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灏苒毫不掩饰对秋水梵的不信任,冷云禾难得站在宫灏苒一边,“不错,放小妹跟你同去,我也不放心!”
她用鞭稍点了点黑衣人的脑门,“是你们自己说谁在幕后指使的还是我拿下你们的面罩,画了像找到我外公,让他去问他的门人?!”
该死的!好痛!妈的,她真想拿枪毙了他!
“我……我怎么了?”宫灏苒的眼里含了笑容,嘴角上钩的弧度可以拴上一头小毛驴,慢慢地凑近陶夭。
像是猜出单颜的顾虑,老人轻笑一声,道,“颜姑娘且放心,主子之事,我等已查清楚,来这里问问你,也只是再求证一下。”
陶夭一怔,看向小二,“你知道我要向你打听人?”
陶夭神色一变,转身看他,果然看见他胸口出渗出的点点血色,忙转身到他背后,果然在后面并排插了两只箭!
叶钧,杀你爹是因为他作恶多端!本不想与你为难,可你不该动我玉华山的人!这笔账,陶夭指定要向你讨回的!
门内的声音稍停,门栓被打开,门由内开了,走出来一个人,一看陶夭和赵子龙,又瞅了瞅街巷外面,才轻巧的请他们进了院子。
“可是怎么能让主子做这种事……”单颜从铺盖上坐起身。
“哈哈,人道陶家郡主调皮活泼,平素最爱整人,下盅,今日一见……”他话未说完,脖子之上便又多了一条鞭子。
宫灏苒抬头看看暗下的天色,又看向孤单站立的身影,心里一愣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又低声安排了铃儿几句,身子隐去,飞纵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竟未惊起树叶的响动。
元肜也笑,“明月哥哥以后会感激我帮你留住武功的!”声音很是笃定。
“怎么回事?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利落?”陶夭急切的扒着他的衣服,上次他差点死掉的阴影又在她脑海回荡。
夜已深,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时而与云朵躲迷藏,时而探头洒下光辉,整个玉华山被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衬着忽明忽暗的月光,越显得神秘。
叶雨在说,“陶姑娘,小心……小心叶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注意……注意……那个黑衣人,他……他……”话没完,人便昏死过去。
“你是……”叶雨对上黑衣人的眼睛,脑中闪过一丝熟悉,临死才想起这人是谁,手指颤巍巍指着他,一双眼瞪的大大的直看向陶夭的方向,眼里最多的是困惑!
“哥哥……”门口外站着青衣的小丫头颜铃儿,颜茴朝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跳上树,准备问问小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找人写些无关紧要的送下山去。”
好个一箭三雕!以他的才华不愧是与曲明月起名的谋算公子,只可惜心理阴暗,终不是好人!
想到此,他的血液忍不住有些沸腾,眼前仿佛已经出现小妹笑着窝在他的怀抱,轻声叫着,“九哥,九哥……陶陶喜欢你。”
女孩看她醒来,双手绞着腰间垂饰的链子,眼睛弯成了月牙,“陶姐姐好,我是颜铃儿……”
两边领对了个眼神,由其中一人上前道,“哦,萧爷,我们是看到有兄弟倒了,过来看看,谁知道与这几位过来查看的兄弟闹了误会。”
宫灏苒卷了被子,拖着坐到她身边,挑着眉头说,“这多好办啊,再把事情还原一遍不就可以了!”
“夭夭,我饿了……”身后传来某人可怜巴巴的喊饿声,陶夭转身看他。
陶夭忙回头,待看到他手腕上破裂的伤口,眉头一皱,走上前,蹲下去帮他处理。
“为什么?他又没有中毒!”单颜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陶夭身子猛然顿住,半响无语。
“单丫头,你哥哥现在是不是进了秋水梵的府邸?”
他看着二人的身影,双手不甘的紧握在一起,脸上挑着一抹含糊的笑容,转身走进陶夭屋内。
叶钧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心里却已经打好了鼓。
男子嘴角轻蔑一笑,以剑划开树干,又一剑跟了上来,陶夭不再相认,顺着鞭子与男子战在一起,霎时间,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上下翻飞,鞭子卷着呼啸的风声戏耍着剑影。
“……”冷云禾满是受伤的表情,目送二人远走。
曲明月一怔,转身看他,“七弟尽管说,三哥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他轻笑一声,有些自弃,“一定帮。”
“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因为不想你不快乐,不想你牵扯进皇家权利的斗争中,所以,只要你能够快乐幸福,而我又站在可以看到你幸福的地方,就足够了。
竹园外,溪水边
陶夭忙上前扶住他,放他靠在床柱边。
旁边的玄袍男子倒是笑了,“也好,现在龙翦王朝正值混乱,边境大战小战连绵不断,这药草要是能找到好的种植地方,以后可派的上大用处!你去吧。”
陶夭困惑的瞅了她两眼,转身回屋,取了簸箕,把药草种子摊在上面。
“别告诉我你没问?”
“唉,我倒是挺喜欢咱们这的风景,本来想在这地方开山酿酒来着,可惜啊……”
“曲三哥。”陶夭慢慢走了进来,站在二人不远处。
随意把嘴唇扯了一条线,陶夭笑,“单姑娘好像挺清闲的,不如就由你把菜种一一到寨中人手中,每家每户不要遗漏哦。”
十六岁的时候,两人终于把话挑明,她一知道三哥也是喜欢自己的,高兴的差点飞上天,可好日子没多久,爷爷突然病逝,爹爹和娘亲奔丧,却一去不回,外公的门派也在一夜之间被人摧毁。
陶夭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她明明有一双出尘脱俗,绝美的父母,为何她却没有遗传到!
“……”是啊,试试就知道了。
“不知道啊,我原本送了午饭过来给曲三爷吃,可他说没胃口就放在了一边,我刚想进屋去收拾一下,便听到他低叫了一声,人就厥过去了,怎么喊也喊不醒了……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我有办法了。”
汉子大喝,“单丫头,怎么说话呢,萧爷的脸你也不给……”
“曲三哥的伤已经不适合照顾小妹了,七哥的为人,想来不用我说三哥也知道是靠不住的,师傅师母如今又下落不明,现在最合适的人选是我。三哥明白吗?”冷云禾的声音透着股高傲和自喜,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陶夭却听得头脑轰隆一声,险些冲了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接过了手中的汤盅,她仍不自知。
宫灏苒冷然一笑,手微使力,酒坛顺着劲道飞身上树,直奔张狂男子的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