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怔,看向小二,“你知道我要向你打听人?”

叶钧直直的看着场中一身红衣的陶夭,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就那么站着,不说话。

叶钧,杀你爹是因为他作恶多端!本不想与你为难,可你不该动我玉华山的人!这笔账,陶夭指定要向你讨回的!

“那好,咱们先去看看他,再说吧。”看叶雨那时的眼神,分明是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她才没有把叶雨带回山上,就怕万一是山里的内贼,知道他没有死会再加害与他。

“可是怎么能让主子做这种事……”单颜从铺盖上坐起身。

“哦?这么说,你是认识我陶家人的?”陶夭眉头一皱,谨慎的打量对面的男子。

宫灏苒抬头看看暗下的天色,又看向孤单站立的身影,心里一愣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又低声安排了铃儿几句,身子隐去,飞纵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竟未惊起树叶的响动。

曲明月点头,淡笑,“赵子龙是秋水梵的人,小时候曾有一面之缘,他不见得记得我,但我却记得他,他本性纯善,再则,秋水梵派他来并无害小妹之心,姑娘大可放心。”

“怎么回事?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利落?”陶夭急切的扒着他的衣服,上次他差点死掉的阴影又在她脑海回荡。

后传云帝太子因宫姓女子与云帝皇上闹翻,险些被废去太子之位,再后来的事情,便没了记录。

叶雨在说,“陶姑娘,小心……小心叶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注意……注意……那个黑衣人,他……他……”话没完,人便昏死过去。

冷云禾双眼暴睁,额头因她的话而挑起了青筋,他,堂堂扫雪剑居然用在了这种地方,若被师傅知道了,怕是……

“哥哥……”门口外站着青衣的小丫头颜铃儿,颜茴朝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跳上树,准备问问小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如此卑鄙小人,真留不得!”

好个一箭三雕!以他的才华不愧是与曲明月起名的谋算公子,只可惜心理阴暗,终不是好人!

“单姑娘不必拿话激我,我冷云禾还不是那卑鄙之人。”

女孩看她醒来,双手绞着腰间垂饰的链子,眼睛弯成了月牙,“陶姐姐好,我是颜铃儿……”

“嗯?”不给他机会逃跑,陶夭一闪身,跳上宫灏苒所在的枝条,揪住他的耳朵威胁。

宫灏苒卷了被子,拖着坐到她身边,挑着眉头说,“这多好办啊,再把事情还原一遍不就可以了!”

“呦,宫公子,您好些了?”老妇人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高声问道。

陶夭忙回头,待看到他手腕上破裂的伤口,眉头一皱,走上前,蹲下去帮他处理。

话落,血腥之气已涌上喉咙,忍了几忍,终是没有忍住,张口“噗”吐出一口鲜血,意识也开始模糊,只是仍不忘记扯着嘴角,安慰身边的人,“七哥累了,睡一会儿……”

“……”陶夭身子猛然顿住,半响无语。

“大叔,主子怎么样?”屋内,一身粉衣的单颜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二人进来,忙走过去帮忙。

他看着二人的身影,双手不甘的紧握在一起,脸上挑着一抹含糊的笑容,转身走进陶夭屋内。

“是。”叶钧起身到门外吩咐了人去安排此事,又重新返回。

男子嘴角轻蔑一笑,以剑划开树干,又一剑跟了上来,陶夭不再相认,顺着鞭子与男子战在一起,霎时间,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上下翻飞,鞭子卷着呼啸的风声戏耍着剑影。

“小妹,你先扶七哥回去休息,我去山下找个郎中,抓些药回来。”

曲明月一怔,转身看他,“七弟尽管说,三哥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他轻笑一声,有些自弃,“一定帮。”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我们常常一见面就斗嘴……”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不高兴的表情,只要她不开心,他就会出现,让她的注意力转移而忘记了伤怀的事。

竹园外,溪水边

“嘎嘎。”红鹰点了点头,头一歪,靠在宫灏苒头边。一人一鸟慢慢转回树不远的一处茅草屋内。

旁边的玄袍男子倒是笑了,“也好,现在龙翦王朝正值混乱,边境大战小战连绵不断,这药草要是能找到好的种植地方,以后可派的上大用处!你去吧。”

“我换衣服。”

“别告诉我你没问?”

整条街开始嚷嚷不停,不一会儿范围又扩大到更远的地方,几乎整个小镇都在嚷嚷着,“采花贼来了……快来人啊。”

“曲三哥。”陶夭慢慢走了进来,站在二人不远处。

“这个蔬菜我倒是有个好地方种。”陶夭接过话,他们说的跟她想的差不多,茅草屋虽说修建容易,却不牢固,逢大风大雨的就要担惊受怕,这后山的树木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至于蔬菜……

十六岁的时候,两人终于把话挑明,她一知道三哥也是喜欢自己的,高兴的差点飞上天,可好日子没多久,爷爷突然病逝,爹爹和娘亲奔丧,却一去不回,外公的门派也在一夜之间被人摧毁。

宫灏苒拉了拉她,朝马车指了指,低声道,“马车里是那天说我好看的姑娘。”

“……”是啊,试试就知道了。

陶夭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晓得她不能让三哥出事,三哥死了,她也不要活了,所以咋听三哥昏倒的消息,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待宫灏苒带她来到住院门前时,王婶已经在院中忙活着,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但轮椅上的人无丝毫反应,陶夭的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我有办法了。”

陶夭微一点头,走到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下,看着对面一脸挑衅的女子。

“曲三哥的伤已经不适合照顾小妹了,七哥的为人,想来不用我说三哥也知道是靠不住的,师傅师母如今又下落不明,现在最合适的人选是我。三哥明白吗?”冷云禾的声音透着股高傲和自喜,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陶夭却听得头脑轰隆一声,险些冲了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接过了手中的汤盅,她仍不自知。

“嗝,怎么不会?他的眼里现在只看的见他青梅竹马的肜儿……三哥!三哥,陶陶喜欢你,好喜欢你……你不是说也喜欢陶陶的……吗……嗝……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啊!宫灏苒,你个臭流氓!给我滚……出……去!”

“啊!”

妇人见是她,眉头都没抬,把衣服筐往地上一扔,“哎呦,这不是玉华山当家的吗?奴家还没有谢过当家的救命之恩呢……”

陶夭眉头一皱,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救她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嫂子想说什么?尽管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哈,你嫌我拐弯抹角?你当初灭我玉峰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拐弯抹角给我们个提示?!这时候跟我摆什么当家的谱?要不是你,我还正好好的做我的压寨夫人,我犯得着自己大着肚子辛辛苦苦干活吗?”妇人一番冷嘲热讽让周围围观的几人听出了门道,纷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