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没有。”徐有容拉上了床边的帘子,用手轻轻捻起了陈雯的病号服,仔细观察了一会后朝着孙立恩道,“位置和之前一样,没有发展。”

孙立恩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上高中的时候也曾经对足球痴迷过一段时间。可惜在他高二的时候,一个高三的倒霉鬼被足球场上的小坑别了一下腿,直接拧断了他的胫骨和腓骨。倒霉鬼的家长不依不饶,被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校领导们痛定思痛,决定干脆把整个足球场封闭掉。孙立恩的足球梦也就此破灭。

p术后,郑国有在疲劳和止痛药的共同作用下昏睡了过去。这也就令他错过了最佳的术后补水时机。

“这是刘主任的安排。”进入节电模式的徐有容仍然不想详细解释经过,“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直接去问刘主任就好了。”

得了领导的首肯,孙立恩兴高采烈的进了休息室。拿了一件小郭平时不穿的白大褂——那个一米九多的身高,他之前买的普通白大褂根本穿不上,于是索性就放在休息室里给大家用。这下倒是便宜了孙立恩——省得他再回一趟宿舍拿衣服。

医生们从事治病救人的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而遭受没来由的污蔑和诋毁,绝不应该是救人工作的一部分。

“我感觉您说的应该不只是烤肉而已。”孙立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和她就是同事关系,今天请她吃饭……”

被吓傻了的中年妇女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道,“刚才可能吃了两片肥肉。”

“你有我的号码啊?”胡佳嘿嘿笑了两声,“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嘛?我刚刚去抢救室里问了一下,他们说你先下班回宿舍了。”

和父亲重新确认过过年时,会有三个朋友一起来玩的安排后,孙立恩挂掉了电话。重新向着抢救室走去。

孙立恩拿着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跑回了抢救室。他很兴奋,也很着急。小林薰的促甲状腺激素(tsh)水平已经低到了几乎无法被检测出来的地步。同时还伴有明显的血清游离三碘甲腺原氨酸(ft)升高。这是证明小林薰罹患甲亢的确凿证据。状态栏的正确性再次得到了证实,这让孙立恩非常兴奋。而着急,则是担心他的甲亢危象进一步发展。万一最后被当做是脑出血而注射了含碘显影剂,小林薰可能真的会出事。

“小徐跟我说了。她怀疑是脑出血。”柳平川平静道,“我猜你并不是打电话向我告状说小徐坏话的。所以有什么问题?”

小护士朝着孙立恩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离开了检验科。

“我可以试试。”田中盘算了一番,觉得这种事情大概中国的医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要许可这种事情孙立恩今天已经干了很多次。他轻车熟路的从值班台上取出了两张通知,然后往门外走去。

“不太像,一般人得多激动才能把自己气成这样?”孙立恩再次观察了一下小林熏的状态。失忆和颅底骨折的标志还在。但是除了高血压以外,还有一个新增的指标。“极低促甲状腺素水平”。

“什么事儿啊?”刘堂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孙立恩坐下。

“田中先生,您搞错了。”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罗哥对年龄大于自己的rb外交官用上了日语中对平辈说话的平语,“孙君是第一个发现小林有不适的医务工作人员。也是第一个,出于人道主义,将小林君收入急救室的医生。您的指责没有任何依据,而且会给小林君以及孙君带来极大的困扰。”

约翰霍普金斯毕业的徐有容那可是柳副院长心头的一块肉,一听这话,柳副院长立马就软了下来,“老刘啊……有容现在正是评职称前最重要的时期,这个时候要是有个论……”

赵赛娟教授和血液内科的黎教授是同事。但她同时也是黎教授的老前辈。今年已经岁的赵赛娟教授是被宁远医学院特意返聘回来的特聘专家。近年的行医生涯中,赵赛娟教授做过的乳腺手术多达上万台,国内想要找一个能和赵赛娟教授有同样丰富的乳腺手术经验的医生,几乎是痴心妄想。

这位推门而入的,就是第四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兼神经外科主任,柳平川教授。

“如果是库欣综合征,那她还有救。如果不是库欣综合征,在我们切除了她的乳腺组织后,她仍然会面临生命威胁。”接诊了陈雯的曹严华医生也同意孙立恩的观点。“小孙对于高血钙状态的看法有道理,我觉得至少可以考虑上降钙素。”

刘主任的连续逼问下,孙立恩已经有些应付不来了。他的沉默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眉头越皱越深。

“手术室说正在打钢钉,他们能在半个小时内缝皮。”刘堂春挂掉了电话,微笑着拍了拍孙立恩的肩膀,“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后她会被送到u里去。”刘堂春笑的很温和,“查房的工作从明天开始,记得早点来上班。”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中年妇女果然如同孙立恩预计的一样发了飙,“人上午离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医院就让你们治成了这样?!”

刘堂春见多识广,马上就知道了孙立恩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雯,又转过头看向孙立恩,压低声音问道,“你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