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惭,竟然敢称我家公子的知音。”随着一声娇喝,假山后转出一名女子,红装素面,除了眉毛略粗些,五官无一处不美。

这与骆慧截然不同的称呼,让骆夫人黯然神伤了一阵,这个女儿是认回来了,对自己也是有礼有矩,可是她没有叫骆夫人“娘”,“母亲”这个称呼,听起来要比“娘”多几分尊敬,却也带了那么一丝疏离。

再一次看了看骆灵的鞋,低道:“小姐说的是!”

“夫人寻小姐呢,明儿要进宫,让小姐去挑衣裳。”

骆灵话一出口,云琪顿时愣住:“啊!小妹这几天说,认识了一个好姐妹,与她脾性甚是相合,原来她说的就是你!”

“可不是,咱们嫡出的小姐,那些庶出的哪能比,从小就学的规矩礼仪,琴棋书画,有些人啊,就算一朝咸鱼翻身,那也是鱼目混珠。”

云夫人招呼客人去了,留下女儿与骆灵说话,等她走远,骆灵才收回视线,扯着云悦的袖子道:“好姐姐,怎么你的请柬上只说请我过来玩耍,我还道是你办的聚会,却原来是你母亲办的,来的都是些夫人小姐,我混在其间,如何是好?”

扬起一丝轻笑,骆慧问道捧了茶盅递过去:“娘,是什么事啊?您先喝口茶,慢慢说,我听着呢。”

柔儿说道:“那可不一样,夫人好歹是你的亲娘啊,她病了,你去看看她,只怕那病也好得快些,不然落在外人眼中,你怕是要落个不孝的罪名,三小姐还天天往夫人跟前凑呢,就你不会讨好人!”

骆夫人一听也急了,扶额道,“又不娶慧儿,又不要灵儿,他们这是想悔婚?”

骆端诚虽封了侯,这大庆朝侯爷以上还有的是爵位,光是王位就有好几等,分亲王、嗣王、郡王,这之下还有三公,国公、郡公和县公,这才轮到侯,所以骆端城的排位并不靠前,能带着自家子女在帝后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多,现在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疯子说的八个字,有四个是刻在宝贝上,骆灵叫它宝贝,是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它的形状就像一个鸽子蛋给切成了两半,平整的那一面上刻着四个她看不懂的字,仿佛上古天书,疯子却说那四个字是“咫尺天涯”。

“我的好皇叔,你就帮帮我吧,好歹侄儿对你可是一片忠心。你给我父亲母亲说一声,就算不娶慧表妹,也别让我娶那个傻子,你说的话他们一准听的,事情若成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大不了我将前儿得的那对宝贝玉瓶送给你做谢礼,好不好?”

沈桐抓抓头皮,憨笑道:“姑娘介绍的,自是好的。”

何姨娘为人老实,几下推辞不过,只得接了这个差事。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直接让人死,其实是最笨的一种,她不想就这么让梅姨娘死了,她要她活着,她要她将骆灵所受的苦一一尝过,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骆灵行事很干脆,雷厉风行,为她挑了一个在卫戍的军士,还是个小队长,当天就让人去说合,对方立马就答应,定下了婚期。骆灵禀明了老夫人,老夫人了话,让素秋赎了身,赎身银子只是向征性地收了点,只等婚期到了,她就从侯爷府出嫁,这也是骆灵给她的一个体面。

骆灵迎着风绽放一抹轻快的笑靥:“不用了,没我们什么事儿!”

“那么三小姐呢?你觉得她长得像我吗?”骆夫人又问道。

宁夫人对骆夫人道:“不过这也说不准,广慧师太是个异人,四小姐跟着她四年,傻病都能冶好,说不准还学了不少东西,上次我还听苏大家亲口说过,说骆四小姐的琴艺也堪称一绝,妹妹,只怕是你看走眼了。”

莲蓉一见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赶紧摆出一幅笑脸:“原来是苹儿姐姐,听说老夫人在此,我路过这里,想给老夫人请个安。”

梅香应着退下,很快便有仆妇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骆慧也来到桌前,坐下时,对着骆灵挑衅地一笑,叫道:“娘,谁给我布菜啊?”

“好啊!”云悦闻言笑道,“我母亲虽然总管着我,父亲却不拘我,家中有练武场,改日我举办宴会时,下贴子请你,你可一定要到啊!”

骆慧面色一变:“你又胡说些什么?小心我告诉母亲,再打你板子!”

骆夫人脸有尴尬,转过了话题:“那就这么说定了,单子我都拟好了,你看看可还需要请什么人?”

她打断了轻央:“没什么贵重的,这也是我所得的一笔意外之财,在庵里时,不像在这府里老是拘着,可以到处闲逛,一次和柔儿出去玩,在山里迷了路,竟在一处山洞中现了这东西……”她摸了摸项链,“连这钥匙也是配套的,后来听师太说,那里是古时某王公的墓地,想来被盗墓的给盗了,遗下这么件东西,却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