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恨她!”叫水鸢的紫衣女子,终于不再掩饰眼中的嫉恨,她冷声道,“若不是因为她,我的族人怎会过着像今天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若不是因为她,我娘不会到最后连死都没有瞑目。若不是因为她,我心爱的殿下怎会如此寂寞无望,不人不鬼地活着,便是痛得筋脉寸断,亦不甘不愿死去。”

她经过的地方,那一道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证明他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应该离开了,可是为什么……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安暖没有挣扎,心道不用接客就好,住疯院就疯院吧!反正对她来说,菱月坊,比起疯院也不逞多让。

穆飞轩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

鱼亲亲这张脸,估计这王府中没有人不认识。虽然突然被毁容了,还穿着婢女的衣裳,但还是有眼尖的护卫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贱王妃。”

定是这个公鸭嗓的妖怪在她身上动了手脚。若是平日,安暖肯定早就开口骂人了,可是今天不行。因为王府巡逻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只要她敢出一点点儿声音,那些人必然立刻就会现她。

反之,她就要跟穆人妖那个变态的家伙好好地斗争一场,誓死抗议到底。

“不怕!”安暖笑,“因为这张脸真该烂光光了。走吧!再不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我真得憋死了。”不由分说地拉了她走出菱月坊。

那下人顿时灰头土脸地思虑了一下,很快恭敬地弯下了腰:“奴才嘴贱了,王妃恕罪!”

“什么嘛?都没有变。”虽然是铜镜看得没有水银镜清淅,虽然只能看清半边脸,可这五官的轮廓,谁也不会比安暖更加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在镜中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吗?

“柔软的软,因为这儿……”安暖嘻笑着伸手在她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摸起来好软,好舒服。”

“呃,咳咳……”男人没想到她当着穆飞轩的面,也敢这样问。他看了面色铁青的穆飞轩一眼,连忙捂拳假咳着,掩去了唇边的笑意。

“呃,这……那奴婢应该怎么称呼您?”丫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天安暖不要命地反抗穆飞轩的模样吓到了她,她可不敢跟别人一样当着她的面喊贱王妃。

啪’地一声展开折扇,轻摇了两下。步覆优雅地走到看着他的转变有点儿呆的安暖面前,穆飞轩蹲下微笑道:“求死?很难的。在这北冥王府中,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才最简单。无论是昨天的八十大板,还是方才那一巴掌,本王都控制好了力道,只会让你有‘点’儿痛,而已!只要本王不想你死,你就一定不会死。你信不信?”

很好!相信只要她再怒力一下,应该就成功了吧!

穆飞轩深红的唇线一扬,勾勒出一道顶邪恶的弧。敢羞辱到他的头上,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她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