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还好,身后没有那条癞皮狗的影子,她松懈了,左右晃动着疲惫的身体,一个劲儿喘着粗气。

郁文汐坐在寝室窗前,窗子开着,她一边看书,一边享受夜风的温柔。

郁文汐匆匆赶到学校,她记得,本节课是《世界音乐史》,课上,老师主要负责讲述世界上知名音乐家的故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垂涎三尺非一日之馋,正因为这样,郁文汐被那些幻想在毕业前疯狂一把的男生惦记着。

"啪——"一吧掌,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吧掌,她用尽了全力,想把全身的怒气随着这一个响亮的吧掌,发泄出来。

戴家炜使劲揉着自己被打痛的脸,一边呻吟着,一边说着话:

"好家伙,用这么大的力气,幸亏我事前早有所料…"

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拧开瓶盖,小心的挤出透明的药液,轻轻抹在了脸上,说:

"这种药水治疗肿痛,很有效果的。"

郁文汐睁大了眼睛,面对这家伙的幽默举动,遗留在胸中的怒火熄灭了一半。她望着他,感觉面前的男孩儿真是太可笑了,如果要评选学校滑稽大王,应该非他莫数了。

"我今天并没有恶意,"他又开始说话了,"我只想带你出去走走,去看我的一个朋友。"

"戴家炜,你是在自作多情,知道吗?"郁文汐瞪着他,"谁希罕和你一起出去?"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他笑了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自找没趣?神经病!"郁文汐说。

"你怎么知道我秘密?"他又说。

"什么秘密?"郁文汐不解。

"神经病呀!"他说,"我已经被医院确诊为神经病晚期了,不过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的心底,竟然被你看穿了,那说明咱们俩的心灵是息息相通的…"

"你…"郁文汐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她知道这家伙很会自嘲,不过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他望着她,她将头转向一边,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下课铃响了。

小张老师走出了教室,用手指着他们,说:

"你们两个,下课后也不准离开,要站够两小时!"

罗嗦了一番后,小张老师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高宇东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他来到郁文汐面前,急切的问:

"文汐,怎么样?那个王八蛋有没有欺负你?"

郁文汐将头转向一边,对高宇东视而不见,因为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冷战。

"文汐,我想听一听你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在教室一直为你担心,你怎么能还对我这样?"高宇东苦苦的望着她。

郁文汐还是没有说话,她知道,沉默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戴家炜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笑了。

"你笑什么?"高宇东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戴家炜一动不动,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笑。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根本没把人高马大的高宇东放在眼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多同学都围在这里看热闹,个个脸上都带着看戏的微笑。

高宇东知道围观的同学很多,明白自己在众多同学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被面前这家伙耍的这样"没电",早深深憋了一口恶气。想一想,和女朋友的矛盾就是这个无赖引起的,他越想越气,为了争回男子汉的威严,他挥起吧掌,狠狠朝戴家炜的脸上打去…

戴家炜看到了高宇东那满载怒气的吧掌,他没有躲开,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耳光的降临。

"啪——"正拍在了戴家炜脸上,高宇东经常做体育运动,这一吧掌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早就想把面前的戴家炜一吧掌打死了。

戴家炜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郁文汐看到这一幕,扑了过去,将高宇东推在一边,她扶住戴家炜的身子,急切的问:

"不要紧吧?"

戴家炜望着郁文汐的脸,微微的一笑,缓缓的说:

"我没事。"

郁文汐瞪大了眼睛,狠狠盯着高宇东的脸,大声嚷:

"你给我走开!以后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咱们俩一刀两断!"

"文汐…"高宇东苦苦的解释:"我全是为了你呀,我害怕你受歹人的欺负…"

"你才是歹人呢!"郁文汐说::"戴家炜是我的朋友,用不着你来搀和!"

旁观的同学都笑了,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郁文汐用手挽起戴家炜的胳膊,说:

"家炜,咱们走!"

高宇东的眼睛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挽起别的男孩子的胳膊。他疯了一般抓住郁文汐的手臂,大声嚷着:

"文汐,你要去哪里?千万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他很狡猾!他会骗你的…"

郁文汐回头,用眼睛剜着他,很镇静的说:

"我说过不要你管的,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存在了,你没有权力来管我,不要自作多情了…"

旁观者的笑声,使高宇东男子汉的尊严受辱到了极点,他真想寻找一个地缝,把身子钻进去,可惜地面是水磨石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挽着别的男士走了。

一个哥们儿走了过来,拉住高宇东的手说:

"宇东,算了,跟这种女孩子,完了就完了,用不着这么怄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事,凭兄弟你这么高大帅气,再找个女朋友有何难?"

"啪——"一拳,抡在了"劝说者"的脸上。

高宇东瞪着眼睛,恨恨指着他,说:

"谁说我和文汐完了?那小子只是个垫背的,文汐爱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