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抬起头来，笑道，“你当然要好好学，不仅要好好学，回来还要教我呢，以后你做我的老师，这要幸苦你一些了。”
林羡听他说起自己儿子上学的事情，连忙趁机和人问一问，“这位大叔，不知道去书院里上学，一年要多少银两？”
林羡早早的定了自己原来的那一小块儿摊子，带着约莫二十盒脂膏出门去了。她拢共就做了二十盒，为了防止卖的不好。这二十盒脂膏她估摸着一盒如果天天用，手脸都涂上能用二十多天，稍微轻省一些便是一个月足的。
“我知道呀，”林羡哭着哭着又笑起来，她将手放在林靖的头上，轻轻的摸了摸，很温柔的抿了抿唇，“都过去了。”
那伙计笑道，“自然有的，正月初六铺子就开了，小娘子什么时候要，只管提前来说一声就是了。”说着手上的动作飞快将肉切的利落规整，还饶了一点下水给她。
☆、第二十三章
白送的东西没人不喜欢，妇人再见林羡与林靖的衣着整齐面庞白净，心里的疑虑更跟着打消了六分。目光跟着落到了林羡的脸上，面颊白皙粉嫩，这大冬天的也不见丝毫皲裂与发红，瞧着很细致妥贴。
林靖送走了人，将大门重新锁起来，邀功似的跑到林羡的面前，将小竹筒递给她看。
林羡知道自己必须多读一些书。
刘土山没成想会在这个地方给林羡反将一军，磕磕巴巴的没话说。
中年男子解下斗笠，嘴里还感叹，“嗬，六十吊钱的买卖，不做实在可惜的，现在牛掌柜走了，说不准就找下家了，你年纪小不懂的。”
“阿靖，你过来。”
林羡仔细看了他的手，没在上头发现伤口一类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耳边听见林靖气哼哼的声音，觉得有些想笑，解释道，“刚才混乱，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印象里的郑郁文是个极其内敛的孩子，过了许多年到底很不一样了。
林父少年时，家里虽然已经中落，但还是当成半个少爷来养，于是养成了点收藏的癖好，房里的书架上虽然卖了些，但也还留着几样稀罕玩意儿。
“镇上的一个秀才，我家与他家曾经结亲，前些日子用我命硬做借口退了。”
他顿了顿，说出更让林羡瞠目的话，“前头我因你病了，照着道理你是该以小辈身份提一筐鸡蛋来瞧，不过念在你年纪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一番话说了，小五心才略微定了定，靠在林羡身边不说话了。
林羡原还低声哄着小五，听见这一句话着实吓了一跳，“卖了？”
萧祁文冷哼一声，“若是今天让他们得了手，我表妹的后半生可不也毁了？好在是连房门都没让他们进去了。”
这恰好将靠门堵着的两个人挡住，只不过争取来的也不过是一息的时间罢了。
外头隐隐低声说着话，屋里的人却是浑然不知道。等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再吹熄烛火，对于林羡来说不过是分别前平静的一夜罢了。
萧祁文心头反而跟着一松，没变，还是那个小牲畜来的。
“外头的衣服我给你洗了，”林羡背对着小五将衣服一件件挂起来，“衣服上我看有几处勾破了，等明天白天干了给你补一补，明天中午该是能干的，中间这段你就窝在被窝里歇着，也养一养身上的伤口。”
屋外的林羡正费力的挂好一件衣服，听见身后传来的窗户响，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短短十几步路，倒是说了两刻钟的话。
旁边人一种哄笑。
才不过六岁，满打满算记事也才三年多，可他偏偏已经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周折。什么时候经历的第一道人牙子？兴许还是吃奶的时候，起初几年的记忆都很模糊，一户人家接着一户人家的辗转，安稳两个月便或是被再度卖出去或是干脆被拐。勾栏院、戏班子、小家小户，门楣高阶他都去过。
她于是启唇轻声问，“这个是表哥打的？”
☆、第五章
小五见她问的奇怪，面脸疑惑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也不禁想，难不成这人与萧祁文不是一伙的，不然怎么像是对自己一无所知一般？
“哪里没有，”刘婆子颤着步子走到林羡面前，伸手扶着她，低声道，“你这表哥我记得，从前的确来过，头前还将我认出来了呢。”
“这命硬可真不是谁胡乱说说的，全家人都给她克成这样。”
语毕啪一声将门给关的严严实实，差点儿摔着钱媒婆的鼻子。
小黄狗抬了抬头，见林羡走，呜咽了两声跟着跳下床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等走到门外，青哥儿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挤到林靖身边去，“靖哥儿，你姐姐实在唠叨，和我娘一样！”
林靖哪里听得别人说林羡半点儿不好，当下瞪眼朝着青哥儿比了比拳头，“你敢再说阿羡一句，我请你吃拳头。”
青哥儿以前给林靖揍过，也不知道林靖是用什么法子，揍人的时候疼的要命可不留淤痕。他给他揍了一顿，回家里告状，偏偏脱了裤子没一点痕迹，转头还见靖哥儿乖乖巧巧的和他娘亲问好，嘴甜的将人哄笑不停。
青哥儿因此在家里得了个会撒谎的名声，着实憋屈好几天。
后面见着林靖恨不得绕道走，却又给林靖找去，和他说以后乖乖听话自然没有打骂。青哥儿原本还犹豫，可转头见着几个年纪比他们大的，平素爱欺负人的坏孩子给林靖骑在身下打的回击不得，当下就改了主意。
靖哥儿打人是讲道理的，不触他逆鳞，虽然没有多少好声好气，但是绝对讨不到打。那些大孩子不同，是找着机会就来欺负人的，实在是说不出的坏。跟了靖哥儿以后就没人敢打他，青哥儿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立刻有了自己的注意。
这会儿给林靖比了比拳头，连忙躲到江哥儿身后，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敢说的。”
等以后读了书，青哥儿就会管现在自己没什么骨气的行为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人结伴到了书院，书院门前已经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不少学生打扮的人。
他们这些年纪小的，今天都新鲜，多数是由家里人陪着来的。只他们三个晃晃悠悠过来一脸坦然。
林靖自信满满不怕事，他身后的小弟自然也随他了。
第一天上课，许多学生一点儿底子也没有，上的东西也十分浅显，从《千字文》、《三字经》一类的学起。林靖是认了不少字的，也会写一些，还有一颗想拼命学的心，看见书本的时候就好上不少，可青哥儿江哥儿就吃力很多，只堪堪会跟着读，看见书本还是和
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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