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里,除了已逝的母亲和曾经的莫千浔,她是第三个令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他不想错过!

“听说,云遥公子文武双全位居四杰之,向来洁身自好,至今尚未娶亲,那刚才……”

注视着马车外始终面带微笑的易沉遥,轻搂着音儿的雪兰面上不惊不喜,如大海般波澜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女子话音刚落,莫千浔邪魅的脸上霎时布满了寒冰,浑身原本的慵懒散漫刹那间被凌冽寒意击得粉碎,大手倏然一挥。

没有错过那女子低垂的眼眸里飞闪过的一丝得意和狡诈,雪兰微勾的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稍纵即逝,握着音儿的手紧了紧,淡淡的语气蕴含着严厉:“音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只听了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否则便会中了歹人诡计而诬陷了好人!明白吗?”

微微点了点头,雪兰垂眸看了看身旁安然入睡的音儿,宠溺的笑了笑便靠着茹兰早已准备的软垫闭上了双眼,神色静宁而安详,长长的睫毛似蝴蝶落在鲜花上,勾勒出斑斓的美感。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雪兰只带了云想蓉去面见几位商铺的掌柜,细心指导她经商之道,而后又忙着开张事宜,潜意识里不想与莫千浔有过多的接触。

听到莫千浔那犹如誓言般的话语,雪兰心头一震,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瞳仁里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邃,泛着隐隐的波光。

“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听雪兰一说,云想蓉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自责起来。

看到雪兰唇畔那抹温润如风的笑容,整个人清雅若空谷幽兰的她,静静站在她身旁的傅劭南双臂环胸,面上不悲不喜,墨黑的双眸却蕴含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小姐——”就在这激情高涨的时刻,屋外却传来秋荷些许急切的声音。

“兰儿,知道是谁要刺杀你吗?”

对傅劭南的话,雪兰不但微抿着双唇不置一词,并且还轻轻合上了双眼,一阵清风拂过,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原是如此。”

“住口!”那个清冷的女子凌厉道:“你虽贵为小姐,但同样无权过问主子的任何事情和决定!

因此才斗胆恳请祖母格外开恩,就当是为兰儿积福,好吗?”

“行了,你起来吧。”从座位站起,皇后看了看已然呆若木鸡的玉侧妃,转眼看向浑身弥漫着森寒气息的儿子:“瀚儿,事关重大,母后要回禀你祖母后,再做定夺!”

深深明白雪兰临去时那一眼中的深刻含义的茹兰,趁众人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拉着双眸盈泪的香菱悄然离开,低声警告她不许轻举妄动,然后让她去找太子妃,自己则飞身赶往祥和宫。

磕头行了个礼后,茹兰抬眸望着太后和皇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救救瀚王妃!”7788xiaoshuo

而瑶侧妃也福身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王妃!”

娘说得对,男人都是薄情寡性之人,唯有权势在手才是最重要的!

是对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有情?还是另有目的?

说完,男子放开了钳制雪兰玉颈的手。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是表哥,六妹她已……”

尤其是诸葛雅婷,想到自己和以后所要面临的境遇,不禁悲从心中来。

看着独坐床沿的诸葛心妍,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双水眸流转间光华尽显,小巧的鼻子恰当好处,红唇好似新开的玫瑰般娇艳欲滴。

原来已是傍晚时分。

而刚才自己也只是一时心急,想表明自己誓死都要护住这个孩子的心情罢了,但雪兰这一讲,很明显是说自己在挑衅了!

看着带领大家忙上忙下,却始终笑意盈盈的雪兰,温婉如玉的容颜在暖阳的照耀下,泛着晶莹光泽,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

“回王爷!”刘御医弓了弓身子,道:“所幸药量不多,孩子是保住了,只是玉侧妃经此一事,身体已有所亏损,需静心调养,若再出个什么意外,怕是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看着那沐浴在皎洁月色中的两人,一个淡雅婉约,一个邪魅妖娆,宛如天造地设般的神仙眷侣,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身心。

“所谓医者父母心,老朽深感惭愧,帮不了你们。”雪兰的谦和有礼,给李大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音儿,不得无礼!”文清轻声怒斥着天真的音儿,一边轻拍着那个小男孩的背部,为他顺气。

只是一个眼神,却让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脊背陡寒的感觉,如同暗夜置身在冰冷的汪洋大海中,只能不由自主地随着巨浪沉浮,却看不清身旁的暗流与漩涡,心,渐渐清醒。

“小姐请留步。”就在雪兰三人刚走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一旁的诸葛夫人看了看身边生活幸福的三个女儿,还有那受尽家人宠爱的小女儿,转眼直视着雪兰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丝心疼漫过心间。

“父皇过誉了,雪兰不敢当!”

听到外间响动,打扮妥当的玉侧妃在秋荷的扶持下,盈盈来到独孤瀚身旁,柔若无骨的娇躯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眼媚如丝,声如虫鸣,说不出的诱惑与妩媚:“瀚,这几天你都去哪儿呢?玉儿好想你!”

“就算如此,你一个小小的诸葛雪兰凭什么拒婚?”听出雪兰语气中的嘲讽,独孤瀚面色不愈,心中却惊诧莫名。

沉浸在书中的雪兰,蓦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不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几步之遥直视着自己的男子。

“是!”坦然面对太后精明而深邃的目光,雪兰轻声道:“浔王正好经过,想必是心怀正义,就及时施与援手,兰儿才幸免于难。兰儿还想着,改日求得王爷同意,一同前往浔王府致谢了。”

“父亲怀疑是独孤瀚劫走了七妹。”

刚要说声谢谢,雪兰的耳畔却蓦然传来他低沉而带着一丝魅惑的话语:“本王随时恭候瀚王妃大驾光临浔王府!”言罢,人已离去数丈之远。

是人都护短,虽然明知瀚儿有诸多不好,但太后也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瑶侧妃却屏退了奴婢和奴才,独自躺在贵妃椅上,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清眸直视着玉侧妃,雪兰的声音忽而变得凌厉:“看来玉侧妃还是不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见了本妃,竟忘了该行怎样的礼?如今,本妃站着,而你一个小小的侧妃却坐着;