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奶奶。”红裳和晚照打算领命而去。

“此次前去提亲时,我曾答应过你父,你成了我的儿媳妇,那就跟我的女儿的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裴家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和夫人以后就是你的爹娘。”

总之,这一家子的职位和封爵五花八门,这府邸的名称既不是国公府,也不是相府,更不是侯府,将军府,只写了简单的一个‘裴府’。

“好,好,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裴老祖宗满眼带笑地看着他们两人,尤其目光更多得停留在枯蝶的脸上,身上,几乎将她整个身子巡逻了个遍。

然后将那白绢收走,退了出去,结果丫鬟则上前服侍枯蝶和裴奕涵梳洗。

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声,将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打断。

枯蝶的目光对上裴奕涵的目光,却觉得他的眼眸如深潭一样,紧锁着她的脸,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反而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专注,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金钱可以收买一些人,她让绿裳做的就是这些,但更多的人不是仅仅能用金钱收买的,感恩,是人世上最昂贵的代价,用它收买人心,才能万无一失。

“红裳,派个人去柳嫂子家看看,那狗蛋是否回家了?”

“奴婢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奴婢先前为人虽然有些势力,但太夫人既然把奴婢给了您,那以后奴婢也只是您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奴婢一定会分的很清楚。”

几个山贼一拥而上,将那中年男子绑上,押在了枯蝶的面前,然后在他的腿关节处一踢,那人就跪倒在地。

此人是山寨的三当家,空有一身力气,脑子却不太灵活,只是怔在那里不动。

枯蝶好像被他的声音惊醒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站定,目光终于从打斗着的裴奕涵身上移到了大当家身上,然后用极度哀伤的语调道:“蝶儿如今落到大当家你们手中,手无缚鸡之力,自知无法自救,也无法逃脱,只希望大当家能答应蝶儿一个要求,可好?”停顿了一下,美眸在大当家的身上打了一个转,继续亲启朱唇道:“只要大当家答应了,从此之后,蝶儿就一辈子都当大当家的人。”

他必须想个妥善的办法,决不能让自己的新娘子,那个独特的小女人落到这伙山贼的手中,可就算他现在回身,救得了自己的新娘子,可这些被毒倒的人中还有自己出生入死的护卫,他不能临阵脱逃,想到这里,全身勃的都是杀气。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喘了一口气,裴奕涵的手劲也放松了,眼角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他知道,她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杏黄色袍色的男子施施然走了进来,这人一双凤眼,容貌也俊秀之极,只是那身上的气质却是邪气与贵气的混合物,不过奇异的是,在这人的身上这两种气质并不互相冲突,反而让他有一股与旁人不同的风采,一看就是个人物。

“这——”绿裳有些踌躇。

“二黑的娘病了,没有钱看大夫,那个叔叔给了二黑一大包银子,说有了银子,二黑的娘亲病就会好起来的。”

柔弱的大少奶奶将一头牛给杀掉了,这是所有裴府的随行人员心中的想法,就连叶家陪嫁来的人也惊呆了,自家小姐何时有这样的能耐了。当下左右人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绿裳等几个丫鬟本来要冲上来看枯蝶的情况,但都像使了定身法一般,迈不开脚步来。而心中虚的赵妈妈和随行中某几个人脸色都白了。

“哦,真不知是谁家,有这样的好运道将女儿嫁到裴家去。”路人满是艳羡的声音。

裴奕涵却侧过头去,端起茶杯,假装喝茶的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枯蝶也不再装作瑟瑟抖了,而是大大方方地躺下来继续睡她的大头觉了。可是房中有这样一个陌生人在,这对一向很注重的枯蝶来说,真是一件折磨,虽然她有能力应付各种突问题。

而裴奕涵则是惊讶于枯蝶那些怪异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表面上看来,对方并无丝毫内力,但她每次都能在他的攻击下险险脱身,让他一时半刻,也耐她不得,而且,对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总不能也不想使出杀手来。

中午时分,晨曦唤醒了她,说要开饭了。

“可这我们也下不去?”赵妈妈神色有些踌躇。

上面有一男一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男方的名字叫裴奕涵,应该是新郎的名讳吧,女方则叫做叶如蝶。

“小姐——”晚照的目光看了过来,现在的小姐让她也有点怕。所以有点不敢自作主张。

“我说放着,你没有听到吗?还是你们这些当奴婢的习惯质疑主子的决定?”手一挥,就将那碗药打飞了出去,药汁洒在了床上,还有红裳的身上。这丫头却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有些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庞,她本没有动,就算对方另有企图,就算她现在的身子很弱,可她仍有自信——要是对方对她有不利的企图,她仍能让她瞬间丧命。

“婢妾斗胆请问大少奶奶,我们房中的规矩是?”王氏探香开口道。

“绿裳,告诉我们这房的规矩是什么?”枯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丢给了一边的绿裳。

“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们这房的规矩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话就是规矩,谨守你们的本分,不要做出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来。”绿裳眼珠子转了一转,斟酌了一下,还真说出了一句很称枯蝶心意的话。

绿裳曾经是裴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当然不是小角色,这几天跟着枯蝶,早把那轻视之心消的没有影了,自然不允许送来的几个通房对枯蝶不敬。

两个通房有苦难言,这话要是枯蝶说出来的,她们也许还可以回头给自己的主子告一状,可这话偏偏是绿裳说的,她们当然也知道绿裳是沈老夫人的人,身份也不比她们低。

枯蝶就是要让她们有苦说不出,这种话也只有绿裳能说出来,要是换了红裳,她做人比较持重,给人难堪也会留有几分余地,说出的话恐怕就没什么效果了。

“日后,这房中的事情都由大少奶奶做主,她的话就算不是规矩也是规矩。”裴奕涵一直坐着当璧花,这时,冷冷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两个通房的身上,一字一句地吐出了这句话。也许是他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明显带了些许沙场上的肃杀之气。

题外话------

这里大家对通房有一个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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