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理抓着林夕的手,心疼地抚着指甲印,“家里人不允许妹妹离开别墅,这地方,妹妹是第一次来。你所说的那位小姐,不可能是妹妹,是有人冒充的!”林云理一字一词的说得很慢,他在隐忍。林夕趁机反握住他的手,摇头。

“学长,我……”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以为,你也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随便乱扣仇敌的人。”吴庸收起了手枪,脸部线条也缓和了些,“你要知道,我当初执意要让你做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就是不想让你步你父亲的后尘。卧底,十有没命回来。你父亲成为卧底之前,好歹留下了两个孩子。而你……还没结婚。”

吴庸看着大厅里的混乱,提高了嗓音,“大家不用担心,是恶作剧的定时闹钟,并非定时炸弹。”他的话音刚落,林坚赶紧走上前,三两下就把缠在上面的电线解了下来,显示屏和黑色小匣子一分为二,一个是普通的黑漆铁匣子,里面空空如也,没什么东西,另一个就是个电子小闹钟。

“小夕妹妹,吉吉来啦!”谭吉吉用力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她跑得急,额头都冒出了层薄汗,坎肩早就脱了,交由穆易保管着。穆易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着休息室里面,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的场景,别扭得不想迈出脚步跨进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念头的是离开,离开!谭吉吉拉着他的手,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冲进了休息室。

林夕望着她的眼睛,“你的牙窟窿……”

林坚说着,掀起布娃娃的短上衣,露出绣在后腰的字:林小夕。

林夕跟“白痴魔鬼”谭吉吉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且她还替普通班的学生们,在八班同学面前长足了脸面。“理少爷后援团”的成员们,对林夕的感觉很复杂,她们没有去质问去闹事,一则消息只是消息,二则已经初三,有更重要的中考在。

林云理没理她,盯着林夕吞下药片,收起了纸包和水壶,叮嘱道,“妹妹,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一个人来找,你就走出教室来,你要有点防备意识。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看着三班教室门口那条长长的走廊,林云理握紧了身侧的手。

吴庸瞪了林夕一眼,解决完粥想来抢她手里的饼,夕云又将一个粥碗推到他面前,“没饱?库尔帕,这里还有粥。放心,我有准备足够的份量,你和小理今天早晨没喝完,中午热热以后继续喝,不能浪费粮食。”

耳房旁边的偏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吴庸。那件手工西服已完全被雨水打湿了,一步一个脚印挪进来,脚印里有水,有泥,还有血。林夕急忙走上前,现吴庸伸手捂着左腹部,混杂着雨水的血,正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穆易收起脸上的红晕,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脏!”

“呃,它比较喜欢自己啃。”林夕是拿这理由来搪塞谭吉吉的,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小狐“嗖”地窜出身体从盘子里偷出一块排骨,三两下就啃了个一干二净,意犹未尽地舔舔爪子,躺下身来伸伸脖子舒服地翻个滚儿。

等到林夕终于能完整地弹奏出一英文儿歌《aBc》的时候,她的病假也结束了,当然,每晚的“雷鸣暴雨”也暂时告一段落。林夕的乐感本来就很好,重生以后,学什么都快了许多,而且这几天,她确实也下了番苦功夫。

陈队把小塑料袋扔在林夕面前,“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说。放心,我们这里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陈队掏出腰间的配枪,放在了小塑料袋的旁边。

传闻就是传闻,极尽歪曲。

“小小姐。”吴叔脸色一寒,“这是少爷的心意。”

这回的目的地,是上次她去过一趟的废弃工厂。

终于打理干净以后,小猫懒懒的趴在毛巾中间。

吴庸笑着摆了摆手,“唐老板真是说笑,今年的烟叶大部分还长在土里呢,哪来的新制烟丝。去年的留到今年来炒制,味道可是会差很多。不过,唐老板有的是门路找到好东西,唐老板就自个儿享用吧,吴某已经开始戒烟了!”

“这位妇人,我家这只小狐狸有点野。如果伤了您女儿以后,再伤了您……”吴庸的话,成功地让妇人把手缩了回去。

瞧着这一幕的林云理,不高不低地,哼了一声。

找她的是穆易,穆易站在走廊边眺望着楼下的风景,很多女生躲藏在不远处,兴奋地打量着他。很难得,他没有引起混乱,更没有引起走廊这条“交通要道”的堵塞,“穆易学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当然。”吴庸得意地挑挑眉,动了奔驰车。

“十三岁是小夕妹妹的年纪。”谭吉吉“蹭”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带倒在地,出剧烈的声响。她白着脸,拉着林夕的手苦苦哀求着,“小夕妹妹,我不想上数学课了,你陪我出去好不好。我请你吃棒棒糖。”

这番话,让刚刚站起身的林夕,接受到了最灼热的注目礼。

谭吉吉紧紧抓着林夕的手臂,身体开始抖个不停。

果然要趁吴庸在的时候,她的这位谜团多多的舅舅,绝对是看出了其中的商机。林夕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小红姐用过以后效果很好,我想开家店卖这种护肤品,护肤品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玫瑰玉露。”

“谦虚是好品德,不过你确实做得不错。我看依你的成绩,以后能考上燕城的那几所大学,考到燕城去吧!”放下数学试卷,柳杨拿起了林夕的外语作业本。还没翻开,房门就被推开了,是林忠国。

车队回了军事学院。林夕坐的这辆,是最后进校门的,她下车时,看到黑着脸的柳杨站在不远处。阿鲁跟小四缩了缩身子,小武揪着他们走上前,挠挠耳朵笑道,“班长,我们三个挤两个位置,可是累了一路呢!”

嗓音顿了顿,投影屏幕正中出现了那圆盘,还有站在圆盘的白猫。

不容林夕拒绝,小武就把她拉进了红柳林。

到达军事学院后,林夕才知道,陈征能得到荣誉的理由,是狗血的排查学校公共设施安全时,不幸被安装在吉普车里的定时炸弹,炸得粉骨碎身。

“大坚啊,你的心眼还真大,真……”

知道了是单号,林夕穿过窗户玻璃跳了进去。

“废话,难道你能给我也弄个一样的?”苏芩没好气地白了唐保国一眼,伸手往后座小平台摸出袋小胡桃,再找出把小老虎钳,开始剥壳取桃仁。

吴庸抬起手臂,把枪口对准了陈征,对林夕说道,“小夕,你相信我!”

林夕一个侧身避开了柳杨的手,趴在走廊的窗台喘着气。突然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林夕回头看了一眼,柳杨的轮椅旁,站着位黑猩猩似的男人,掏出腰间的配枪对准了她。

穿着无菌装的夕云,虽然有进入重症监护室,可还是跟林忠国的病床隔着层玻璃。林忠国的病床边摆满了仪器,还站着三位医生四位护士,显得房间有些拥挤。林夕趁着两位护士交接纱布和工具的间隙,迅钻进了林忠国的病床床底。

“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我能尝尝妈妈的粥么?”少年怯生生地抬起眼,看了眼夕云,又赶紧低了下去,左手圈住小狐狸后掐着自己的右手上臂,右手极度不安地抓着小狐狸的后背皮毛。

“哼!毁了穆易又如何?”夕云斜眼穆晓红,冷笑道。

“有牵手不就行了,干嘛要添加吻戏?”穆易没好气地偏过头。

徐柒给林夕讲了一路,关于格晴镇的事。

荷塘景色很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