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跟林坚,很快跑了过来。

那只手的主人,根本没有理会一手掌的眼泪和鼻涕,扯了扯林夕的耳朵,没好气地开口,“女孩子要自重,知道不?”他掏出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分泌物,“难怪妈妈那么担心,看你这白痴的模样,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当时,他是暗指他跟唐保国的关系。他认为他可以毫无牵挂的走,因为唐家会照顾好他的女儿,既使他的女儿无法给唐家生儿育女延续香火。

写完两种解题方法,林夕瞧见谭吉吉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座位上,她放好粉笔,也回了自己座位。陈老师夸奖了林夕几句,开始讲解起来。他的讲课,跟他的外表成正比,一样帅气和富有吸引力。

林夕朝着谭吉吉点点头,刚要走过去,被两男一女拦住了去路。“你好,我叫李海洋,是三班的班长。这是副班长陈亮和学习委员杜鹃。”三人中瘦高的那位男生自我介绍道,顺道还介绍了其他两位的名字。

“啊,陈老师是说她,她是我们新转来的学生,名字叫林夕,双木林,夕阳的夕。”田老师梳着跟陈主任一样的古板小圆髻,约莫二十五岁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嫁不出去的剩女了。对着学校里最帅气的未婚年轻男教师,自然语气好得很。

谭吉吉享受着林夕的服务,还不知所以然地说了句,“小夕妹妹,你跟我姐姐一样好。”她的嗓门足够响亮,又恰逢上学高峰期,惹来许多人的驻足观望。

回到临海的第二天,林夕就遇到了上门拜访的穆晓红。穆晓红是给她送钱来的,意外落水的保险费,外加那瓶玫瑰玉露的费用。穆晓红给她折算成了一个整数,五万元,整整五万元。当然,这其中有着的另外一个用意,一个不言自明的用意。

“嗯,不挑食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柳杨笑着拍拍林夕的脑袋,“你不是在准备开学摸底考么,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要不你现在就去把作业拿出来,我给你看看。”

整齐划一的嗓音刚落定,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慢慢地驶过来,停在父女俩面前。副驾驶座的门推开,同样穿着军装的柳杨下了车,站在林忠国面前,立正、稍息、敬礼。林忠国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林夕后,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将所有上锁的抽屉都黏起来以后,林夕现瓶子里的血色胶水还有多。她拧紧瓶盖,开始欣赏起自己刚完成的作品。那上好的家具,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狰狞又恐怖!

有几位,甚至忘记了这是在庄严肃穆的告别仪式上,脑袋跟着林夕转。

柳元时喜欢有胆色的人,也喜欢重情重义的人,更喜欢家人至上的人。

“不用,你帮我照顾了爷爷,我帮你照顾了林老师。大坚你如果真的要跟我客气,别怪我不认你这兄弟。”柳杨用手掌包住了林坚的拳头,用力推了回去。

“我说哲小子你啊!怎么不请你方爸爸进去坐会儿,现在是夏天,这外头有多热啊!真是不懂礼貌!”唐保国利落的一个巴掌,拍了拍唐哲的脑袋,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空有架势和样子,没有用什么力。

“你……”唐保国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苏来福,把话咽了下去。

就是趁现在,逃!林夕推开车门就跑。

治疗好林忠国脑部的伤后,林夕对林忠国体内的某些小伤口,进行了快愈合的处理,对那大面积的烧伤伤口,也做了防止炎的处理。

“夕夕。”柳杨喊了一声,急忙住了口。

“不用谢我,反倒是我,更要好好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夕云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潮湿,“你也早点回家吧,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是你从小就生活的地方,你应该很熟,记得走后门,抄近路!”

“好的,谢谢你。小七,如果没有你……”

接下来要拍摄相识后,少男少女牵手散步的场景,带着林夕去换衣服的助理一号,看着林夕被穆易捏红的手腕,给她扑了点粉。助理一号一边给林夕整理着衣服,一边笑着说,“你叫小夕是吧!忍忍吧,mV的场景不多,很快就能好。”

格晴镇的风景很漂亮,绿树红花,小桥流水,白墙青瓦,而且那些凌驾在清澈见底的河流上方的石拱桥,各具造型,大大小小数不尽数。刚才一路过来,包括现在,林夕都没有看见人,这样的宁静和静谧,仿佛是仙境。

穆晓红手一挥,豪爽地道,“没事,这点你不用担心,有小七在。”

林夕扑上去,扑到落地窗玻璃,迅地打出一行字:为什么我会变成猫?

林夕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她看见男人扣在手枪扳机的食指一用力,枪口缓缓地飘出一缕青烟。没有枪声,也没有子弹撞击窗户玻璃的声音,站在窗户口的吴庸的身影,也没有任何的晃动。难道……没有子弹?

不过,要确保拿到的货物够便宜,因为兰市不可能卖到临海可以卖出去的价格。还有,货物怎么运输到兰市,也是严重的大问题。

顿时,鸦雀无声。

“不要!不要八班!”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是谭吉吉。

“易哥哥,我去看看小烟。”高静对穆易欠了欠身,同样离开了。

看来瘦子有点身手,林夕窜到另一棵树,跟着找机会。

夕云笑着给林夕介绍,“小夕,这是你舅舅库尔帕,汉名吴庸。以前一直在米国,今年才回天朝的,回来后一直忙着定居的事,所以你没见过。你哥会认识,是上回来看学校,妈妈没空,是你舅陪了他一天。”

林夕幸福地靠着哥哥林坚的胸膛,双手攀着林坚的胳膊。

“兰市的医疗水平不是很好,多住院一段时间,医生们就能观察得更彻底更仔细些!师母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林老师就没有后顾之忧,当然会把所有心思都放我们这群学生上了!”柳杨的手腕稍稍地动了动,让林夕离他更近了些。

林夕心里生出要挽救柳杨生命的念头,一则,他是父亲的得意学生,是位优秀的预备役军人;二则,他是柳元时的孙子,救命恩情加师生情谊,也许应该能为她的复仇,借助到柳家的几分力。

这里是二楼与三楼的中间,距离地面的高度约莫有八米。这样的高度摔落下去……据说猫有九条命,去掉一条,她应该能留着性命。

难道那是值班医生?林夕关上门,这回,她没有锁。

药片和着温开水,咽了下去。

她是她的母亲,怀胎十月把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母亲,她怎么可以……不!她绝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让外人的言语,影响到她和她母亲间的关系。

夕云很快端着小米粥和芝麻葱油饼出来。

畏罪自尽!

林夕站在笼子前,站了有过三分钟的时间,笼子里的小动物还没有走出来。唐糖汤不耐烦地伸手拍打着笼子,吼道,“出来!不出来的话……”唐糖汤说着,伸手去按铁笼子上端最中间的红色按钮。

是电击。铁笼子红了红,里面的小动物出尖锐的叫喊声。

终于,它一拐一拐地终于走了出来,个子很小很小,貌似只有她的两个拳头那么大。看身型,有些像猫。不过皮毛纠结,满是泥污,还有累累的伤痕,新伤叠旧伤,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鲜血林林的。林夕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

那是只猫,而且很像,很像她变身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