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绮落剧烈的咳嗽着。好似要将刚才欠缺呼入的空气一次性都纳入胸腔里,可气管却痉挛着不停抽搐,她拼命地咳着,几乎要咳出整个肺。而每次咳嗽,都牵动着身上每寸肌肤,她只要微微蠕动一下,身下就好像有块满是刺的砧板,痛得她冷汗淋漓,湿了视线。

细声如悄语,她仿佛也是在如数跟另一个人说。大文学

刘氏不放过她,那他也休想逃!

那如柳黛眉之下,是浑浊不清的秋目。而只有那句话里,深深流露着她的忿恨。

“啊,强奸啊!强奸啊!”

“溪荷?”她唤了声身后一直静候的溪荷。

“是。大文学”齐恒被训了次,乖乖地低下头,“可爷,江淮一带本就被盐商与百官垄断,想要彻底根除了这些人的隐患根本不是件易事。官官相勾结是历来每个朝廷的诟病,当年黄河水涝之灾,他们挖出来的大窟窿早就埋了那些上京乞讨的难民!”

“生要见人。”墨傲川冷冷地启齿,嘴角上扬,却令人如坠入三千尺冰窖内,冷不胜寒。

只见她费劲地掀开被子,在溪荷小心搀扶下,裸着脚足下了床。右手搭上毫无知觉的左手臂,“这就是你们招待我用膳的方式?”

更甚是,那丫鬟说,他们已经跟唐府和刘氏说了,让她安心在这里住?

“臣不敢多言。”

她不是威胁她,而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大文学

“你是?”

“奴婢听说您要离开唐府,就立即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应着。

“你——”绮落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溪荷身后的齐恒,“勇士好大的胆量,堂堂五品大人的脑袋你也敢挟持。就不怕被人反要了你的项上人头么!”

她拂袖转身,眼角,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半响,唐绮落冷瞥向大夫人,又漠然地看了看那个自以为长辈的唐游尚,自知他就是以前这具躯壳的生父。蓦然,她转向刘氏,“想放了你,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那男子飞落唐府屋檐,淡漠地面容刚毅得毫无柔和线条,一袭上好苏杭锦缎将他颀长好看身姿衬出,只见他冷瞥了刘氏一眼。

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现在的唐绮落早已变得犀利而尖锐,昨日她硬要验她处时,她就撂下狠话,一定会报复自己。可她始终没想到,她是这样子报复——

越想,他越是生气,“抓住唐绮落,本官重赏!”这次,他绝不轻饶这些人!

“唐、绮、落。”他一字一顿地念着,好似太陌生的名字,在强迫着让自己记住一般。

“如何?”墨傲川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奏折,剑眉横飞,这是刚才丞相私下承奏上来的要事吗,那人又有动静了。

“若被刘大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你就等着向刘大人求饶!”她恶狠狠地瞪了绮落一眼,指桑骂槐般的说道,“唐绮落,你现在满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