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抱着小狐在家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林云理,看到玄关处的菜篮子同样不在,知道他出门买菜去了。这几天三餐都是林云理做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青菜荷包蛋面做得相当好,其他就一般般,不过还是比外卖要好吃。

“夕夕,你原本对唐家人很亲近,突然间疏远了他们,定是知道了点什么吧!不然,你也不会不理睬,你原本当做自个儿母亲般来对待的苏芩。”柳杨伸手抱住了林夕,“夕夕,我已经知道原因了,我是值得你相信的。”

果然,周数有一个九点五环,林云理全部都是十环。

唐哲握紧的拳头还没有抬起来,林云理的拳头就快要抵达他的鼻梁,唐哲急忙后退,后面停着辆自行车,唐哲身子一跃坐上了车后架,准备借机扶着车座向林云理展示他最得意的旋踢腿,林云理打出的拳头度比他快,踢出的腿度比他更快,一脚踢中了车身,车身一个不稳,唐哲身子往后一仰掉进了灌木丛。

林夕被绑走后,有三路人马出动去寻找,穆老三那边的警力,加洪老二和谭吉祥的黑帮力量。谭吉祥亲自出动去寻找,是吴庸意料之外的,绑匪们留下的纸条指向了谭吉祥,但他知道,绑走林夕的人不是他。

胖子被摩托车撞飞起来后,谭吉祥再次扣住了林夕的肩膀,

屋子外传来了说话声,脚步声,还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林夕一个侧身,躺在冰冷的地板继续装睡。

“难得易少今天这么开心,原来是有知音相伴。很感激易少给我们带来的《晨曦》,现场版的,就是不一样。”主持人走上了舞台,林夕现两个她都认识,男的是洪枫,女的高安安。高安安穿着条礼服短裙,踏着双高跟鞋,露出她白皙的长腿,可身高还是只到洪枫的肩膀。

“没事。”林夕皱眉走进了教室,“是我的缘故,给班级带来了麻烦。这声‘抱歉’应该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林夕放下书包,朝着杜鹃伸出手,“节目单,我想知道那人给我下了什么套子。”

咬着唇,柳娇儿将折断指甲缠着纱布的手,摊开在棕黄色的木地板。手掌撑着木地板,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站起身来,可是身体笨重纹丝不动。

她永远记得,谭吉祥绅士地给林夕拉开车门的画面,她接近陈一海接近洪枫,最终的目的是接近谭吉祥,陈一海是陈家二子,洪枫是洪家独苗,谭吉祥是已经掌控殷氏的少董,所以她的最终目标是谭吉祥。

谭吉祥盯着林夕,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能一本正经地,把黑的扭曲成白的。果然,林夕没有辜负他的所望,眨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询问道,“谭哥哥,你刚才说过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林夕在打量汉子,汉子也在打量她。伸手指着林夕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香烟熏成黄黑色的牙齿,“哟,这小女娃娃长得跟你有三分相像,说是你的女儿,一点都不为过。”

夕云笑着逗问着林夕,因为是别人拿来讨生计的手艺,不轻易外传的,不然他们的生意不好了,以后靠什么吃饭。夕云好说歹说并再三证明,她只是想做给孩子吃,同时也跟那老板娘她自己有其他生意的,学会以后不会贩卖包子抢他们的生意。

眼眶热热的,鼻子又开始酸。

林云理一摇头,小声说了句,“她有伤害你的心思。”

漱过口后,口腔里的异味祛除了很多,但仍有残余。窝在林坚怀里的林夕,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丝精光,顾不上太多坐起来后急忙开口道,“哥,你现在赶紧回公司,去操控LILo的股价。玉颜堂的资金你可以全部动用,并不需要留出成本,货我有备齐,能熬过一段时间。”

“吴爷爷,不要把小夕的狼狈,告诉哥哥和妈妈。”林夕吐吐舌头,打开抽屉,找出了云城竞标书。随意翻了几页浏览了下,把竞标书放在书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洗个热水澡,能清除冷汗带来的黏腻,能舒缓她紧绷的神经,能让她混混沌沌的脑袋清醒些,她相信她能想出法子,她要送给吴庸一份圣诞礼物。

“少爷,小姐是有来你房间找寻东西。不过小姐离开后,老奴有收拾过,是老奴收拾得不干净,还请少爷恕罪。”黎妈弓着背,脑袋快到膝盖。谭吉祥摇摇头,伸手把她搀扶了起来,“黎妈,是我刚才不舒服,说话重了些。”

陈一航分了试卷,又叮嘱了一番。四名学生各自捧着一叠往自己班级走。徐挺追上来,伸手拍了下林夕的肩膀,“你是三班的林夕,对吧!我是二班的徐挺,我跟你顺路,我帮你拿试卷吧,有点重。”

“林夕,我知道了!你就是吉吉口里的小夕妹妹,可是溪水的溪?”谭如意没等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以为就穆家那小子的保父样儿,吉吉初中三年都不会找到同性好友,竟然在初三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林夕,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谭如意再次狠狠地蹂躏了林夕一番,终于恋恋不舍得松了手。

车停在了别墅车库,林坚却没有开门,转过头来望着林夕,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开口道,“林小夕,我刚才是跟洪枫一起到达忘吾居的,我们有看到白玉兰。她是谭吉祥送给自家老头子的礼物,你们在忘吾居,你是否有来与谭吉祥打个照面?”

