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状似虚弱地靠着林云理的胸膛,不屑地抬了抬眼,“请你走路小心点,老了两岁手脚果然不中用。我比你年纪轻,当然能够撑到考试结束。”

“哥,我知道。”丝巾打好结后,林夕的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她感觉全身冷,急忙伸手抱住了林坚,脑海里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又回来了,这回,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夕,小夕,你刚才怎么了?小夕!”吴庸的嗓音,清清楚楚地传来出来,林夕屈膝跪坐在地板,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她握紧了手机,骨关节白,“舅舅,我在。你那里刚才……”

他准备制造车祸,让吴庸失去竞拍那块地的机会。

陈一航办公室里,已有林云理和另外两位林夕不认识的男生。陈一航见人已到齐,拿出了一叠试卷,“市里有初中数学竞赛,除初一初二外,也有初三的份。原本学校里只安排了八班的学生参加,我觉得你们几位数学同样很好,也可以去闯闯。拿到名次的话,中考能加分。有你们几位在,八班的会比较有压力。”

免去的女公爵圣萨莉亚的广告费,正好用来弥补。

谭吉祥转着手里的空酒杯,嘴角挂着抹似是而非的笑,“我今天,的确只是想请林家的二少爷和小小姐,吃顿饭。”手一滑,空酒杯掉在木地板,骨碌碌地转着圈儿,最后掉进了包厢边沿的景观溪渠。谭吉祥看着围着酒杯转悠的景观鱼,笑道,“往后,有的是机会。”

“妹妹,我……”

好说歹说,老太太终于答应,让胖子和赖狗扶她去休息。

“不会!陈老大的死,一直是穆老三心中无法解开的结,他不会再允许他的手下和兄弟再去做卧底。再说,现在有我给他提供消息,他也不需要有人去做卧底。至于陈一航,陈一航可是陈老大的儿子,他尤其不会让他再步陈老大后尘。”

林夕很少过生日,因为林忠国觉得给孩子过生日,是件最浪费的事。夕云每年都会给林夕精心准备点小小的惊喜,但是林夕与夕云不亲,根本不领情,甚至还不把夕云那精心准备的小惊喜,放在眼里。

“嗖!”“嘣!”“啪啪啪!”一连串的声音,让宾客们好奇地追溯着声音的来源。宴客大厅位于云和酒楼十二楼,有半边全部落地窗,可以看见窗外的夜景。此刻浓稠的夜色里,绽放满了绚丽璀璨的烟花。

谭吉吉欢快地跺着脚,使劲招手,“亲亲妈妈,亲亲妈妈,这就是吉吉的小夕妹妹。小夕妹妹,那是吉吉的亲亲妈妈。”

“我们家唯一的小公主,没办法不宠。”说完,吴庸弯腰抱起了林夕,大步往门外走去。谭吉吉撒开小短腿想追上去的,吴庸回过头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她肩膀一抖,赶紧跑到了穆晓红身后。

“真的?”

不管是人如其名的朱圆圆,还是那位站起来替他打抱不平的女生,林云理似乎都视而不见。仿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课本,对于周遭环境的变化,一概不理会。

“是我哥。”话出口的时候,林夕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云理在她心底里的份量,已经可以跟林坚等同。哥哥,她下意识地向他人这么介绍着,哥哥,她已经承认了,他是她哥哥。

“好的,路上小心!”

雷声震着耳房的窗玻璃,有轻微地颤抖,黄豆大的雨滴,“啪啪啪”的打在玻璃上,夕云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拉上了窗帘。临海的地理位置比较靠南,即使已经入秋,电闪雷鸣还会偶然来拜访。

“没问题。”柳娇儿摆摆手,拿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妆容,看到一张惊艳的脸,满意地点点头。放下镜子问穆易,“易少,去不去看我们的高三毕业生晚会?”

穆易坐下后,林夕捉住小狐的后颈,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好啦,吉吉,你现在开始吃饭吧!我带小狐去洗个手。”可以说,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穆易离开的时候吃饱喝足,她可不想对着他那张别扭的臭脸,食不下咽。

不知道是林夕的安慰,还是接下来是陈一航的数学课,谭吉吉终于停止了哭喊,只是抽泣声还留着。这节课讲试卷,似乎陈一航每讲一道题目,谭吉吉就会重重地吸两声鼻子。陈一航都没大声呵斥,林夕又端端正正地坐在谭吉吉身旁,被打扰到的那些人,只好偷偷地给白眼,想塞住耳朵可又害怕错过陈一航的讲解,不得不忍着。

林夕不认为他看清楚了她的动作,而是其中有什么重要环节,出现了她不知道的差错。她正思索着,看着胖子和赖狗搀扶着杂草,走出了审讯室。他们三个快步地走过林夕和林云理身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局。

吴庸顶着数重身份,自然对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所有消息,都有关注。这事儿闹得已经不算小,他不可能不知道。有可能,他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

吴叔笑着摇摇头,拍拍林夕的手背示意她松手,转身离开上了楼。没过多久,他走下了楼,手里捏着黑色小纸包。双手颤抖地把小纸包打开……

趴在自己房间那种柔软的床,林夕的脑子里,还是塞满着吴庸和那个废弃工厂。心静不下来,她只好抖抖小身子站起身,在床上转着圈。

突然,一阵恶臭味传来。

“原来这小美女是吴先生的外甥女,请问贵姓?”

小孩子特委屈特委屈的声音,让那男人和妇人,脸上开始青的,白的,红的,紫的,各种颜色揉杂在一起,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你是说……如果没有你给他带路,他会不认识?”

他转身就走,不明事情的林夕,只好紧跟其后。一路接受着或灼热,或羡慕,或嫉妒,或阴冷,或怨恨的目光,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拳头捏紧的声音,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书页撕裂的声音……

“看,他们是在欢迎我呢!”吴庸笑着给林夕拉开了车门。

林夕不是真小孩,也不喜欢甜食,摇头,“你吃吧!”

那么,她的成绩有可能,有可能过……

“哈哈,做姐姐的还要妹妹来照顾,真丢脸。”伪美丽掩着嘴笑起来。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异能很可靠,林夕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自己也试过,还可以……”她伸手一指林坚,“哥哥最近晒得很黑,可以让哥哥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舅舅,你和吴爷爷也可以试试。”

其实,林忠国同志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夫人夕云女士对他一见钟情的年纪,跟他女儿现在的年纪一个样。不过,他女儿的灵魂不止十三岁,而且还没有彻底摆脱那段伤痕累累的感情,所以才没有出现他担心的事。

小四接了句话,“队长,你不觉得年纪……”

投影屏幕消失后,林夕气得越加想刨床。爪子刨了没几下,她就变回了人身。而那个刚才搁置在身旁的塑料瓶,奇迹般的消失了。

林夕抽搐了下脸部的笑神经,她这些天一直在医院,有听到住院部护士台护士们的闲聊内容,说有户人家晚上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丢了样东西,像是被鬼偷走似的。那家的主人眼睛疼了一下,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了,房间里的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那人为此来了医院好几次。

因为已经打草惊蛇,那些幕后黑手们,早就开始清楚痕迹和线索。估计这没得逞的炸弹事件,最后会成为别国特工所犯的无厘头案件。

不过,她拿手指着她的鼻子……

有了目标,林夕现唐保国书房,在她的脑袋里形成一张全部由颜色模拟出来的图片。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有几处颜色比较深,黑得像墨。难道说,那些颜色比较深的地方,有她要找的东西?

“你就不能陪我买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