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锦夜的狰狞模样，文静终于闭了嘴，锦夜气狠狠地松开她，可转眼时瞥过隔了一条过道的那个空座位，心底里竟也一阵阵泛着种莫名其妙，冷暖交加五味杂陈的感情。
直到车子停在锦夜租住的公寓楼下，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扬着头望了望，像是半晌才反应了过来，看一眼车上的时间显示，“学长，现在还不到五点。还没下班。”
一路沉默，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锦夜也不多想，只是寻着话题，“学长，今天的招标会如何？”
他对所有女人一样，礼貌却冷淡。也有让他另眼相看的女人，就是那对双胞胎，和安氏的小姐。
她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却被硬生生无视，你的十年前，有学长鞍前马后，为什么他的十年里就不能有红粉相随？
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拥抱和亲吻而有些沙哑，慕希晨先只是这样望着她，可渐渐脸上的暗沉便迅抽离，他的手轻抚上锦夜的脖颈处，目光落在那一点鲜艳的嫣红上，黑眸瞬间深邃起来，如墨一般的浓黑，如深潭一般幽远，像是漩涡，吸了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只是锦夜尚未能松一口气，脖颈上却传来一阵湿热。她反应过来挣扎推拒着他，一脸惶恐，慕希晨却不管不顾越地拥紧了她。
她拉着那扇门，先是轻拉，而后硬拽，使尽混身解数，那门却纹丝不动。
这下，小妹们的眼瞪得更大。
难怪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每一段感情，无论幸福伤悲，全都牢牢记住，融进血肉里，来换取或怅然若失，或铭心刻骨的回忆。
“文静。”沉默了一会儿，锦夜再次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了？”
只是，这社会太现实，七品的乌纱都会被人当个官儿，怎么小棠却全然不在乎，那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
一片嘈杂中，刚才的女声再度开口，“我听其他院的小姐妹说，那天的竞标会上，她和那中泰老总眉来眼去，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避嫌，勾了庄总又去撩拨人富二代，脚踩两条船勾三搭四。仗着是富二代没尝过的新鲜货色长行市，有什么了不起。”
咬了半天的下唇，锦夜也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待话脱口说出时，便又懊恼。
她有些急了，伴着羞恼和难堪，眼眶有些酸，却仍强忍着。
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锦夜的一身校服煞是惹眼，女生娇羞，男生桀骜，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全都是暧昧不清的。
慕希晨？他没空上学竟还有空打工？
他望着她，突然就松了手，商锦夜对于他突然的态度转变有些疑惑，却也立时便转身朝主任的办公室奔去。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锦夜远远看着教导主任室的门打开，纤弱瘦削的男孩渐渐朝她走来，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锦夜长得娇小，男孩们不当回事，就连那句激情澎湃的话也说得英雄气短。
“你抬起脸来，看着我回答。”男孩的声音里已经满是不耐和怒火，还似乎隐着难以置信的伤疼。
慕希晨也不客气，直接点头，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模样，“的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来大家都只是俗人而已，功名利禄自然是最为重要的。”
这样的铺张，这样的奢华，是不是证明他这十年奋斗得很好，是不是证明她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脑中一片轰鸣声，锦夜瞪大了眼看着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她仍执着地望向那个方向，直到眼也瞪得酸了，像是有温热的液体弥漫上来，花了她的眼。周围的人却忽略了她，只附和着，真情假意混杂在一起吹捧着慕希晨的闲情逸致。
他专注地听着讲解，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甚至还会微笑，只是那笑竟是如此地凉，像是早已经看穿了世俗一般，他像是感觉到了锦夜的目光，扭过脸来，那目光穿透着空气和五年时光直望向她，却波澜不惊，倒是锦夜自己惊跳一下，便觉得无端地寒起来。
锦夜随意抬眼一瞥，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