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省长的车队在行进过程中,他发现我市人民广场附近的人行道上,站满了临时务工人员。也就是那些手里拿个小牌,写着什么木匠、电工、水暖工、刮腻子、刷油漆的,也就是我们平时俗称的“站大岗”的。孙副省长感觉这些人站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很不容易,就给我们提出了要求,让我们建一处统一的、封闭的劳务市场,把这些人都安排到劳务市场里,这样对用工单位和这些务工人员都方便,同时也能进一步净化市容、市貌,提升城市形象和品味。”郝市长接着说道。

“一辈子也吃不够!”叶小莉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有。”

但无论石为民怎样努力,叶小莉那俏丽的身影、一颦一笑却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工作有一丝空闲的时候,对叶小莉的思念就让他心痛欲绝,他不知道他所深爱的人在异国他乡是不是也同样的思念着他,在过着怎样的生活,生活还好吗?

“苏东坡的、辛弃疾的。我在部队呆了几年,比较喜欢豪放一点的,像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每次读起来都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另外岳武穆的‘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奴血’同样摧人奋进……”鹏起侃侃而谈。谈到诗词,鹏起觉得与石队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鹏起把上午在金市派出所处理的情况跟石队长汇报了一遍。

在派出所里,王小亮、吴刚、唐福清三个人仍然一口咬定没人打“三猴子”,“三猴子”那边除了他自己以外,他老婆是在现场的,两个人都说唐福清打了“三猴子”,几个人各执一词,现场又没有其他目击证人,弄得赵警官和刘警官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是谁在说谎。

“我们的监察员虽然没动手打人,但在执法程序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鹏起说。

“我看石队长也就那么一说,这些年城管队员和小商小贩发生冲突,被人讹上的也有几起,哪回不都是自己花钱摆平的?再说了,这种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说城管打人了,我们肯定说没打。现场要是没有其他证人还好点,要是有其他证人基本都会替他们说话,就算我们没打,好人也会死在证人手里!为什么现在我们集中执法的时候都带着摄像机,就是为了真有事的时候给自己留个证据!唐福清那个人我知道,在大队那是个顶老实的人了,要说别人打人我信,要说他打人那鬼都不相信!”

“那也不能你说城管队员打人了就是打人了,我总得把你说的打人的队员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吧?”鹏起说。

“知道老赵收的钱有多少吗?”鹏起问。

“神病还有装的?这不,他老婆把他的神病证明都拿来了。”说着,周所长把一张复印件递给石为民。

“是呀,要丢脸也是大家丢,也是大领导丢,我们怕什么?这时候还是命最重要,可别装那儿猛!”另一名队员说。

“你别看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可是对去他家商店买东西的人老热情了,有时候你弄不明白那些配件怎么用,他还会上门服务,并且不收一分钱,所以他家的生意在那条街还是比较火的!”小张说。

小张掏出一盒红塔山烟,递给鹏起一颗,鹏起示意不抽烟,小张自己点燃了一颗烟,吸了一口,接着说:“要说高科长,现在应该叫高所长了,这些年是亏了点,听说你在部队是个连长,你知道他转业的时候是个什么职务吗?”

在同志们的注视下,石队长开始讲话。

石队长一直站着,看着高所长出了门,才坐下对鹏起说:“你也坐下吧。”

“丁队长是不错,这些年对我们这些摆摊的都挺照顾的,”妈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就不让人家当队长了!”

可是对于米丽,自己真的能够放下吗?鹏起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中完全是和米丽在一起的情景,米丽的一频一笑都让他心醉,他能清楚的记着和米丽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记得对米丽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米丽第一次去学校看自己时捧着蛋的雪白的小手,记得两个人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

“你赵大爷不是答应帮你往公安局调了吗?你要是不喜欢干城管我们可以去干公安呀!”妈妈说。

在鹏起看来,米丽爸爸妈妈的这种想法相当于要招个倒门的养老女婿,而这在北方的习俗里是被人瞧不起的,只有实在娶不上媳妇的人才会这么做。

“我刚开了个头,说了句‘其实我不太适合干城管的工作…’人家就回了我一车的话,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了,什么干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了,甚至说能去城管大队还是看我是金昌市考出去的大学生才特意照顾的,不然的话像我这个级别分到环卫处的都有!’我就不信了,我一个正连职的军官,还能让我去给他们扫大道去!”鹏起气呼呼地说。

小贩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谁也不认识这个又瘦又高的高所长。

鹏起也真的没让妈妈失望,从上小学起,一直到上中学,鹏起从来都是学校的第一名,最后又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金昌市第一中学,一所全省知名的重点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