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夕雾脸上突然又有些犹豫为难:“哥哥,我自然不知道哥舒妩眉会这么重要,所以我鲁莽行事,找了一个刺客,想要杀了她。”

这件事情,白予靖并不知晓。

左夕雾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她一向十分尊敬独孤无双。当初独孤一家被灭门时候,她年方九岁,什么也还不知道。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若是别的人听见了,必定是十分惊讶。只因为左夕雾居然也还是独孤家的余孽。然而仔细瞧瞧,独孤无双和左夕雾脸容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独孤无双也是一笑:“那你只要乖乖的,我什么时候会亏待你。”

“女帝,是不是很痛?”他声音说不出的轻柔。

独孤无双心中也微微不安。

明涧离脸上满是自信。

龙芳庭浑身没着一件衣服,胸前的坚挺柔软,身上趴了一名俊美阴柔的男子。

白予靖身上的低气压确实是生人勿近,虽然脸上故意克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身上散的丝丝寒冷之意,只恐怕也叫遇见他的宫人打了个寒颤。

她是应该好好补偿独孤无双,可是不应该这么的鲁莽冲动。她实在是应该仔细小心一点。

可是谁又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让文武不合两位重臣同时难?

自古青离就有一个规定,所谓不得干政。

今天早晨,他根本没有胃口吃下东西。

虽然是药膳,不过在御厨的精心烹调之下,并没有什么药味儿,吃起来也是美味可口。

哥舒妩眉自然不会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精神这么的好,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却听到独孤无双在叫自己:“女帝,昨天晚上,让你累着了。”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罂粟?那个罂粟可是传说中的剧毒之物。

哥舒妩眉温柔一笑,坐在独孤无双的身边,手指扣着独孤无双背后穴道,又源源不断的送入玄龙真气。

眼睛睁开,独孤无双眼中闪过一丝朦胧,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你不必这样补偿。”

那秦御医虽然是知道独孤无双这身体无法痊愈,可是也开了一个方子,还花了钱给独孤无双买药吃。只可惜的是,秦御医也不是很有钱,也无法长久救济公子。

圆淳不由得欢喜,自己能被女帝亲口询问名字,这岂不是说明了,自己已经给女帝留下了印象?

他突然搂住了哥舒妩眉的腰身,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白予靖神色温文尔雅:“我今天也有些累了,所以不能陪女帝前去。”

“夜莹,我叫你送给无双的补品,可有送过去?”

苏小绪夜宵堵在喉咙,连连咳嗽起来:“福伯,你,你在胡言乱语说什么?”他浑身冰凉,福伯真是不想活了。

“女帝你若相信我,我也愿意帮你趋吉避凶。”

福伯笑吟吟的说:“舒公子,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带了什么药,对伤很有用的。”

这一顿饭,白予靖细嚼慢咽,居然盼望慢些吃完,看到哥舒妩眉这种纠结的表情。心中告诉自己,哥舒妩眉既然用卑鄙的手段留下自己在身边,那么自己无论怎么对她,也是不过分的。

不愿意和白予靖争执,所以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小小的公子说道:“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生病的样子。”他那么骄傲,甚至不愿意将自己虚弱的样子露在自己面前。

明明知道哥舒妩眉是一片好心,可是仍然觉得自己被束缚住很不舒服。

不同于卑微出身的自己,身为权臣之子的独孤无双浑身就围绕在光环之下,甚至少年就有无双才子的美誉。

“休要胡言乱语,我从不涉足风月场所。”方大人连忙失口否认。

镜中的女子绝代风华,恐怕除了白予靖,没有男人不心动的。更何况哥舒妩眉对白予靖一直十分温柔,从未盛气凌人故意摆架子。

“女帝——”夜莹看着哥舒妩眉神色不佳,忧心忡忡模样,心中亦十分好奇。昨天听说哥舒妩眉和无双公子重新一起,宫中已经是谣言纷纷。

“嗯?”哥舒妩眉有些好奇,不知道独孤无双欲要对她说什么。

独孤无双一直在忍耐,他甚至没有向哥舒妩眉吐露。

不过白予靖既然是哥舒妩眉心爱的人,自然不用守这样的规矩。

哥舒妩眉探查之下,察觉独孤无双已经几近油尽灯枯,御医只怕也没有办法。

“这些小宫女,好不知趣。”独孤无双看上去十分羞涩,一双清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

原本欲跟从前一样离去,这时候一名宫人却走出来,恰好看见了哥舒妩眉,不觉露出惊讶的神气,蓦然脸上露出欢喜。

虽然听的时候很生气,很想拍那毛茸茸的脑袋,可是回去似乎觉得也有些道理。

看她一身禁军统领的黑衣,头亦学男人一样盘冠,然而脸容却是说不出柔和俊俏,充满阳光气息。

只是权倾天下的女帝却无法得到自己所欲得到的爱情。

如海藻一般墨绿色的头在轻风中飞舞,轻轻摇曳,宛如海浪一样舒缓柔和。雪色的衣衫干干净净,墨紫色的鞋履踏在了琉璃色砖瓦上。

一手叉腰,一手扶着剑柄,样子看上去是说不出的嚣张。

这种傲然的姿势出现在蝶都皇宫的屋顶上,只能用挑衅来形容这个人的可恶行径。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脸上的一张白玉面具。看着这白玉面具上的莹莹光彩,也知道单是这个面具就是价值不菲。

面具眼睛的部位是两块水晶,虽然是这样,锐利的神光仍然是透着面具涌来了。

“哥舒妩眉!”池若闲口中低声呢喃。

他感觉想必是十分良好,底下一双包含嫌弃和憎恶的眸子却这么看着他。

韩静身为飞龙卫的大统领,心中是万万不能容忍有人居然敢以这种状态站在皇宫的屋顶之上。

自幼被训练成为保卫皇宫的铁血卫士,韩静思维已经固执到了极点。

对京城安全已经近乎偏执病态迷恋的他,是断断不能容忍有人以这种姿势站在屋顶上叉腰。

仿佛看一块垃圾一样看着池若闲。

居然叫人站在那个地方,韩静只觉得这真是自己人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