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玥,你好烦啊!”我拉下他的手,使劲甩了他胳膊一下,只见他眉头皱了皱,我有些讪讪,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人挣扎了半天,才叫出来:“小柳哥。”

我听着,心里酸溜溜的,眼泪又模糊了我的眼睛。

“王头,我可想死你了!”然后顾不得周围群众出的爆笑声,我一把拉起王头,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满脸是泥,我赶紧用手给他擦脸:“王头,是我啊,我是飘飘!”

我拔了一口饭,含含糊糊的哼了一声。

头又开始疼了,我皱了皱眉,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我使劲睁了睁眼,还是模糊一片。头越来越疼,胸口也闷的厉害,我一点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休息。喘息之间,我看到了火光,好像是一个屋子失火了,正要大叫时,被人一下搂在怀里,那人低声叫我“飘飘”,那么温柔,我有些感动,正要抬起头来,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他清俊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心疼,他向我的方向伸出手,我也情不自禁地向他伸去,可就在这时,那人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扭曲的脸,手上还高高举起一把菜刀,正要冲着那人砍去……我顿时觉得肝胆俱裂,五脏如焚。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是警察。”

“哦,这是我们关爱民警,为一线民警舒缓压力,特别安排的。”

“是啊,我出院的时候,听说您再做手术,也没跟您道个别。”

我好累啊,感到身子沉得要离我而去,有人在我胸口使劲按压着,还有电极“呲呲”的响个不停。我想使劲睁开眼,但只是眨了眨,感到鼻子嘴巴里全是灰土,让我喘不上气来。我正头疼的难受,听见耳朵边一个又粗鲁又聒噪的声音:“小柳,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大耳瓜子扇你!”是谁这么粗鲁!

“飘飘,”赵彦玥醒过神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头低得很近,我刚要打算后退,就被他握住了肩膀。我抬头看他,只见赵彦玥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恳切,那种神情让我不安。我赶紧慌乱的低下头去,使劲挣了挣,想要开句玩笑,打破这暧昧的气氛。可还没等我开口,一句温柔的话语在我头顶响起:“飘飘,我从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动过像对你一样多的心思,我等你等了很久,你知道吗?”

“便衣?”小谢背着手,扭头看我。

“嗯。”我心不在焉。

见我呆呆的,也不理他,赵彦玥更加紧张,他扭过脸去,问小红情况。

小谢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沁着笑意,他缓缓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飘飘……”

秋宜姑娘生生打了个冷战,嘴角抽搐着笑“姐姐真会开玩笑。”

回到古代一个月了,我现在也算是重操旧业。虽说法医不常巡逻,但国庆、春节什么的,也得扎着八大件上。此时此刻,我拎着近一人长的哨棒,那叫个威风,特别有抡起来扫一片的冲动。

“在这儿一个月了,我都没现有这么一个馆子。”

胖婶儿说道:“柳丫头不就是什么什么医吗?赶紧自个开个方子,我正好顺带把药抓回来。”

虽然平日我也总挤兑他,但这次语气明显不同。小谢走上来开门,表情有些疑惑:“小柳姑娘怎么不告而别,自己先回来了?”

还没等我说完,对方就大叫起来:“你都二十了?”

小谢明白过来,不再看我,转头看向宋慈,宋慈刚要张嘴,我立刻叫道:“不许说!”宋慈对着小谢耸了耸肩。

古代洗衣服真麻烦,没有香皂,我使劲漂了好几次,才将污谇洗干净。小谢的这件对襟长衫看起来像穿过很久的样子,很多地方都被磨得薄,原有的布色也淡了很多。我仔仔细细地揉搓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最重要的工作,看到远处,几个妇女正在河边浣衣,心里不知怎么响起了牛郎织女的那《天仙配》。

“小人自己在滩上开了半亩红薯。”

“不用,不用,我去,我去!”小谢听我这么一说,转过身子,迈开长腿儿就冲了出去。

“小谢,我实在是睡不着,以前我从来没有十二点前,也就是子时吧,对,就是子时之前睡过觉。”我支起身子,探着身子看向他,他还是仰面躺着,身子直直的像根棍子一样。

“哎呀,疼死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

“啊?啊!啊……”中文就是博大精深,一个字不同的口气能说出三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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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莫名其妙,我又说:“唐朝,李世民?”

从体表上看,由于尸体被黑炭包裹,已经不辨肤色五官,而且刚才在解救时,明显受到了拉扯,糟脆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裂开,露出黄色的油状脂肪。现在只能看出这具尸体是个男子,其他的要等清理完毕后才能再做检验。正当我们要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时,崔头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尸体丝中除了碳粉外,还有一些极其微末黄色的泥土粉末,我们又看了尸体的指甲、脚趾头缝,又现了黄土粉末。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看我。

天哪,这个小赵王爷不会以为是我使得坏吧。我赶紧分辨:“不是我啊!”

他终于扭过头来,皱了皱眉,无奈地笑了笑:“我是说你是怎么现的。”

“哦”我缓了口气,说道:“这匹马被马蝇蛰了。”

“马蝇?”

“马蝇是一种昆虫,专叮咬吸吮马匹血液。而马蝇交配后产卵于马匹的腿部,腹部,会造成马匹奇痒无比,而不停啃咬。严重的,甚至会导致马匹失常,烦躁不安。”

“可是我的这匹旋如风已经跟随我多年,有专人照看。这次也是寸步不离我的左右,怎么会被马蝇叮咬。”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第一眼看到旋如风,就觉得它眼神有些涣散,而且响鼻不断。再仔细一看,它的颈部、腹部和大腿都有细小的出血点。马蝇虽毒,但只生活在豢养大量马匹的马圈或马场。而且,一般被马蝇叮咬,根本不至于让马匹失常。我觉得旋如风是被银尾马蝇蛰了,这蝇毒性很大,最多1到2个小时,就能使马匹失控。”

“银尾马蝇?”赵彦玥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我耸了耸肩,无意地说道:“看来是有人专门针对你,不过幸好我在,用香茅燃了,熏擦一下就行!”

“哼,想对付我,里不量力!”

“哼!”我撇了撇嘴,说道:“要不是我,现在趴在地上啃泥的绝对是你!”

赵彦玥扭头向我,说道:“你要换什么,说罢。”

“啊?”瞧我这记性:“哦!对!那王爷觉得我所说的能值多少呢?”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他直直看向我,目光深邃。我立刻低下头,心里又急又怕,想了想,还是抬起头,坦荡地回视他,咬了咬牙,说道:“我要你尽快送我去见小谢!”

赵彦玥看了我半响,突然喊道:“停车!”还没等马车停稳,他就跳了下去。

看着他大步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无论赵彦玥有多么喜欢我,他是王爷,有他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得不到我,他也许会有短暂的痛苦失意,但这种情伤不会停留太久,因为他的心里是比情爱更重要的江山和荣誉。

我又坐回了马车,数着吱吱嘎嘎的车辙声,渐渐困。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混乱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