这是家日式海鲜店,名字叫“忘吾居”。

赖狗脸一黑,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胖子的老爸,原本是沈氏的员工,是被沈无良逼死的。我爸也是。可是为了胖子奶奶,我俩没办法,只能帮沈小姐做事。沈无良买通了那些狗杂种记者,说什么给了抚恤金,老子我一分钱都没看到!”

“小小姐,家里有暖房,老奴有空就去试试。”吴叔把托盘放在了林夕的面前,大托盘里有小托盘,小托盘里的是波斯猫的份。把小托盘放在波斯猫跟前后,吴叔才把电话给了林夕,“小小姐,有穆少爷的来电。”

没有吃到水晶包,却是咬了一嘴的猫毛,吴庸急忙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伸手要去捏波斯猫的后颈。林夕抱着猫的手,迅地往旁边一挪,甜甜地笑道,“舅舅不要欺负小白。”吴庸伸出去的手,最终捏了捏林夕的鼻子,“你啊!”

果然……店里最好的套餐,竟然开价二十万,而且还是数目有限。

“小理!”

“谢谢你如此称呼。让我觉得,原来自己还很年轻。至于我身边的这位……不知道你有没看出来,他与我长得很像。”夕云浅浅一笑,卖了个关子。林坚笑着接过话题,“老妈,你就别装年轻,欺骗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的眼光,可是雪亮雪亮的。”

跑车最后停在了距离玉颜堂还有四五米的街边,吴庸替林夕摇下车窗,指着重新装修后的店面开口道,“小夕,这才是你想要的风格吧!”

昨天的事,是他和林夕兄妹俩,技不如人。

谭吉吉被高静反绑在乒乓教室正中的一把高背椅,嘴里还塞着东西,四角矗立着四尊体型臃肿的“佛像”,高静拿着块乒乓球拍,正在对墙练习。看到林夕进来,徒手接住了球,“林夕,想要找你还真不容易。”

他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笑意,嘴唇上还有一个用牛奶画出来的半圆弧,林夕笑着摇摇头,掏出块手帕帮他擦掉了牛奶渍。林云理似乎很享受,解下书包开始找东西,翻出张撕掉部分的报纸,“妹妹,你看看,今天的新闻。”

夕云和吴叔相继离开耳房后,林夕的练习,没有了刚才的专注。林云理竟然因为训练强度过大而虚脱,是今天的事,给了他刺激?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真的,真的是把她当作妹妹来保护来关怀。而她,却还纠结着他隐瞒起来的秘密。

柳娇儿拿过自己的那瓶饮料,淑女地吸了几小口,把瓶子放在大堆的化妆品中间,淑女地一笑,“既然枫少早就看出了易少的心思,那为什么?枫少还要提到易少的忌讳。你的这做法,不是让易少萌生出,远离他心动女孩的心思么?”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经。

林云理松开扣着谭吉吉手腕的手,拉起林夕的胳膊往他的方向一拽,又急忙侧身护住。林夕还没回应过来,听到“哗!”的水流声,一桶脏水毁了她刚刚所坐的地儿,毁了那盒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也毁了谭吉吉和林云理的校服。

“没事,没事了。小夕不要哭,穆叔叔带你回家。”穆老三动作笨拙地给林夕擦着眼泪,嘴里别扭地安慰着。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的眼泪,可是今天,陈子这位莽夫中的莽夫,是真的把林夕给吓着了。

按理说,林夕和林云理看见他们那自以为是的虚架子,没有被如期的震慑住,他们应该知道,这两个小孩子说不定也会些手脚。但是赖狗胖子,包括他们的老大杂草,都没引起足够的警觉。林夕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们不仅身手不中用,脑袋更加不中用。虽然不知道是谁只是他们的,找这种人做打手,她对那人的眼光感到惋惜。

吴叔把林夕带到客厅,端出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一一地摆放在林夕面前,还起身给她系好了餐巾,又道,“因为少爷身份特殊,所以吴家的蔷薇公馆里,只有老奴一位仆佣。”说完,退后半步站在了林夕身侧。方便伺候,又不打扰她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