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游泳的姿势比较土:搂狗刨、打漂仰、扎猛子;高级一点儿的有踩水、量水类似自由泳。我只会搂狗刨,其他姿势不得其门而入,不会。打水仗是我们每次玩水时的经常性项目。一旦水战打响,水泡子里就会乱作一团,水花四溅,吼叫不止。

西街的人们举着红旗走了过来。闾长喊道,“咱们都跟上,一起走!”东街的人们跟在西街人群之后呼呼啦啦地向南街奔铁路走去。

我和姐姐用烧火棍把老猫和它的四个猫崽捞了上来,装到撮子里面。我问:“往哪扔呀?”“进屋拿一把铁锹,咱俩把它给埋了。”我和姐姐在围子土墙下挖了一个深坑,把五只猫埋葬了。在回来的路上,我自言自语,“奇怪,猫怎么还掉到防空洞里呢?”姐姐:“是啊,昨天晚上还吃得饱饱的,怎么会跑到防空洞里去呢?”

父亲找了一块离别人家远一点的地方作为我们家的藏身之处。狗皮褥子奶奶铺,妈妈和姐姐铺一块狍皮,父亲和妹妹铺一块狍皮,我坐在自己拿来的蒲棒绒垫子上。由于经常搞防空演习,大家都有些防空知识,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锛儿喽看我坐下,它也一声不吭地趴到我的脚下。它时不时地抬起狗头,黑鼻子尖儿抽抽搭搭、不知道又嗅到了什么味道。

飞机飞走了。人们从家里走了出来。一个人在大街上喊道,“老曹家的烟筒倒了!”各家各户都有人出来看,结果现:老马家的烟囱、老杨家的烟囱都被打乱;有的人家的白旗也被打掉;有的人家靠烟囱的房草也被机关炮打得飞了满地都是。老田家大叔拍了拍大腿,“哎呀呀!我说的吗!原来方才苏联飞机是在打白旗呀!”“对呀!若不然飞机怎么会贴着屋顶飞,一个劲儿放机关炮呢!”

上午九点没到,妹妹以十分微弱的声音对妈妈说,“妈妈,我要吃肉。”妈妈未听清,问:“什么?”“我要吃肉。”妈妈听了特别高兴。因为妹妹很长时间以来对吃饭就不感兴趣,鱼肉蛋更是连闻都不闻。妈妈把我叫过去,“快去牛奶房子,找你爹,给丫旦儿买点肉回来。”

电线杆子底下,人们又有了新话题。有人说,“那小子!天生就是一个混蛋。”“不知道深浅。”“当警察的,能有几个好……”说话的人,伸了伸舌头,把话咽了回去。

父亲讲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各班级都在教室等候演习命令。老师讲演习注意事项。老师说,“讲三件事:第一,防空警报响了以后,怎样出教室。不要慌,听老师指挥。第一排先走,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第二件,这次我们班演习的项目是:假设我们班的学生被炸伤或炸死。”同学们听了之后,哄然大笑。老师;“肃静!听我讲!大家把前几天的白布手巾都别在屁股后右侧。受伤的同学,哪里受伤了就用白布手巾缠上,或者盖上,都可以。然后,原地等待救护。炸死的同学不要动,等待收尸队收尸。”同学们又有些骚动,老师停顿一下,“安静,安静,都注意啦!后两排同学演习时都被炸死……”同学们“嗷!”地一声又笑了起来。“严肃!严肃点!前四排的同学装受伤的。”

资料上说,野生花脸蘑是能够驯化、人工种植的。如果花脸蘑经过人工种植,生产量形成一定规模,倒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2008年11月16日10:41:23

锛儿喽把鼻子尖儿触在地上,认真的闻着滴到地上的碎渣,伸出舌头舔了舔,觉得不好吃,甩甩耳朵,走了。

2003-11-302007-03-12修改

缝纫机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属于稀罕之物。东街只有高警佐家有一台放在炕上的手摇缝纫机。

傍晚,我回到家,锛儿喽在门口摇头摆尾,迎接我。妈妈生气的说,“死哪去疯去了!快上炕吃饭。”“跟老曹家大小子去西边开拓团看火犁种地了。”扒拉几口饭,我说,“我看见老来牛奶房子送牛奶的的日本人了。她认出我是谁了。”“是谁?”“她男人叫秋草十八郎。”“啊,秋草家的。”“她男人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她家墙上供着秋草十八郎的木头牌位,那个女人说,秋草十八郎是在偷袭珍珠港战斗时死的。”“怪不得有一年夏天,有一阵子她老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有些天,她总是呆呆的站在牛车旁,看着东南方向,不断的抹眼泪。”“这回又背着我们擦眼泪呢。”“开拓团的女人的男人大概都在前线,死的多,活的少。”妈妈说,“这些女人也真够难的了。”

秘密终于被我现。星期六下午,我领着berlou去牛奶房子就是父亲工作的兴农合作社玩儿,它一头就扎到库房后边的排水口,转了一圈,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