序都亲自经手,这样吃着既干净又放心,吃完洗洗换换,也不怕带着油烟味走来走去的。”

我与你从小相依到如今

“上厕所时翻过几本,那些玛丽苏文丝毫不能引我共鸣,书里的万人迷男主角全是作者意淫出来的,哪儿像我,身边现成守着一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要学识有学识,要修养有修养,随便放到任何一本里都能秒杀文中所有高富帅。是吧灿灿?妈妈跟你讲一件事,十年前我和你爸爸第一次去瑞士旅行,在列车包厢里遇到一位英国女伯爵,当时你爸爸用地道的剑桥口音跟她聊天,那老太太满头银,一身考究的装扮,神情端庄,高贵得令人不敢直视。可是你爸爸一点不逊色于她,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纯正的王子风范,那气度那神韵,活像一幅画,妈妈别提多自豪了。”

“电视上天天放护舒宝广告,‘量多的日子也不怕了’,说的就是那几天。”

“那你的身份证为什么还登记成维吾尔族?”

寒雨由昨日断续至今,他出得站口,立刻被朔风抽上几鞭,潮湿的冷空气像长了吸盘,揪住人的面皮撕扯啃咬,光线黄沉沉脏兮兮,没办法,一到冬天太阳也认耸,任污云沙尘霸占天幕,龙游浅滩被虾戏。

佳音说:“你还不知道你大哥,珍珠的话就是圣旨,她想吃什么,随便开个口,你大哥准会成堆成捆的买,生怕她吃不饱吃不够,恨不得把人家的店铺搬回来。我看,他上辈子八成欠这丫头很多债。”

“一小时后在你家对面的肯德基见,我讨厌不守时的人,你哪怕迟到半分钟,我也会直接登门拜访,如果你嫌出门麻烦,大可以请你太太泡壶好茶在家候客。”

晏菲强忍暴怒的冲动,来到大楼外的自动贩卖机,她急需一瓶透心凉的饮料扑灭怒火,却现钱包没在身边,尖叫顿时钻进嗓子眼,几乎突破牙关时,金景怡从侧面递上一罐热咖啡。

景怡见她面色犹疑,忙问状况,晏菲初次在他跟前犯难:“我朋友,就是佳佳,她那边好像有麻烦。”

好久没这么狼狈,类似情形生在前年冬天的竞标会后,但那次他以生病的代价换来上千万的大项目,为公司争得利益也为自己赢得声誉,称得上“光荣负伤,虽病犹荣”。而这次即使病个半死不活也挽回不了败局,后天,许多同事同行都将见证他一败涂地的惨状,他建筑界新锐的虚名会被无情撕去,往后难在公司立足。

景怡感觉妻子情绪比起早上明显好转,推测是佳音的功劳,忙说:“大嫂今天伺候灿灿他妈怪累的吧,哎呀呀,回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今晚会不安生,结果您都替我摆平了,赶明儿一定好好答谢。”

“恩,她还禁止学生化妆,看见皮肤过于白皙的女生就拿纸巾擦别人的脸,检查是否涂脂抹粉,如果有,轻则写检讨,重则请家长。”

景怡猜胜利一定跟她瞎说了什么,哄她:“姑父昨天回家取东西,老开那辆车有点腻,所以在车库随便换了辆。你不满意我马上回去把最贵的车开来,就怕错过午休时间,你们上课会迟到。”

“是啊,她叫晏菲,以前在利民医院上班,今年二十三岁,单身,老家连云港,来沪三年,现与同学租房合住。我只知道这么多,够坦白了吧?妖精若都长这样,也难怪唐僧抵死不从。”

这个点父母想必已就寝,她踮起脚尖尽量不弄出声响,走到楼梯口客厅亮起灯,母亲林惠披衣出来,问女儿吃没吃饭。

“是啊,不止推销员,还有夜总会的小姐名片,什么谢娇娆、戴梦桃、徐美晴、孟露露,召集起来我能当妈妈桑了。”

郝质华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表情,上前一步说:“能耽误十来分钟么?我想和你谈谈,一起去楼下喝点什么吧。”

第一次挨整的是设计协理小邬,郝质华检查出她为外商编写的设计案存在严重语法错误。小邬辩称这是翻译部的工作,自己不应为他人的失误担责。郝质华说:“翻译部失职是一回事,你没做好协调监督是另一回事,工作讲究善始善终,全情投入,那种拿多少薪水干多少事的人,我认为她不配向公司索取一分钱。”

她说到激愤处,拉住珍珠双手,肃容训教:“孩子,你往后绝不能犯同样错误,遇到不负责任的男人,一脚踢开切忌迟疑。世上白马王子或许没几个,但**时愿意戴套的男人不计其数,你完全可以从中挑一个顺眼的。千万别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泄欲工具,用身体健康博取他人欢娱是最划不来的事。”

她与袁明美合力将姚佳抬进电梯,到2楼时进来个人,竟是景怡。

“谁说的,那不明摆着一个道理嘛。哦,一个开国产车,住中环外三十年贷款买来的小房子的男人能经得起什么风浪?我吃得苦够多了,只想找个人同甘,这就要求男人不仅有钱,还得有良心。”

“哇,那是医院吗?我还以为是高档写字楼呢。不过,你真打算在那儿找对象?万一你相中的人是个绝症患者怎么办?”

“我大哥……除了大哥盲目护短,家里谁不拈她的过,昨天还把大嫂恨得牙根痒呢!”

景怡说:“你们又不是没学过历史,咱们国家革命几十年,无数英烈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民族解放。社会主义国家不应存在等级制度,现在为什么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呢?什么‘官二代’、‘富二代’,这跟过去叫‘八旗子弟’、‘纨绔膏粱’有何区别。再一种情况,人们管围着母亲转的男人叫‘奶嘴男’,是公认的贬低,可是‘奶嘴男’不过是依赖母亲,岁数大了仍围着妈妈裙边转,这么看来,‘官二代’、‘富二代’依靠父庇祖荫,道理和‘奶嘴男’一致。怎么前者被讥讽灰溜溜做人,后者却受追捧宣威耀武呢?这是病态的社会现象,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看不惯。”

珍珠衷心赞叹美帆的气度,以前她只羡慕她外表光鲜,崇拜尚立足浅处,如今却是高山仰止五体投地。与她平凡质朴,如水电气费表、市减价单那么乏善可陈的母亲相比,二婶是一本妙趣横生活色生香的言情小说。

贵和知道大哥在借题挥整治景怡,不料也受责斥:“你是千金的哥哥,她的老公是你的妹夫,你往常却叫老金‘景怡哥’,他呢,又堂哉皇哉叫你‘小和’,这不明显乱套吗?”

惜泰说:“他先到横滨学语言,第二年考入东京帝国大学,学的是经济专业。”

“我正跟人理论,你为什么出口伤人!”

他嘴上否定,心里认同,且不说胜利跟他们年差大,缺少共同语言。就是逢年过节一家团聚,兄弟几个也是奉迎着多喜说话,相互间未做交流。

“爸爸不止内伤严重,更被窨井里的污水呛到,引严重肺水肿,目前心肺功能衰竭,还伴有急性肾衰,你们来之前已下过三次病危通知。”

多喜到底开怀,指着珍珠戏笑:“你们听她这张嘴,唉,可惜当初没生成儿子,不然铁定能成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