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暗中调查得如何了?

“喔。”她垂着眼睑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不解的抬首轻问:“如果爹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不是可以直接回去吗?”

战不群,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妓院那些可以让你一夜风流的女子!

红云瞬间飞上双颊,她轻抽一口气,不安的道:“放…放开我…”

抱歉?水若讶然,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她本以为死到临头了,却听到他说抱歉?

他方才会说三次,是取其顺口。这第三个难得嘛二…

砰的一声,因战不群人高马大,那姑娘撞上反倒往后摔跌、抱在手中的纸卷顿时散落一地,战不群也因她这一撞,肠胃一阵翻搅,腰一弯,连遏止的念头都还没来得及闪过,他已将胃里仅剩的残渣和黄水吐了人家姑娘一头一脸。

写这诗的人字迹娟秀,再加上字里行间的微微讽意,他一看便知是位女子写的,只不知道女子当时为何会来酒楼?又为何会提笔写下这首无名诗?

“爹。”看见久未见面的老父,她上前问安。

水云一颔首,向来严肃的脸上未有缓和,只道;“长福说你找我有事?”

“是。”水若深吸了口气,然后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水云面无表情的听着大女儿说话,从头到尾没挑过一根眉毛,也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事情就是这样子。”水若极大镇定的看着爹爹,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水云动也不动,只喝了口热茶。

水若紧张地几乎屏住了气,双手在水袖中不自觉紧握成拳。。

半晌后,水云才抬首看她,问了句:“你信他?”

“他手里有战家主子的亲笔信。”

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才木然问道:“他说他姓战,是战家的人?”

“是。”水若点头。

“他人在哪?”

水若没多想,只反射性回答:“在下人房。”

水云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长福,把我的刀拿来!”

“是。”一旁的长福恭敬地将金刀递上“老爷。”

水若这时才发现事情不对,惊慌地挡在门口“爹?”

“海龙战家只有两个人姓战,一个是目前的当家战青,另一个则是战青的弟弟,但那男子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失踪了!”水云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水若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水云瞪着女儿“信是可以假造的!你让他骗了!”

水若闻言顿时脸上血色尽失,捂着嘴、摇着头道:“不可能的…”

见女儿如此冥顽不灵,水云脸上现出火气,喝道:“让开!我要去宰了那小子!”

水若一震,却仍是不肯让开,只苍白着脸抓着他的。

衣袖“爹,不可能的,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你这笨丫头!让开!”他气得一甩衣袖,以轻微气劲将水若震开,手提金刀,一个大步便跨了出去,没三两下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爹,不要啊…”水若脸色发青的追了出去,却早已不见水云人影。

水若心急的立时往下人房跑去,却让追在她后头的巧儿拉住。

“小姐,别去啊!”巧儿担心地抓住她大叫。

“巧儿,放手!放开我!”水若推开巧儿,满眼全是惊惶失措“放开我…”

“小姐,不行啊,那人是骗子!老爷正在气头上,你别去呀!”巧儿再度抓住她,死不肯放手,担心小姐去了会遭到池鱼之殃。

“他不是骗子,他不会骗我的!你放手啊!”水若急出了泪,晶莹的泪水串串滑落毫无血色的双颊。

“小姐…”巧儿还要再说。

“放手!”她用力一推,终于摆脱了巧儿,但这次她却没跑,只满脸泪水定定的看着巧儿,伤心欲绝的道:“你若还当我是小姐,就别再拦我!”

巧儿一震,脸白了一白,这时才真正看清了主子脸上的表情。

“小姐,你…”水若双颊都是泪,满眼凄楚的看着巧儿,哽咽的道:“就算…就算他是骗子,我也认了…”

说完,她转身飞奔,长长的黑发在廊上扬起,原来别在髻上的珍珠也因方才的拉扯而松脱,从黑发上散落。

白色的珍珠零零落落地滚落一地,就好像水若飞散在空中的泪珠。

珍珠滚到了巧儿脚边,她低首看见那圆滚滚的白色珠子,耳边又响起小姐凄然的声音…

就算…就其他是骗子,我也认了…

战不群拿着吃饭的家伙,打着呵欠,懒样洋的走出屋子正要去上工,倏地,他原本惺忪的双眼猛然一睁

杀气!

“小子,看刀!”

才刚感觉到杀气,就听闻一浑厚巨响,战不群见一人当头砍到,他一个侧身闪过,手中竹扫帚便打向那人金刀,岂料一股力道却从刀上反震回来,差点将他的虎口震裂。

战不群心中一惊,那人金刀已横劈而来,他赶紧提气倒纵,从金刀上猜出来人身分,忙叫道:“前辈…”

他话声未落,水云第三刀已直追而来,丝毫未给他喘息的机会。

战不群巨大身形滴溜溜地一转,再度闪了过去,身侧却仍是被刀气划破一道刀口子。

“水大侠…”战不群想解释,但金刀却如影随行的当头劈到,登时让他头皮发麻,只得再闪。

水云金刀毫无滞碍,连停都未停,便又如行云流水般地横砍过来!

我的娘呀!他若不还手,大概不出百招便会被这洞庭水大侠砍得七零八落了。

战不群心中叫娘,只得硬举起竹扫帚防身,但就见水云主一刀、右一刀,不出几招,他那吃饭的家伙便从长长一根,变成九节棍了…只不过是没链子联结的九节棍,哗啦全都落到地上去。

眼看金刀又赫赫砍来,他丢出手中那最后一节竹,气贯双拳,改以海龙拳与之过招。但皮肉怎比得过金刀,没三两下他身上就多了好几道刀伤,身上到处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