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左尘耸肩，以一种挑货物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少年，嘴中不停出怪音，“腿不错，挺长的，腰也不错……可是我的人和心早就是小柳少爷的了！嘛嘛，既然我们今生无缘了，要不，来世再会？”
“你是，方家的？”老人抬起头，深深看了方成一眼，却也不要他的回答，便再次看向了柳青皓，“你怎么知道那样的事情？能在顾家引起动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唔，我妈说我奶奶来了……说起来，你知道我奶奶这个人吗？”少年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对于这个重生之后冒出来的奶奶，他是真心没有什么准备。
“那你要我说什么呢？”少年看着他，表情诚恳，“其实合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饭局结束，已经是晚上，因为当地的治安不好，白慕华再三要送少年回家被拒绝终于肯转身之后，牧之野轻手轻脚走到了少年的身边。也不算是故意，只是似乎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就习惯了随时的警戒。或许，对他而言，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是一种奢侈。人类，总是习惯在受伤之后草木皆兵，这是人性的软弱。走得出便是强者，走不出，便是凡人。
“额，好吧，反正我晚上也没有事情。”不得不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柳青皓绝对是个绅士。随意拒绝女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太过分了不是吗？
“左尘，”少年侧过头，面容平静，他看着左尘，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还是没有效果吗？”男人揉了揉吱吱作响的拳头，半晌才是休息了过来，用力踢开了脚前的碎石，难得也是有些无力。
“嗯。”
“……”少年语塞，脸上次出现了窘迫。
“是的，你没猜错。”白慕华微微点头，明确证实了男人的猜想，“没错，他们就是一家。柳家，只有一家。”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牧之野的关系？”少年轻轻挑起眉，虽然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但是左尘却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从少年那里传来的一阵冰寒，“还是你觉得……牧之野能算上是我的朋友？”
“你要我说第二遍吗？”柳青皓也没好气，牧靳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脑子。
只是就算胃疼头疼全身都疼遍了，柳青皓终究还是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无语地把戒指放回原处，顺手从字典里掏出了家谱。只是，终究就是那么些名字，一个个都能背出来了还是没看出什么，柳青皓只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总不至于这能力是重生带回来的吧？
“我不是想问他，而是你。”柳青皓淡然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重生之后的他，大概或许是真的老了，唯一的乐趣似乎只剩下了品茶，倒也是有着悠然物外的感觉，“你怎么样了。”
“……”老人看着左尘，因为左尘动作慢了下来，他也随之慢了下来，“带着你的少爷走吧，你们，带不走牧之野的。如果你现在走，我会当你没来过。”
“好货？”对于把人当做货物的行为，柳青皓只觉得一阵作呕，用力按抑下内心那份燥意，然后，他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我这里倒是没有货，不知可否向你们进个货？”
“小柳少爷，我想，你应该知道武者和异能者吧？”左尘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看向少年，直到少年点了点头，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那么，你应该也了解，古武家族和异能家族吧？”
“柳青皓你个小白脸我###￥%……”刘昊一愣，一串京骂脱口而出，只是看到摇摇摆摆走过来的柳系人马，刘系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只能苦着脸把他拖走了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侦探？”柳青皓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着挑眉看向男子，心中却是波澜乍起，牧之野身上生的事情，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一方面是怕被人影响了计划，另一方面却是出于奇货可居的道理。而眼前这个人，不仅不比前世的牧之野来得简单，更何况，这个人，他近乎完全不了解。未知即危机，若是没有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许会觉得是趣味，只是对于只想复仇的他而言，这一切却只会是麻烦！
“什么交易？”方成眼底有精光闪过，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想要用利益打动他——横竖不过那么几个条件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兴趣这么奇妙呢？”低下头看着手，黑色的眸中却闪过一丝冷厉，少年嘴角含笑，显得温文有礼。
“不对，似乎还有东西！”
只是，这其中的风险却是不言而喻了。
“那不是他的车。”精明如柳青皓，又怎么没有现那部车是京牌呢？有些烦躁地抿了抿唇，少年深吸一口气，就算不想面对现在显然也要面对了，于是他再一次微妙平静了下来，微笑着看向少女，“我们进去？”
那时候的柳青皓，醒了便喝酒，醉了便睡，最痛苦不过清醒。
不过，这两个人还真不是一般好打，这是半个小时之后，柳青皓看着对着炒虾仁、西红柿鸡蛋、杭椒牛肉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忍不住笑了之后唯一的评论。
“抄作业这种事情……你低调点啊混蛋！”柳青皓无奈地看着少女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突兀露出了笑容。这个孩子，其实只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想要安慰他吧？真可惜……这样一个孩子却是被他误了终生……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刀有多快而已。”柳青皓微微一笑，潇洒中自有风韵。牧之野的将来会怎样，自然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能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对于牧靳，他只能另找借口了。
“……好吧，我也觉得我需要了解一下。”柳青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果他熟悉的人在这里，一定会退避三舍——这个笑容太惊悚了！当然，沈洛不知道，于是柳青皓笑得温和，眼底却流露出了恶趣味的光芒，“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是这样没错，但是据说，柳青皓的父亲柳筠承是到了华海之后认了当时华海柳家的族长为义父，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女孩子皱了皱眉，还是决定按记忆里的说，虽然就算是她，也可以轻易看出这个传闻的真实性其实不高。毕竟，像那样的家族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随意认父，更何况，上京柳家曾经多次布公文示意华海柳家与其的关系，这之间，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喂，叫张启把这之间查清楚吧，”牧之野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杯壁，“一定要查彻底！”
“是！”少女连声应答，然后才有些迷茫地看向少女，“牧少，这个有必要查吗？”
“虽然知道没意义，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呢。”牧之野微微一笑，眼底却有冷光流转，他看着窗外，一如曾经的下午，那个时候，他看到那个人站在阴影之中，如同环绕着黑暗的天使，美好而恶毒，他忘不掉那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那是轻蔑憎厌和怨恨，那么的清晰，好像都已经是实体，“我不相信柳青皓这个人……从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